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零》冰在月

21、蓝零

　　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我还能存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我该去往何处？

　　蓝染不懂葛力姆乔，总觉得他有太多的事瞒着自己，一想到这里蓝染就很不高兴，什么嘛，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吗，不是约好要彼此坦诚的吗！？

　　葛力姆乔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也有他的想法啊。

　　“什么时候回去呢？葛力姆乔。”伊尔弗特问，这一问怔住的不止蓝染一人。

　　葛力姆乔倒像与己无关的样子，“等事情结束后。”

　　夏冥钺道：“敷衍的口气倒永远也没改变。等他自己同意？我看那可没头了，依我看直接绑走就好了，也省事。”

　　牙密不明白了，“葛力姆乔要回哪去？”

　　水泽戾道：“当然是回家了，人家可是大忙人啊，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大少爷去处理哪！”

　　夏冥钺看着水泽戾，“别说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还是过于感情用事了。”

　　眼看水泽戾就要和夏冥钺吵起来，白幽草出来解围：“两兄弟应该好好相处才是，难得能够再见。冥钺，你这样说是不对的，做哥哥的担心弟弟是关心你吧，你不是也一直吵吵嚷嚷的想见哥哥吗。”

　　水泽戾高兴了‘想见哥哥’，“真的？他真的这么说过？”

　　白幽草点头。

　　夏冥钺可不高兴，撇开头去。“叛徒阿白！多嘴，丢脸死了”

　　伊尔弗特转向萨尔，“弟弟君，你也想我吗？”

　　“恶心！”萨尔不想看伊尔弗特，“该死，为什么我就该被他吃得死死的！”

　　蓝染的视线没有从葛力姆乔身上移开过，葛力姆乔自身也是再清楚不过了，灼热的火焰啊。

　　葛力姆乔说，像是要给蓝染一个放心，“我暂时还没想过要离开，等到时候了再说吧。”

　　不过蓝染一点也不放心，“暂时？应该是永远吧。”

　　诺伊特拉说：“我倒不阻止葛力姆乔永远呆在这里。”

　　“自然的，你的刑期还长着嘛。”白幽草幽幽的说，“不过，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吗，永远？”

　　诺伊特拉道：“到底是谁说你彬彬有礼啊，还温柔可亲！根本是狗屁！你这个表里不一的恶魔！”

　　白幽草无辜的回应：“我只对你这样而已吧，谁叫你长了张让我很想扁的脸啊。”

　　葛力姆乔对着蓝染：“有一个人，你也认识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他。”

　　蓝染道：“谁？”

　　“蓝零。”葛力姆乔深蓝色的眸子对上蓝染棕色的瞳，“他想见你啊，或许，你见了他会明白很多事吧，毕竟他是你一直在找的人。”

　　“你没有名字吗，不介意的话从今天起你就叫‘惣右介’，蓝染惣右介。”

　　“不说话就当默认喽，那我就叫你‘小右’吧，多多指教小右。”那个声音是蓝染永远也不能忘记的，那个人给了他名字也给了他生存的意义......曾经，蓝染有想过要放弃，太久了，对于这个声音，这个人，......宛如神一样的存在，是他不管怎么努力都赶不上的存在。而现在，葛力姆乔居然说那个人想见自己，一下子，不敢相信？！

　　“跟我来吧。”葛力姆乔牵起蓝染的手，“看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蓝染看着葛力姆乔，想相信又害怕事实。

　　白幽草带路，三个人前往所谓的神之领域......

　　蓝染傻了，他真的见到了蓝零，那个令他永远不能忘却的人——

　　葛力姆乔说：“你想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你怎么想呢？”

　　这个号称神的男人正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让谁都明白他蓝零才是世上最至高无上的！

　　蓝零说话了：“你想要的什么，葛力姆乔？”总觉得没有生气，或许这就是神吧，与凡人是不同的。

　　“你的命。”葛力姆乔是对着蓝染说的，而他的后一句像是说给蓝染听的，“你怎么想？要帮他吗，来杀我。”

　　蓝染道：“你什么意思？！”

　　葛力姆乔笑笑“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说我要杀了蓝零，杀了他，这个神，我就是新世界的神。我要代替他，成为世界最强！”

　　蓝染抓着葛力姆乔的手有些松动，“你疯了。”

　　“可能是吧，我本来就是这样啊。”葛力姆乔说，“高兴吗，你终于又见到你的梦中情人了，你再也不需要我这个替补的了，好了，看来你已经有打算了，那，我们就是敌人。”

　　葛力姆乔的话音冷冷的，蓝染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只是一瞬，他还是蓝染惣右介，神的左右手。

　　葛力姆乔想：连一丁点考虑的余地也没有吗，蓝染，原来我对你是这么的渺小，你宁愿和他在一起，一个是不是真的蓝零也没搞清楚的人！？这就是我的命吗，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嘛，我还剩下什么，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

　　蓝染没有动摇，当葛力姆乔在他面前渐渐消融的时候，蓝染没有任何表情，对于葛力姆乔的逝去没有追悔。

　　“我是喜欢葛力姆乔的，但，蓝零是我的一切，是我生存的支柱，我不能没有他，就算是失去葛力姆乔，我想也是值得的。我想永远跟蓝零在一起，永远......”

