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径不通》解以澄

5、第 5 章

　　花临径的袖间飞出几根银针，扎到人指尖，顺着针线的走向，他的手似在往外扯着些什么，然后便看到了丝丝黑色烟雾状的东西在往外冒，量很多，还真一盏茶的时间，花临径停下了手，他手中出现了一整团黑色絮状物，定睛一开，像极了头发。

　　莫行看着人一系列动作，开口问道，“解决了？”

　　花临径在莫行的眼皮底下，将那团絮状物吸收殆尽，成了一团灰烬，“解决了。”他转身，洗净双手。

　　莫行看见人的举动，自然是非常诧异，“那是什么东西？你吸收进去有害吗！”

　　“十指连心，我顺着针把绕在他心头的鬼气给勾出来了。”花临径转头冲人笑了笑，笑得非常纯良，可以用天真无邪来形容，“吸收掉嘛，你是在心疼我吗？”花临径还故意冲人眨了眨眼睛。

　　莫行自然此刻有些许的恼怒，义正言辞，“我是认真地问你。”字正腔圆，“那东西能致病，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你是个妖，你也是得要命的。”

　　花临径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示意他不要讲话了，眨了眨眼睛，“没事的，我说没事自然没事，你还不相信大夫了吗？”

　　莫行就这样看着人云淡风轻地描述，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莫行除妖那么多年，没见过直接活体吸收鬼气的，就算可以助长妖气，但是，这毕竟是没有生气的鬼气，是那种最冰凉的东西。他拉过人手想要搭脉，他修长的指尖覆上人手腕，摸到了那点温热。

　　“莫大侠也是很懂医术的嘛。”

　　“略知一二。”

　　脉搏无力，脉象极差，莫行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惶恐的波澜，心猛沉了一下，“花临径，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花临径打了个哈气，懒懒洋洋地开口，“你再听听？”

　　脉搏铿锵有力，莫行紧皱的眉头仍没舒展，“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我是妖，我能控制我的脉搏怎么跳，就算不跳，我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在你面前。”花临径抽出了手。

　　莫行显然是被这个玩笑气到了，他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等人走远，花临径看了看桌角的茶水，“还真是，相逢太短不等茶水凉。”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掌，“傻子，就算有问题。脉搏也是摸不出来的。这种病通常身体指标，一切正常。”

　　那富人也约摸醒了，看到花临径坐在红木檀椅上，品着茶水，一双桃花眼似眯着，一直没有完全睁开，“哦，醒了？”

　　那富商的脸色明显红润了起来，随后便看到了花临径放在桌上的药方，“主要的治疗我已经做到位了，后续就是调养了。你要是不嫌贵，就在我这抓药，嫌贵，就拿着这药方去别地取。”

　　富商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身上什么财产也没少，做起事来也充满了能量，现在都可以绕着这扬州城跑个三四圈。他拿起药方非常开心地就走了，甚至连一声谢谢都没讲。

　　花临径自然无所谓这种口头的谢意，因为他知道，他们还会再见面的，他那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嘴角扬起。

　　门扉再次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黑色衣袍的年轻人，五官很精致，却又流露出了一种桀骜，“花大夫，”开口的声音很干净，就像夏日的晴天一样，“你又把我的生意给撬走了！”

　　花临径扬头看了看人，给人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我撬你生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公子海涵。”

　　“你也知道？”那个何姓的公子颇为不满，“我那个凶肆，一年能卖出去十口棺材就算谢天谢地了，更别说纸钱什么的了。”

　　花临径此刻内心的想法是，这个人是哪门子的凶肆老板，别地的凶肆老板个个死气沉沉，活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浑身冒着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他倒好，整得个上房揭瓦，撒泼骂街，“行行行，你几岁啊你，是要讨零花钱吗。”

　　何公子像是被看出来目的，颇为不好意思，“花大夫这话说的，我哪有那么用钱大手大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