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恋人复刻版Ⅰ》该隐

14、十四

　　他们赶到医院时，抢救室外已是一片沉寂。
　　文郁靠在文科怀里哭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自然。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呢？都是因为我……”
　　“别这样说，郁儿，你没有错……”文科抚摸着文郁的头，“郁儿最坚强了……”
　　文郁一抬头，正迎上Jimmy的眼神，但是泪水仍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你们干吗都那样的表情！”Jimmy显得不大高兴，他走近文郁，“哭红脸就不好看了哦……”
　　“Jimmy……”文郁一味地朝他看着。
　　“来。”Jimmy拉起了文郁的手，“你不希望斗杰出来后看到你这样子吧！”
　　文郁默默地点了点头。文科松开了紧紧搂住她的手。六帅和季程琪对视了一下，似乎在说：“Jimmy说的对，斗杰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洗手间。
　　“手帕给你。”Jimmy竟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不要哭了呀，我对这个最没辙了。”
　　“谢谢。”文郁接过手帕，猛然间看到Jimmy身后站着一个女孩子，两个麻花辫，一身连衣裙，她——也在朝文郁看着。
　　韩慧！
　　“文郁，你怎么了？”Jimmy看到她似乎不大对劲。
　　“不……”文郁颤抖着。
　　韩慧慢慢地向她走来，静静地穿过她的身体，走出洗手间，那个方向——是抢救室！
　　“不要！等一下！”文郁丢下手帕，她想追出去。
　　“文郁！”Jimmy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斗杰他……”文郁挣扎着，“是韩慧，她要带走他！”
　　“别这样，这里根本就没有别的人啊！”Jimmy轻声道，“况且——我也希望斗杰能活下来啊……”

　　等Jimmy和文郁走到抢救室前时，抢救室的门忽然打开了，大家一下子全围了上去。
　　江斗杰看上去愈发地消瘦了，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脸的苍白。
　　“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迟疑了一下，“我们已经帮他洗过胃了，伤口也没什么大碍了，但是送来得不及时，能否度过危险期就看今晚了。”
　　“他会死，对不对！”文郁抓住医生的衣服，“就是今晚，对不对！”
　　文科拉开了文郁：“郁儿，别这样……”
　　医生冷静地走到Jimmy面前，打量着酷似江斗杰的他：“你是他的弟弟吗？通知家人了没？”
　　Jimmy回应着：“全部的手续，我一个人可以吗？”
　　医生点了点头。

　　这里是哪？江斗杰环视着四周。没有人，一片空荡荡的，机场吗？……这里不是阳道区的机场，但是却有种怀念的感觉……
　　该不会是……名树区……江斗杰猛得想到了什么，他一转身，一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那种发型，那身连衣裙，那一切的一切……
　　“慧……”江斗杰呆住了。
　　韩慧走到他身前，缓缓地向他伸出手……
　　这样好吗？
　　江斗杰犹豫了一下，也抬起了手。

　　“斗杰！”金威忽然出现在身后，后方又走上前来萧晓、章事、杨明敏、文科、市愁和季程琪，“别丢下我们啊……我们不是说要当一辈子朋友的吗……”
　　江斗杰朝他们深深地看着：“再见了，我的朋友……”
　　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身旁那女孩的手。

　　“斗杰他……”文科紧张极了，“没问题吗？”他替江斗杰轻轻地擦拭着额头不断冒出来的汗。
　　“我……还是去叫医生吧！”文科话音刚落，金威已抢先一步跑出了病房，文科紧随其后。
　　“斗杰……”文郁和Jimmy的手紧捏着江斗杰的手，三只手紧贴到了一起，“你一定要撑下去啊……”

　　江斗杰正牵着韩慧的手，而她则浅浅地笑着。
　　“斗杰！”
　　他的心猛一跳！
　　他和她一并回头，看到身后也上前来一男一女。
　　江斗杰愣住了，而韩慧脸上的笑凝固了。
　　“斗杰，你就那么地自私吗？”Jimmy喊道，“逃避就可以了吗？我们不是还没分出胜负吗？”
　　江斗杰呆呆地望着Jimmy，望着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任性到了极点的弟弟。
　　文郁越走越近，她到了江斗杰和韩慧面前，向他伸出了手：“大家都在等你回来呢！”
　　江斗杰看着文郁，把头又撇向了韩慧，轻声道：“对不起，慧……”
　　他松开了手，紧紧地捏住了另一个她的手……
　　韩慧消失了，带着浅浅的笑……

