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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百花城自古便以盛产各种稀奇罕见的花卉出名,数百年前的一位城主更是在机缘下得到了一种秘方酿制出了百花酿。听闻这妖族喝了百花酿便能使修炼速度大幅提升,而这人类喝了,则可保青春常驻,源力提升。
      近期,百花城更是城门大开,欢迎各方人士的到来,只因这十年一次的邀花祭要来临了。再看这城内,真是繁华热闹的不像话,一点也看不出来这只是个边陲小城。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嘞,加了新鲜丁菱果浆的冰糖葫芦——”小贩略带口音的声音中气十足,末了拖着长长的尾音。

      “大哥,要一个冰糖葫芦。”清亮悦耳的声音响起,小贩利索的抽出一串颗粒饱满的糖葫芦。

      “好嘞,您的糖葫芦,一个铜源币。”小贩递过糖葫芦,声音满是轻松愉悦。

      面前的青年伸手接过,素净的手有点瘦,看起来白的过分,阳光下几根青筋忽隐忽现,这人一身朴素的粗布白衫,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流浪散人的感觉。

      小贩没什么文化,看到青年时就觉得,嘿,这小兄弟长的可真俊。

      青年捏着糖葫芦低头翻着挂在腰间的小破布袋,布袋上绣着枯松,看起来年代已久。他一边掏钱一边嘟囔着:“大哥真是实在,卖的如此便宜……”

      本是小声的自言自语,却还是让小贩听到了,小贩哈哈一笑:“小兄弟我看你年纪轻轻,这还是第一次在祭典时期来百花城吧,哈哈,哥跟你说,你看这百花城最近热闹的很,都是因为邀花祭快到了,这等欢喜的日子,城主规定这城内一切店铺摊子的东西都要半价,要整整一周呢。”

      青年抬头,眨了眨好看的眸子,递过去两个铜源币:“那岂不是要亏本?再给我拿一个吧。”

      小贩接过钱,心下对这好看的年轻人生出一丝好感,笑眯眯的继续说道:“怎么会,祭典结束后百花城内所有本城人都能分到一坛鹿花酒。来来来接着,哥看你长的俊,再给你拿串俊的。”

      青年笑着接过来,转头望了一眼百花城陌生的街道,继续问道:“那大哥你可知哪家的客栈比较便宜?”

      小贩大概也是见过这类的人,直指着百花城的大街道:“这你可问对人了,就那,从那条路往前走走就有个徐记客栈,别看那客栈小,里面可是同店面里最舒坦的,价格还便宜,哥今天感觉跟你有缘,那店要是住满了,报我西街刘大哥就成。”

      青年弯了弯眼睛,末了又从破布袋里掏出一块玉,那玉晶莹剔透,纹路似在流动,阳光下似乎还被淡淡光晕包裹,一看就是个稀罕宝贝,青年捏着玉问道:“那刘大哥可曾见过一个身上配有这种叶形玉佩的人?”

      刘大哥以为那人和这青年是一起的,这种形状的玉佩并不常见,他仔细想了想才摇摇头:“我这人也不怎么记事儿,不过印象中是没见过的,怎么?你跟那人走散了?”

      青年似乎早知结果,也没在意,慢慢把玉放回破布袋道:“嗯,行路途中走散了,多谢刘大哥。”

      刘大哥摆摆手:“小事小事,这样,我就在这里卖糖葫芦,若是见着了,就去徐娘子家告诉你一声。”

      青年点头,与刘大哥表达完谢意便朝刚刚刘大哥所指的方向走去,他步子慢吞吞的,头不时看看旁边的摊子,悠闲自在。
      ·
      “我说道一,你把我叫过来,不会只是想让我看看你是怎么装神弄鬼邀花的吧?”迎春酒楼的雅间中,男人一袭青衣,桃花眼中满是笑意的盯着对面正在慢慢品茶的人。

      迎春酒楼是百花城中最大最好的酒楼,别看它名字不正经,算起来这酒楼占地好,环境好,食物好,就连弹曲儿的小女也是坐在印着符文的高莲中央,甚至有传闻说这酒楼的背后是由百花城城主撑着。

      这个雅间的窗户正对着街道,阳光透过雕刻着百花的窗户星星点点的撒了进来,看起来好不惬意。

      对面的人一身玄色袍子,袍边是金丝秀成的复杂暗纹,此时,这人好看的凤眼正紧紧盯着杯中的茶水,仿佛水中开着什么稀世奇花。末了才细细喝了一口,随即便皱眉叹道:“过了这么多年了,这茶怎么还是这样苦。”

      玄衣人喝过一口便把茶杯推到了一边,他抬眼看向对面,摊手道:“高旻失去联系了。”

      青衣人看着友人的一系列动作,故作不懂的随意道:“哦,然后呢?我就一个乡野琴师,弹弹琴他就能自己跑来听曲儿了?”

