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嫁》一槐

7、007

　　“看吧，我说你是早来了。”尽管达男不愿意秦护士牵着自己，但又无法推拒。
　　“那我就坐着，等妈妈醒来。”
　　“行行，随你的便。”
　　直到母亲醒来达男的眼里才有了一丝灵气。
　　“达男，哦，我的儿子，真高兴又见到你，还是这个样子像你。”
　　“妈妈，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对对，你就是你，你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母亲激动地抚摸达男的脸颊、头发，越看越觉得达男像极了她的父亲，嘴里念叨，“没错，你是达男，达男是你，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达男知道她和母亲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母亲很明显没有认为她是她原本的样子，现在，多亏了母亲，她也分辨不清楚什么才是人原本的样子。
　　好了，不想这个问题了，达男几乎是从出生就开始这个问题的探索了，到现在八年，好几万个时辰都没有确切的结果。“妈妈，你觉得医院怎样？”达男问母亲。
　　“什么怎样，哦，天呐，医院能够怎样！医院的气味你闻闻，一点也不怎样！”
　　“没错是的”达男用力点头。
　　“听着，达男，少去医院，除了来探望我，如果你不听我的医院的气味一定会让你的嗅觉不安。”
　　“妈妈，这一点不用你教，医院的气味也使我的精神麻木。”达男有些兴奋果然和母亲说话是快乐的，当然这得是当母亲神志清醒的时候，达男今天幸运，恰好遇见母亲清醒的这一天。
　　“不，达男，妈妈告诉你什么叫精神麻木，扶我出去，我们今天要走得更远。”
　　达男立刻上前扶住母亲，心里却想着，为什么偏偏是母亲神志清醒的时候自己两手空空呢？母亲一定是厌烦医院的饭食的，哎！
　　“达男，为什么叹气，这可不像你，妈妈告诉过你永远不要低着头叹气，那样一点也不男子汉。”
　　“妈妈，小事，妈妈因为你不在我的身边所以我时常忘记你的教诲。”
　　“那你是在责怪妈妈咯。”
　　“或许是的，妈妈。”
　　母亲停下来，“达男，我想你会原谅妈妈。”
　　“妈妈，这可不好说，我认为妈妈你生我的时候不应该读太多名著。”达男抱住母亲，“妈妈，昨天舅母就带我去了医院，我现在是医院的常客，妈妈，医院简直就是白色的地狱。”达男非常想听一听母亲的回答。
　　“达男，今天到此为止了，妈妈可不像你，脑子还能转动，白色地狱也好、精神麻木也好我们暂时往后推一推，或者你自己能思考的，或者你可以找你的舅舅让他给你解答，找你的老师也行，还记得我告诉你的吗？——‘探索’无论是谁的答案都不可以相信，但你却需要那些值得怀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