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恋人复刻版Ⅰ》该隐

18、十八

　　次日。
　　文郁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
　　昨晚，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呢，好象是Jimmy打电话给沈屿才进的门吧。
　　房间中好亮啊……晚了吗？她从床上下来，径直走到窗边，哇！好多的积雪哦！下了一个晚上了吧！
　　文郁下楼的时候，沈屿刚刚把早餐端出来。
　　“早啊！”沈屿笑着打招呼。
　　而Jimmy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动了，这家伙忘了昨晚的事了吗？竟然像没事一样！
　　“Jimmy，你没有感冒？”
　　“应该问你才对，我可没那么容易得上。”Jimmy笑得自然。
　　文郁开始怀疑Jimmy是非人类了：“阿——嚏——！”她打了好响的一个喷嚏。
　　“看——你真的感冒了！”Jimmy的笑中带有少许的嘲讽。
　　“我没有！”文郁略带倔强地坐到了Jimmy身边，“阿——嚏——！”
　　“文郁，你好象真的病了。”沈屿有点生气了，“你们昨晚两个到哪里去了？文郁你竟然还像小孩子一样跑来跑去的！”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吃醋吧！
　　“啪——！”Jimmy的手冷不防地盖在了文郁的额头上：“有点烫……”
　　文郁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那短暂的交往，还有Jimmy那似乎是告别的吻……
　　她的脸“唰”地红了起来。
　　“好象更烫了……奇怪的变温动物……”Jimmy呢喃着。

　　之后的几天，文郁被迫请假卧床一个多星期，Jimmy和沈屿受到牵连，全部在家照顾着她。而文科看望他妹妹的频率也不是一般的频繁。
　　阳道高中不知何时，竟传出了金威和外校女子高中的女生交往的消息，搞地全校沸腾，好在金威几乎不怎么来学校，否则整天守在高三（5）班门口的那帮女生可足够他应付的了。
　　金威，那个传说中的傲慢的七帅之首，也会交女朋友？
　　好在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人担忧七帅的事情了，期末考试来临了……
　　高一也一样，他们正在紧张地准备着考试……

　　“Jimmy！”安娇站在了班门口，对着班里大喊着Jimmy的名字，寒风扬起她脖子上那条雪白的围巾，感觉有一中无形的冰艳之美。
　　Jimmy走了出去，看不到他的表情。
　　“啪！”安娇利索地甩了Jimmy一巴掌，还有那种愤怒的眼神……
　　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们两个人走到了更远点的地方去了，班中的同学闹哄哄地全部挤到了门口。
　　安娇似乎很生气，而Jimmy起先没有什么动静，后来他竟然搂住了她！
　　他们安静了下来。
　　接着接着……他们竟然接吻了！！看不清楚是谁先吻的谁，但是吻了就是吻了，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文郁不清楚自己看到这个场面的感觉，只觉得胸口那地方好痛好痛，像被人掏空了一样……