      玄衣人不恼也不语,只是用那双好看的眸子紧紧盯着对方看,楼下歌女还在和着琴音唱着外乡人听不懂的歌曲。

      眼看对方都被自己盯的有些发毛了,玄衣人这才笑吟吟道:“紧张什么,也不需要你干什么体力活,就一点小事罢了。”

      青衣人明知友人只是在逗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满道:“你上次的一点小事可烧了我半座山的林子。”

      玄衣人不以为意:“不都帮你复原了吗。”

      青衣人似乎更加不满了,声音都拔高了一截:“可那阵法还是我重新铺的!”

      玄衣人无奈,只好摆摆手道:“好吧,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一棵总行了吧。”

      青衣人一听果然被顺了毛,假装板着脸试图得寸进尺道:“要成熟的。”

      玄衣人却是哼笑一声:“成熟的一共就三棵,给你树苗,你自己养,反正你天天闲的发慌。”末了还挑眉补充道:“现在长生木只有我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歌女依旧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喝彩声。

      青衣人看着对面友人的模样,一双桃花眼微微睁大,心想总得坑点什么回去,便不死心的指着旁边即便一开始就被忽视但吃甜点吃的不亦乐乎的一团毛球说:“那我要带毛团走。”

      这回玄衣人倒是不再说什么,点点头笑着说:“它要是自己跑回来可不算我食言,到时候别再跑来找我要。”

      说罢,就拍拍毛团的屁股:“团儿,该去探探路了。”

      无奈毛团不想理他,低头专心吃甜点。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肚子还没吃饱呢怎么干活?

      更无奈主人根本听不到它内心所想,或者说是根本不想听到,还在自言自语道:“这都快三十盘了,也该饱了吧。”

      “没有饱!甜点是永远吃不饱的!我还能继续吃!”这样想着,毛团吃的更加卖力,试图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意图。

      青衣人见状笑着摇摇头:“你这是把猫当狗使呢?让它再吃会儿,也是委屈它爱吃甜食还天天住你那破水沟里没的吃。”

      毛团听此百忙之中也要抽出一只爪子,往青衣人那个方向一拍表示不满。
      你才猫!你全家都是猫!

      玄衣人不再耐心,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对它好,你看它现在胖了多少,是时候减减肥了。”说着便不客气的抬手揪住毛团颈后的一撮毛皮往窗外扔去。
      哐当——
      喵嗷——

      窗是被撞开的,毛团是被扔出去的。青衣人嘴上说着让毛团再吃点,关键时刻却并没有出手帮忙救猫,反而是在围观了全程后听到毛团惨叫也只是摇扇大笑:“还说自己不是猫。”

      毛团实在是有苦来不及说,只有它知道自己被主人扔的太急。
      呛到了。

      没来得及展示一下自己华丽矫健的身姿,就这么直挺挺的摔了出去。

      仓促之间,毛团只来的及闭眼,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好不容易出次远门,就这么丢猫。”

      想象中的硬质土地并没有出现,毛团睁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人的脸上,那人呼吸间喷出的微小气流打在自己毛皮间。

      正愣神着,当肉垫的这张脸说话了:“这只小猫,可以下来了吗?已经没事了。”

      声音温和悦耳,像是家里的溪水,毛团想,听着还挺舒服。

      毛团还没因那人的一句“小猫”炸毛就先从人家脸上跳下来,发现自己,或者说是眼前的这个人,被围观了。

      本城人很亲和,非常时期更是表现出了百花城的良好风气,早在那人被砸倒时就围过来了许多人。

      只见一群人看似急切的关心着白衣人的状况,白衣人温和的摆手笑着回答,表情不见丝毫的狼狈,仿佛刚刚被只猫砸了个大跟头的不是他一样。

      楼上两人自然也听到了街道上的声响,青衣人走到窗边,轻轻推开雕花窗子向下望去,正看到被砸的人带着毛团坐在一旁的露天小吃摊上,这肥猫还一直盯着对方手中的冰糖葫芦,眼中精光一览无余。