　　白幽草在进入这个所属于蓝零大人的空间的时候就不见踪影。

　　蓝染望着这一片的白色，与虚圈似乎没有差别，只是虚圈还有月亮，而这里没有。

　　真够寂静的，好像到处有恐怖一样。

　　蓝零来到蓝染的身边，“怎么了吗，这里不好吗。”没有任何的语气变化。

　　“这里很好，只是，真的只有我们吗，没有其他人了？”蓝染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恐怖无法从自己心头熄灭——太白了，过于静了，连死亡气息也闻不到！

　　“到底是......真的是神之宫吗？”蓝染有点不相信了，“会不会是梦呢？”

　　而，蓝零好像知道蓝染所想似的，“你可以随便走走，这是个好地方，你看看吧，你一定会喜欢上的。”

　　蓝染总觉得，蓝零很怪，或许是恐惧的作祟吧。怎麽可能有人取代的了蓝零！

　　都是一模一样的！！蓝染吓得不清，一样的地方，走来走去都像是在原地打转，什么生物也没见着！

　　“怎么会有这种事？在神居住的地方竟连一个小生命也没影子！为什么觉得像在地狱！？”蓝染承认他是累了，怎么也不能这么说神的居所啊，毕竟是神——

　　蓝染对自己说：“既然没有其他人，我就该在蓝零的身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蓝零，我的神，我会保护你是，尽我的全力。”他不该怀疑神的。

　　蓝零的确没对蓝染有怎样的阻挠和监禁之类的，只是没人影。

　　蓝染认为，“蓝零一定很忙，一个人要处理很多事吧，希望别累着”

　　蓝染睡着的时候，他再也不会梦见葛力姆乔了，反而是睡得很香，心里也很充实。或许这正是神之居的益处吧，心不烦也不燥，什么都是清爽的，美好的。

　　葛力姆乔这个名字是彻底从蓝染惣右介的映像中销声匿迹了，......或许，这次，是真的化为镜花了......

　　这是个纯白的世界，没有一丝的污染，都是纤尘不染的。

　　蓝染走些路，突然他发现前方的不远处有个小小的身影！

　　自然的，蓝染立马就走了上去。已经好久没见过人了，有点兴奋吧。

　　那是个小男孩，有着一头与海洋同色的长长秀发，也是蓝染最喜欢的颜色。

　　“你叫什么名字？”蓝染问。

　　男孩回答：zero.

　　“你还有亲人吗？”蓝染又问。

　　zero笑着露出纯净的小小虎牙，“我在等啊，zero什么也没有，是神告诉zero的，只要zero呆在这里，妈妈一定会来接zero的，只要zero乖乖的，一定会来的，一定......”

　　“zero是你妈妈给你的名字吗？”蓝染越来越觉得古怪，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

　　zero摇摇头，“神说，只要zero带着这个名字一定会幸福的，妈妈也一定会来接zero的。”

　　——蓝染觉得，他有必要离开这个鬼地方！非常有必要！

　　蓝染望着远处，没有尽头。“我，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是什么呢？好像，我处在一个虚镜！”

　　zero看着蓝染，傻傻的笑，“叔叔，zero还不知道叔叔的名字啊！”

　　蓝染发誓他不是什么正太控！只是，男孩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不是叔叔，是哥哥。”蓝染强调着，“右哥哥。”

　　zero稚嫩的童音细细的念着，“右哥哥。”......

　　蓝零来了，“觉得是个好地方吧。”

　　蓝染很想说“好你个头！”

　　“你会留下来陪我吧。”蓝零道。

　　蓝染盯着蓝零，质问：“你不是蓝零。你是谁？”

　　蓝零道：“我不是蓝零，你是吗？我是！”

　　“不对！你不是！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要的不是你。”蓝染肯定他没疯。

　　蓝零笑得阴险，“我不是你魂牵梦萦的蓝零大人吗，我是真的，货真价实的哦。”

　　“不。”蓝染倒退几步，面前的人真的很恐怖！

　　“乖，过来，我会好好待你的。”蓝零向蓝染伸出手去，转而笑得像个绅士，“来吧，惣右介。”

　　后面的三个字令蓝染浑身一怔！想起来了！葛力姆乔！

　　“拍！”的一声，蓝染打掉那只伸过来的手，“蓝零从不会这样叫我，你这个冒牌的！”

　　蓝零笑得令人心生余悸，“对，我不是真正的蓝零。那，如果是真的蓝零出现，你就会抓住他的手吧。”

　　蓝染也回他一个笑，“不会。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点头，但，现在才是现实，蓝零是我的神，我敬他，就如人们对偶像的崇拜一样。而，我最重要的永远都只有一个人——现在，我终于想通了，什么才是我的，我想要的，我不想再迷失我自己。我，该为我而活。”

　　白色的空间出现裂痕，蓝染对着‘蓝零’，“还是要感谢你，让我明白了很多。”......

　　蓝染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自己的寝宫里，身旁是仍熟睡着的葛力姆乔。

　　蓝染伸出手轻轻将葛力姆乔揽入怀中，“还好，没有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