　　晚上。
　　J公寓。
　　文郁在Jimmy房门前徘徊着，犹豫着要是否要去敲门。
　　恰巧，Jimmy开了门。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无语。
　　“Jimmy……”
　　“进来说吧。”
　　文郁随Jimmy进了房间。
　　“那个……今天作业是什么？”
　　Jimmy想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去问沈屿吧。”
　　“啊……这样啊……”文郁有点尴尬起来。
　　“你在紧张什么啊？说吧，我听着呢。”Jimmy看到文郁的脸都急红了，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文郁踟躇着，慢慢地说：“Jimmy，在你的眼中，怎么样的人才值得去吻呢？”
　　“女人。”Jimmy回答得干脆。
　　“不是啦！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指性别啦！”文郁慌慌张张地解释着。
　　“很多啦。异性朋友，顺眼的，想令人保护的，主动的……还有喜欢的。”
　　文郁呆呆地朝Jimmy看着：“怎么有那么多呢？”
　　“是吗？”Jimmy微笑着，“那你觉得怎么样的人才值得呢？”
　　“当然是非常非常喜欢的人了！”文郁理直气壮地回答着。
　　“斗杰吗？”
　　“没有……我从来没有吻过斗杰……一个人也没有……”
　　“……”Jimmy好笑道，“你老那么紧张干什么？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
　　“我有和你接过几次吻啊，你这家伙一点都不会嘛。就这样的水平，也不大可能会主动去吻别人。”
　　“……”文郁涨红了脸，“你看不起我？”
　　“呵呵……”Jimmy笑得更灿烂了，“你认为我很傻吗？”
　　“Jimmy你已经非常聪明了！”如果Jimmy算傻，那么自己算什么？先天弱智吗？
　　“所以我不会傻到去吻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明白吗？”
　　“那么……Jimmy一定很喜欢安学姐才吻她的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Jimmy反问道。
　　是呀，似乎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呀！文郁不好意思起来。
　　“第一，之前我好象说过她的事我不知道吧，而且我也没什么兴趣；第二，她不属于喜欢的人的范畴，是主动型的。”Jimmy笑道，“我只是在配合她而已。”
　　“配合？那么说的话，你不喜欢安学姐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和她交往？这样她不是太可怜了吗？”文郁越说越激动，“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你也很可怜。”
　　文郁一愣。
　　“斗杰不也是在玩弄你的感情吗？”
　　“不一样！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Jimmy盯着文郁看着，“你还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哪！”
　　“可是斗杰他现在……”
　　“如果你认为他变了，那么就大错特错了！他充其量就是又变回原样了。”
　　“原样？什么意思？”文郁纳闷了。
　　“你想知道的好多哦！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的话——”Jimmy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相册，顺手抽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文郁，“给。”
　　照片上是两个八、九岁的孩子。一个金发，一看就知道是Jimmy，他的脸和现在几乎没多大的区别嘛；另一个黑发戴眼镜的……难道，他是江斗杰！
　　“这个是……斗杰？”文郁结结巴巴的。
　　Jimmy点了点头：“我和斗杰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按理说我们不可能长那么相象，但我们两人的母亲是对双胞胎姐妹。我和斗杰从小关系就不那么融洽但并不僵化。知道有一天，他莫名其妙地跑去染了和我一样的金发，还戴上了隐形眼镜，之后就偷偷地跑到中国去了。他大概是恨我吧。现在，正如你所见的，他不过就是又变回来了。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Jimmy竟可以用微笑的口吻说完那么一大堆话。
　　“我不明白……”文郁轻声道，“好复杂……”
　　“你不需要明白，本来就和你没关系。”Jimmy从文郁手中接过相册，“还有事吗？”
　　“没有了。”文郁打开了房门，又回过头来，“不管怎么样，斗杰和Jimmy都是好人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门关上了。
　　一切变得好静好静……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好人的，”Jimmy自言自语道，“这一点，你似乎还没有明白……”

　　几天后。
　　文郁从考场里出来时，只觉得头昏脑胀：“天哪！总算考完了！”
　　“小郁，怎么样了？”伊藤月上前问道。
　　“活着万岁了！”文郁显然不愿再过问考试的事了，“方芳呢？”
　　然后她们一回头，看到方芳正拼命地和季程琪在对答案。
　　方芳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期末考试结束后，马上迎来了寒假。
　　学生公寓的不少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地回家了。
　　这天一大早，杨明敏和他表妹杨星心就起程回老家了。金威这家伙行踪不定的，已经好几天没回公寓了。江斗杰一早就整理了行李，像是要出远门。市愁嘛，和从小一起张大的好友章事不知去了哪里。萧晓不用说了，和伊藤月超甜蜜的。
　　至于文科和文郁嘛，原本是要回家的，可是忽然接到了父母要出门二度蜜月的消息，让他们不得不留在阳道区。于是这对兄妹就利用寒假空闲在餐馆找了份工作，由于许多女生都是冲着七帅的文科而来，生意一直好到他们总是加班呢！

