《而我已经分不清》请叫我小航航

27、理想

　　第二十三章理想
　　苏杭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按照他的经验，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就算他们之间本来没事，估计大家也不会相信了，到时候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同时苏杭也在自己的内心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下，确认自己对于张辰确实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不过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给他提了个醒，以后除了班级事务之外，最好还是尽量避免与张辰有过多的接触，天知道还有多少人对她有意思，他可不想成为众矢之地。
　　邓华再也没有来骚扰过苏杭，夏雨和班主任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毕竟这里还是学校，即便是在我们看来天大的事在老师看来也都是小事，况且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吃亏的也是夏雨；进入初二以后，课程的难度和复杂度明显上升了很多，尤其是在今年新加入的物理课程，尽管只是很基础的内容，但是已经足够让很多人抓狂了。
　　夏雨好像天生对于理科的内容不太擅长，无论是数学还是物理；新来的物理老师刚从初□□下来，上个学期才带完上一届的毕业生，派这样的老师来教授苏杭他们班，学校已经对他们表现出了足够的重视；物理老师姓刘，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女性，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这位刘老师的为人不错，课也讲得好，而且最重要的是，相比于其他老师那种古板老气的穿着，刘老师的每一节课都像是一场精美的时装秀，对于刚刚学会打扮自己的初二住校女生来说，这简直就是最好的穿搭课程，每一次上课之前猜测今天刘老师会穿什么都是大家的一大乐趣，班级里闲的没事的人曾经粗略地统计过，物理老师在整整一个月里没有出现过重复的服装和鞋子……
　　第一次全年级考试过后，已经一年多没有出现过大变化的年级榜单终于被改写，而最明显的就是在前50名的范围内突然出现了很多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名，其中有很少一部分是由于新添加了物理课程所以成绩得到了飞速提高，而更多的则是新转来的新生，实验中学作为地区重点中学早已经将大部分学霸网络了进来，所以现在才转过来的人更多的是从其他地区来的，甚至有一些一听口音就知道是从内地来的；不过还好，整个年级排名前20的真正顶尖力量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只是在内部重新进行了排序。大家对于整个学期第一次的考试成绩总是比较看重，还没有出正式的成绩单，从办公室里传出来的消息就已经满天飞了，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常年占据在榜单前排的人，对于班级整体的实力排名影响很大，老师也会刻意地先批改他把成绩单贴出来，周围的同学就如潮水般涌到了门后面，苏杭看了一眼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夏雨，问了一句：“你不赶紧去看一眼自己的成绩么？”夏雨茫然地抬起头，明显还没有恢复大脑的各项功能，看了教室门后面那一群人好一会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求能排在班级前三十，物理不要挂科。”说完双手合十朝着讲台方向拜了几拜，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成绩单的面前，苏杭看到她一路顺着单子从上往下看，脸色越来越差，终于最后的视线停了下来，然后她一脸冷漠地回到了座位上，“怎么样，达到你的要求了么？”苏杭问道，夏雨转过头来：“年级刚好30，物理59分……”说完还补了一句“果然临时抱佛脚没啥用。”听完这个成绩，苏杭只能勉强安慰了夏雨几句，毕竟这样的水平，他实在没有办法昧着良心把“还不错”三个字说出口；不过夏雨很快就恢复到了生机勃勃的情况，然后再一次进入了睡眠状态。