      那人似有所感,抬头正好与青衣人对视了一眼,随即笑着指了指旁边的猫。

      青衣人见此转头对又在品茶的玄衣人调侃道:“你家团儿砸到人了,人家现在等着主子去领猫呢。”

      玄衣人听罢头也没抬道:“你去。”

      青衣人摆手:“我不去,又不是我家猫,我说道一,我总感觉那人有种熟悉的感觉。”

      玄衣人这回算是走过来了,只是边走边打趣道:“熟悉?乡野村夫的感觉吗?都说了别天天在那穷山沟里……”

      待玄衣人一脸讥讽的走到窗边往下一瞥,竟是微微一怔,随即也不等好友说话转头便要下楼。

      “你要去哪?”
      “领猫。”

      坐在小吃摊上的那人实在是禁不住肥猫的眼神,好笑的把没吃的那串糖葫芦喂给它吃。

      “我家这猫贪吃了点,让公子见笑了。”然行安闻声抬头,只见面前一人黑袍黑发,长相俊美异常,衣角暗纹典雅又不似寻常人家,此时正眉眼带笑的看着自己。

      “无妨,我看这猫灵气的很,还望阁下不要嫌弃我喂了它些粗食。”话是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丝毫看不出给人家猫喂粗食的不好意思。

      “怎么会。”玄衣人摆摆手并不在意:“刚刚我这蠢猫在这等日子里不小心砸到公子,也不知公子可有受伤,我这作主子的也不好推责,这样吧,不知可否请公子吃顿饭作为补偿?”

      然行安并不把刚刚那意外当回事,摆手笑道:“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现在要去投宿,再迟就没的住了。”说罢便起身向店家要来两张油纸,把毛团吃过的那串冰糖葫芦放在上面。

      毛团虽然贪吃了些,可见到主人后就不敢再吃了,听着主人的话更是心生惶恐。
      这是砸到什么不得了的人了?

      玄衣人也不是非要请客,听此便不再多语,直到然行安要走时才摸出一块精致小巧的玉牌递过去。

      “相逢便是缘,今天这事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我这有块玉牌你拿着,要是有事就去主府那掏出玉牌报邀花二字即可。”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然行安看着眼前的精巧玉牌却并不想接。一来他虽然是被猫砸了却并无大碍,二来他感觉这玉牌贵重了些,若是接着反而像是平白无故的受了个人情。便摆手道:“我叫然行安,安然的然安,行者的行,这玉牌贵重了些,阁下还是收起来吧。”

      哪知对方非但不收,还一副你不收着我就一直举着的样子盯着然行安悠悠道:“家兄曾教导过,人处江湖不欠情,然公子还是收下吧。”

      然行安也同意这种想法,毕竟人情好欠不好还,既然大家都懂这个理便只好无奈道:“那便当我捡了个便宜吧。”贴身收好玉牌后便不再多语,告辞之后继续去寻找那家客栈了。

      留在原地的毛团和主人对视一眼,就见主人一只手伸了过来,毛团以为主人又要丢自己一次,连忙不顾糖葫芦跑路。哪知莫道一根本不理它,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冰糖葫芦盯着看,仿佛上面的不是毛团的口水而是冰泉花露一般,末了才轻笑一声:“难怪。”

      莫道一回到雅间时,就见好友正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自己:“怎么?那人有问题?”

      莫道一走回位置后又端起那杯凉了的茶水,细细喝了一口,随即再次皱眉叹道:“凉了更苦。”然而这次却没有放下茶杯,等一杯都喝完了才转头回答起友人的话:“他是半血。”

      “哦?半血?半血怎么了?这三百年来,半血稀罕是稀罕,但也早就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了吧。”说完才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别是什么奇花异兽的孩子吧?”

      莫道一不看他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空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答非所问道:“九郎,此人不可轻举妄动。”

  • 作者有话要说:  整改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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