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血忆》林濪溡

4、第三章 贪婪

　　撒那特思走到门口，又停了一下，说道：“其实你不用每天对我这么忌惮。”

　　“我尊敬您，我的救命恩人。”林赛说道。

　　“你可以随意一点，别显得太拘束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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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需要尝试着自己出去寻找新鲜的血液。”一天晚上，林赛醒来，就发现撒那特思站在自己睡觉的棺材旁边。

　　林赛点头：“是，主人，我知道该怎么做。”

　　“很好。记得，注意隐蔽。”

　　这许多日的学习与练习中，虽然有时候魔法巨大的能量使林赛几乎无法操纵，甚至因为反噬而伤到自己，但她始终咬牙坚持，磕磕碰碰而来倒也从未放弃。

　　毕竟，只有自己强大，才能关键时候不掉链子。

　　林赛希望，将来有一天，撒那特思会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幸运。因为她想到了自己，在遇到撒那特思后，便有了一种众星皆降为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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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千年后。

　　有了念想的时间，就算暗淡，也会无意间从指尖溜走。没有人——无论是撒那特思还是林赛——意识到过去了多少个百年，无数个夜晚和从未见到的白天已经过去。

　　林赛经历了各种磨练、疼痛和寂寞，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优秀而敏捷的Tremere族吸血鬼，法力仅次于她的主人兼师父撒那特思，平日以一只蝙蝠或普通仆人的模样见人，唯有在撒那特思面前才恢复原貌，是一名忠诚的私密助手。

　　撒那特思本身的法力也在无尽岁月中不断提升，在自己的地盘当中，所有的吸血鬼猎人和人类都不是他的对手，在吸血鬼当中也处于较高的地位。除了长老，撒那特思Tremere族亲王的地位是这里最高的。

　　“赛赛，”撒那特思叫她，“你不觉得无聊吗？”

　　林赛微笑摇头：“主人，我很好，不无聊。”

　　有一个心中最为重要的人在旁边，就算什么也不做，也是快乐的。

　　“你知道有多少人跪倒在我脚下恳求我赋予他们拥有无尽岁月的机会吗？”

　　“主人，”林赛说道，“我会永远记得您的救命之恩。”

　　撒那特思轻笑：“不，我不是在说这个，我只不过觉得那群人类真是贪婪呢，这是所有人类的本性吗？”

　　林赛低头不语。

　　“赛赛，你要记住，就算生命无限也要懂得珍惜当下的一切，我们作为吸血鬼，本身就比人类拥有更多能力，这就够了，我们不需要奢求其他。若像人类那般，血族怕也难以平静。”

　　“是，主人，我会谨记。”

　　马上太阳就将升起，撒那特思转身离开了林赛的房间。

　　林赛曾以为自己在经历了亲身父亲和弟弟的摧残后，自己的心早已体无完肤，不再会产生任何情感。但在撒那特思每天毫无保留地传授魔法时，每天黎明前并不多的几句谈话当中，林赛缺爱的心在寂寞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

　　“主人，只要能跟在您身边，我就不会无聊，我会珍惜每一个能见到你的日子，不论过去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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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赛，最近这里有什么事发生吗？”撒那特思在夜晚走进了林赛的房间，林赛刚洗漱完准备变成普通仆人的模样。

　　“报告主人，最近贝尔蒙特家族似乎找到了这附近，只不过由于结界的原因，他们始终没有靠近。”林赛答道，“主人，他们可是教皇赐予世袭称号的所谓最神圣的吸血鬼猎人家族，虽然目前过来的人都是小人物，我已轻易解决，但家族主要人物还没来，不得轻敌。”

　　撒那特思说道：“以前我向长老了解过贝尔蒙特家族，虽然名声很响，对付其他族的吸血鬼也确实有点能耐，但碰上我们就不一定了。”

　　“我们？”林赛眨了眨眼。

　　撒那特思笑道：“傻了吗？以前一直都是我和你一起呀，我在明你在暗，分分钟解决对手。”

　　林赛也笑了：“是呢！我们肯定能击退他们的！贝尔蒙特放马过来吧！”

　　第二天，林赛又化作一只蝙蝠飞到城堡外侦查情况，快检查完要回城堡时，却被一阵浓烈的鲜血味道所吸引，她便决定过去一探究竟。

　　到了一座城堡前，林赛调查后发现，这座城堡属于巴托里伯爵夫人，她的丈夫不久前刚去世。

　　据林赛所知，巴托里夫人是一个人类无疑，这座城堡附近也并没有什么不明踪迹的吸血鬼，那这么明显的鲜血味道又是怎么来的呢？

　　虽然林赛觉得鲜血味道明显，但这味道之所以没有引来周围村子里的人类，是因为林赛作为吸血鬼，对鲜血的味道比人类更敏感，所以人类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也便没有吸引来其他人。

　　林赛飞进城堡，感觉血味源头的方位，一个闪身便来到了一座密室，眼前的景象让林赛大跌眼镜。

　　只见一个巨大的浴盆当中，盛满了鲜血，鲜红的血液还在一滴一滴从上往下滴，流着血的是被放入欧洲中世纪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刑具之一——铁处女，当把犯人放入后，就会有无数根针扎入体内，榨干人血。由于流血速度慢，所以在失血过多死亡前，犯人自始至终都是活着的，除非晕过去，否则意识一直清醒，清醒地感受着自己身上的血液一滴一滴流走，直到最后一刻。

　　而此时，一座铁处女被放在这密室里，其中是一个血液被榨干得差不多了的女孩，已经失去意识。

　　就算是林赛，本身就是一个吸血鬼，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不禁皱眉。看向周围，还有许多被绑着的女孩，等着任人宰割。

　　如今哪怕是吸血鬼，都不再随便吸人血。只要给钱，大把人跪倒在血族脚下忙不迭地送出自己的血液。除此之外，吸血鬼也能喝其他动物的血液。所以，林赛也几乎没杀过什么人。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个美艳高贵的女人在一个胖胖的管家带领之下走了进来。这个女人，便是巴托里伯爵夫人。

　　管家用红酒杯装了一杯少女的血液，恭敬地递给了已经脱衣坐进血浴当中的伯爵夫人。

　　“哈哈哈，这样下去，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我更年轻貌美！”

　　“当然，我最贵的夫人，仅仅几周，您就已在少女血液的滋润下，变得越发地美丽了！”

　　林赛叹了口气，从藏身处消失，一转眼回到了那周围种满白蔷薇花的城堡。

　　来到撒那特思的座位前面，林赛行礼后起身说道：“报告主人，今天出门未发现潜在威胁。”

　　“那怎么去了那么久？”撒那特思端着盛了血液的酒杯，喝了一口。

　　“主人，我今天闻到一股浓重的鲜血味道，以为有逃亡的吸血鬼胡乱杀人，想去把他找到之后押回，结果却发现那是一个人类做出来的事情。”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又是人类那点贪婪的事情，不足挂齿。撒那特思也起身回屋。

　　林赛也回屋，变回了原样貌。

　　果然所有人类都那么本性难移吗？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个让她伤痕累累的那个人一样。

　　但林赛没再多想，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