　　苏杭瞅了一眼现在还在座位上不不动如山的人，他们总共分为两类，第一类是那种成绩实在太差，次次都是倒数的人，这一类人每次都牢牢占据在成绩单的背面最后几条，自然是不太想看到自己的成绩的；另一类人则是像苏杭这样成绩非常靠前的人，他们之间虽然竞争更加激烈，但是每一次的排名基本都很稳定，而且在考试完成以后就已经能够大概知道自己的发挥是否正常，当然，即便大家心里真的都很想早点知道自己的成绩，但是却都还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个时候谁要是上赶着着急去看成绩单，一定会被他们这群人在心里暗暗的嘲讽一番。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仅仅过了一个课间，还是热乎的成绩单就被老师复印好了然后贴心地送到了每一个人的手里，苏杭接过成绩单，瞅了一眼自己的排名，班级第四，年级第七；兰铮依然紧挨着自己，不过这次是在自己的前面，班级第三，年级第六；这样的成绩基本和苏杭预测的一样，看完了自己的成绩以后，他又挨个科目看一眼排名，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齐龙凭借物理99分的成绩竟然拿到了这一次物理的单科冠军，同时他的排名也飞速上升到了班级第十名，年纪前50的水平；不过和苏杭和兰铮依然相差甚远，因此他也只是略微关注了一下。翻到成绩单的背面，最后两排李岩和黄兵的名字清晰地印在上面，虽然早就预感到这两个人成绩可能不太好，可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差……大概看了一眼，几乎没有及格的科目。
　　看到自己的成绩没有问题，苏杭也就放心地把成绩单收了进去。由于时差的原因，苏杭他们上完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天还没有黑，于是就会有很多人选择趁着两节课之间的间隙去操场上跑跑步或者是稍微锻炼一下，本来苏杭是非常不愿意出去的，但是后来他出去了一次，发现这样来回上下楼可以让自己的课间多出十来分钟，从此以后，他就加入到了课间遛弯的大军中了。今天和往常一样，苏杭一个人顺着楼梯缓慢的踱步而下，走到了楼下的广场上，整整一面墙的窗户都开着灯，全是在上晚自习的人，强烈的日光灯透过窗户把这个小小的操场照得灯火通明，苏杭走到空地边上的健身器材那里，像往常一样踩了上去然后开始晃晃悠悠地消食，他刚站上去就发现旁边布告栏的阴影之下也站了一个人，这一下子把他给吓得不轻，仔细看了几眼才发现原来是黄兵一个人站在那里，苏杭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冲着他说了一句：“你一个人在这干嘛？”躲在阴影之下的身影犹豫了一会，然后慢慢地走了出来，黄兵依然穿着那天来学校时候的衣服，他们的校服还在制作中，他抬起头看了苏杭一眼，眼神中倒是没有了害怕和惊慌，可能因为是同一个宿舍的吧，所以黄兵对于他倒还算比较熟悉，只见他默默地走到了苏杭旁边的台阶上，然后直接坐了下来。；苏杭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黄兵就直勾勾地盯着正前方，好像要看出点什么东西一样。
　　最后还是苏杭先开口了：“这几天还习惯么？”黄兵好像思考了一会，然后从脸上露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小声回了一句：“挺好的，就是跟不上。”听到这里，苏杭不由得想到了他那惨不忍睹的成绩，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沉默了几十秒钟，苏杭又开口了：“你和李岩很早就认识么？”黄兵又想了一会，然后又慢吞吞说道：“我其实跟他不是太熟，我爸爸跟他爸爸认识，所以才把我们都转过来了，做个伴。”他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道：“我其实是不愿意来的。”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不过李岩才来了两天就已经和班级同学打成一片，俨然已经成了捣蛋部队的新一任头领，反观这一位，到现在除了苏杭好像还没有跟宿舍其他人说过话……这差距可不是大了一点啊。
　　苏杭看着他，一身的名牌服装，踩着名贵的鞋子，手里拿着最新款的手机，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高兴的神情，在苏杭看来，这些都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可能只是最平常不过吧，黄兵似乎发现了苏杭正在打量他，向着这边看了过来，苏杭急忙扭开了视线。“你将来想干什么？”黄兵突然主动问了一个问题，“将来想干什么”苏杭从来没有想过将来想干什么，他现在每天想的只是好好学习，保持住自己现在的成绩，他一下子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反问了一句：“你将来想干什么呢？”黄兵说道：“我成绩这么差，想这些有什么意义，你的成绩那么好，将来一定能够考上理想的大学，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考大学，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鼓励。”苏杭刚说完，上课铃声就响了，苏杭转过头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教学楼：“一回去吧。”于是黄兵跟在他的后面，两个人慢悠悠地走上了楼梯。
　　晚上下晚自习熄灯以后，苏杭躺在床上，透过窗缝看到黄兵的被子里还透出隐约的亮光，然后他在心里问自己：“你将来究竟想干什么呢？”抬头看着天花板，直到苏杭彻底进入梦乡，他也没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