　　“铃！”
　　Jimmy接起了电话，是国际长途。
　　“老爸……斗杰啊，我还需要时间说服他……什么？马上回来？……不管斗杰他了吗？……”Jimmy皱了皱眉头，“那么时间……后天？……明白了……”
　　“Jimmy，我可以进来吗？”文郁在门外敲着门。
　　Jimmy开了门：“有事？”
　　“这个……是打工的餐馆里做的点心哦，手艺很不错呢，”文郁递给了Jimmy一袋小点心，“尝尝吧。”
　　Jimmy接过了袋子：“谢谢。”
　　“Jimmy你好象和往常不一样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一样了吗？”Jimmy重复了一遍。
　　“是啊，Jimmy你以前一直是笑着说话的，可是刚才没有。”文郁一本正经地说。
　　Jimmy被她逗笑了：“现在呢？”
　　文郁也跟着笑了。
　　当Jimmy关上房门的时候，他再也笑不出来了，只是一味地看着那些点心，觉得胸口好难过好难过……

　　次日。
　　“沈屿，文郁呢？”Jimmy四下张望着，“还没回来吗？”
　　“可能是加班了吧，那家餐馆据说最近女顾客猛增呢，生意好到不行！”沈屿回答道。
　　“说起来，沈屿你这个寒假不回家吗？连安娇都回家了不是吗？”
　　“是我爸妈硬要我和……”沈屿说到一半，发现说漏了嘴，顿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哦。”Jimmy微笑着，“你很在意文郁吧？”
　　奇怪！Jimmy今天的反应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咄咄逼人地追问，究竟是怎么了？沈屿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以后请你好好待她。明天早上我就回美国了。”Jimmy看到沈屿的表情变地越来越惊讶，“或许这辈子也不会来了。”
　　“文郁知道了吗？”沈屿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没有。我待会和她说。”
　　“那么，安娇呢？她怎么办啊？”
　　Jimmy朝沈屿看着，像在嘲笑他问了那么一个蠢问题：“分手喽。”
　　好轻率的一个人！竟可以把分手两个字说地那么轻松！他有认真过吗？他有把对方放进心里过吗？他一定是个藏了许多秘密的人！
　　那么，Jimmy对文郁呢？真的如他所说的只是“玩玩罢了”？

　　“我回来了！”文郁正好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站着的两个室友，“你们都在啊？我今天来晚了，你们在聊什么？”
　　沈屿朝Jimmy不安地看着。
　　Jimmy走上前，拉起文郁的手：“上楼。”
　　“怎么了？Jimmy你的脸色好难看啊！”
　　Jimmy将文郁带上了楼。
　　“你怎么了？”文郁感觉到今天的Jimmy有点异常。
　　“文郁，你明天什么时候上班？”
　　“明天？我上中班，12点到18点。今天餐馆生意仍很好，多亏了招牌哥哥，让我加班加得好累哦！”文郁没有察觉到Jimmy眼中的一丝恍惚，“问这个有什么用吗？”
　　“看你那么辛苦的样子，别去了吧。”
　　“那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要不染这几天的辛苦不就白费了吗？”文郁理直气壮地说， “我呀，明天还要睡个懒觉，不到11点可别叫醒我哦。”
　　“你相当能睡嘛！一个小时就可以搞定了？”Jimmy笑了，“好有活力啊！”
　　“当然了！”文郁故意装出一副很行的样子。
　　Jimmy没有继续说下去：“那条项链还在吗？”
　　文郁从脖子上掏出项链，笑嘻嘻道：“一直在啊！”
　　“文郁，”Jimmy轻声道，“我可以抱你吗？就一下。”
　　“为什么？”文郁不明白。
　　“不可以吗？”Jimmy的眼神中竟透出“失望”两个字。
　　“我……没有说不可以啊……”文郁发现自己很不希望看到Jimmy的那种表情，就像不排斥他的吻一样，无法解释。
　　Jimmy进一步上前，把文郁紧紧地搂在怀里。
　　“Jimmy，你不要不说话啊，怎么了？”文郁不安起来。
　　“我好累啊……好累……”
　　“累？那要休息才可以啊！”
　　“嗯。”文郁说道。