　　“Jimmy，斗杰的手在动……”文郁兴奋地说，“感觉到了吗？”
　　“是的，我感觉到了。”Jimmy说。
　　江斗杰缓缓地睁开眼，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只有两个字——：
　　“文郁……”
　　“太好了！真得太好了！”文郁的泪掉落在江斗杰的手心里。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文郁惊讶地看着拥在医院大门前的一大帮女生，难不成这就是学校里江斗杰的拥护者？！
　　那些女生看到文郁时，一脸的厌恶，让文郁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曾一度以为你不行了呢，”Jimmy静静地坐在江斗杰床头，脸上习惯地挂着微笑，“我打赌，这辈子我从未那么想过你。”
　　江斗杰笑得很淡：“你也会担心我？”
　　“原因呢？”
　　江斗杰不解地朝他看着。
　　“你自杀的原因啊，是因为讨厌我，还是别的什么呢？”
　　江斗杰无语。
　　“文郁很喜欢你，我想，我会输。”
　　“……”江斗杰低下头，“胜杰你一直都是赢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文郁……”
　　Jimmy一愣。
　　文郁刚好推进门来，她朝江斗杰呆呆地看着，看着他轻轻地叹着气。
　　“对不起……”他说得很轻声。
　　“没关系的，我知道斗杰其实是喜欢着一个叫做‘韩慧’的女孩子的吧。”文郁装得冷静让自己都不习惯起来。
　　Jimmy微微一颤。
　　“你知道？”他有点惊讶。
　　“我遇到过‘小如阿姨’……”
　　江斗杰的表情很奇怪：“她把我和她的事都告诉你了？”
　　文郁点了点头。
　　“韩慧，她已经不在了吗？”Jimmy插了话。
　　“对，差不多两年了。”
　　Jimmy不再吭声了。
　　“初三结束那年，我报考了阳道高中，那所我们之前约好要一起上的学校。接着，我遇上了文科，他是个纯真率直的人，让他想起了她。当我知道文科有个同胞妹妹时，没有人知道我有多么得开心，那个时候，我就牢牢地记住了‘文郁’这个名字。在期盼中，我终于等到了文郁上高中的日子。”
　　“那天，我和文科他们分开后，一个人提前到了公寓，看到了一个女孩正在踢我的房门。当她回头看我那一刹那，我的知觉告诉我，就是她了。她在文科门前睡着时，我曾从房间中出来，我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文郁的脸红了，她的初吻终究是给了江斗杰的呀……
　　“他很喜欢看日出。”江斗杰把头微微地低了下来，金黄的发梢垂到了眼前。
　　“因为我说了那句日出的话，所以你就……”
　　“本来，我想好好地爱着你的……”江斗杰说，“因为是她把你引导到我的跟前的。这样想，是不是很可恶呢？”
　　“我已经腻了，我开始讨厌这样的生活，讨厌这样虚伪的自己，我并不是个勇敢的人，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江斗杰的眼神朝Jimmy那边瞥了瞥。
　　“至少，我想，你还有我……”文郁走近了江斗杰。
　　“我这样欺骗你，你怎么还可以那么泰然？文郁，我不明白……你真是不可思议……”
　　Jimmy悄悄地离开了。

　　在回公寓的路上，Jimmy边踢石子边走着，阳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头好晕……
　　谁？是谁挡在了前面？
　　“Jimmy，你怎么了？”
　　Jimmy顺势倒在了那个人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
　　……

　　“这里是……哪里啊？”Jimmy从沉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厕所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水声停了下来，一个漂亮得异常的女孩走了出来，头发长长地搭在胸前，是安娇……
　　Jimmy心头一惊。
　　“看不出，Jimmy你还挺能睡的，睡相还超级可爱的。”
　　Jimmy从床上坐了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宾馆啊。是Jimmy你刚才一直拉着我，不让我走的。”
　　“是吗？我记不大清楚了。”Jimmy露出了天真的笑，“那么，安学姐，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安娇点了点头。
　　“伤脑筋，这里不是美国……”Jimmy挠了挠头，“我想我可以用两种方法解决。一、用钱；二、我可以对你负责。”
　　安娇走近了，深深地吻着Jimmy，在他耳边柔声着：“你觉得我选择了那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