　　晚上。
　　未接来电，一共是12个，今天的……电话来自安娇，Jimmy拨弄着手机。
　　“Jimmy你太过分了！一直都不和我联系，什么意思啊！”
　　“Jimmy你在不在啊！回答！”
　　Jimmy随手拿起一块巧克力嚼了起来，房间中的灯光照在他金色的头发上，闪起一阵刺眼的光。他的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按下了“分手吧”，然后发送给了安娇。
　　好干脆的人，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甚至连表情也没有，仿佛在他看来，手中的巧克力也比这重要的多。
　　Jimmy把手机顺手放在了床上，转身走向一旁的电脑，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看着手机，对了，手机……
　　这时手机发出了一阵悦耳的铃声，电话来自——“本宅”，文郁或者是沈屿？一定是文郁那家伙没错，她还没睡吗？
　　“喂，我是文郁……”果然！
　　“你在床上了吧。”
　　“你怎么知道？”
　　“要不染你会直接走过来的吧。”
　　“是啊，”文郁不好意思地笑了，“Jimmy，你今天没事吗？我很担心你啊。我问沈屿，可他什么也不肯告诉我。真的没事吗？”
　　“没事啦。只是有点累了，明天——就好了。”Jimmy发现自己听到文郁讲这样的话还是挺高兴的，“为什么担心我呢？”
　　为什么？怎么这么问？因为是朋友啊，这个问题也太简单了吧！可真的是这样吗？从开学以来的记忆不断地涌现出来，那个一开口笑起来就露出一口白牙的男生，接二连三地帮她，看似弟弟却很直接地表白，和安学姐交往后自己的不爽，医院里及运动会，两个人的圣诞夜……不知不觉中，原来Jimmy已经陪着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事了……
　　难道我……不会啦。文郁暗自嘲笑起自己来：“因为Jimmy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　　“这样啊，那么如果有一天，我这个朋友不见了呢？”
　　“怎么会呢？你既然认识了我，那我可要缠着你做一辈子的朋友了！”
　　“呵呵，”Jimmy笑了，“我累了，你也早点睡吧。”
　　“嗯。”文郁应道。

　　次日。
　　“啊，睡过头了！”文郁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瞥了一眼闹钟11:30，她急急忙忙地穿着衣服，一不小心碰到了桌上什么东西，那东西滚落到了地上，大概是在哪里磕了一下吧，它发出“嘟”的一声，是个录音娃娃呀，还是只长相难看的青蛙！
　　“文郁，中午好，我想现在应该是超过十一点了吧，”这是Jimmy的声音，“沈屿应该没来叫醒你吧，因为我昨天告诉过他，如果他来叫你的话，我可不饶你哦！怎么样，是不是睡得很爽？……”
　　“Jimmy你这家伙故意让我迟到啊！”文郁弯下腰，把那只奇怪透顶的青蛙放在手心里。
　　“这不是重点啦，你是不是饿了呢？别发脾气哦，我想沈屿一定在准备午饭了，他的手艺很不错哦……”
　　文郁好奇地望着那嘴巴一张一合的青蛙，似乎想透过它翠绿的外壳把里面的Jimmy给揪出来，那家伙搞什么鬼？
　　“以后不能一起吃早点、上学、聊天了，我想现在我已经上飞机了吧，我要回去了，是十一点的那班，你赶不上了……”
　　不会吧，是开玩笑的吧！Jimmy最喜欢开玩笑了！文郁飞快地开了Jimmy的房门，没有人在，里面整整齐齐的。
　　“Jimmy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没事的吗？”文郁呢喃着。
　　“昨天听到你说好担心我，我真的好开心，我还是喜欢你，文郁……”
　　“我……我……”文郁这才意识到Jimmy不是在开玩笑，“其实……”
　　“替我向你哥以及其他人告别哦。还有就是，如果你还喜欢斗杰的话，要加油了哦！好了，就到这里吧，要开心哦，还要记得想我啊！”
　　“嘟……”
　　这种感觉，心好痛，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发现呢？
　　“可恶！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文郁生气地把青蛙望地上一扔，“我……喜欢……Jimmy呀……”
　　“嘟……我……”线路卡住了，似乎在重复着刚才的某句话，“还是……喜欢……你……文郁……”
　　文郁蹲下身去，把那只奇怪的青蛙抱在怀里：“我也喜欢Jimmy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