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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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拐过一个十字路口，在“君悦酒店”的门口平稳停下。
“到了。”赵思成替她拉开车门，语调轻松。
仰望着本城最高的建筑物在夜色里涌动着的炫目光华，林绮暗暗地咽下那份诧异，对身畔的赵思成正色地说：“赵总的后花园高得让人脖子酸痛啊。”
赵思成正背转身把钥匙交给酒店门口的泊车小弟，闻言不由得开心地侧过头：“林绮，我姑且认为你这是真心的恭维。”
他几步赶到她身边，带着她走到电梯门口，突然转过头低声对她说：“不过，别告诉别人。”
林绮迷惘地扬起脸：“啊？”
走进电梯，他摁下“40”，才故作神秘地说：“我怕被人绑架。”
林绮一怔，忍不住靠着墙笑了起来。她的笑容似乎有一种天然的魔力，就像一种不知名的花儿就要慢慢绽放，似乎能嗅到难以名状的淡淡芬芳。
“别乐啊，其实只有顶楼的那层是我的。”他认真地说，“所以不担心绑架。”
“赵总，想绑架你的人多了，都在你必经之路排着队呐。”她夸张地比划，“如果你在脖子上挂一块牌写上我就是赵思成，这样或许来得更快。”
“你想绑架我吗？”他半真半假地问。
林绮一愣，笑了笑：“赵总开什么玩笑。”
“林绮，”赵思成对着电梯门口她的影子，慢慢地说，“要是被你绑架，我不会报警。”
他没有看着她的眼睛，如同自言自语。这样试探性的表达不需要她的交流，也不需要体会她的反应，这句话好像说给她听，也许，更多的是说给自己而已。
林绮抬起头盯着门上的数字一格一格地跳动，那个笑容慢慢地凝固，凝固，最后冻结成唇角边若有若无的一丝。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彼此清晰的呼吸声，两个人都沉默着看着电梯，慢慢地一层一层往上升……
一瞬间，林绮只感觉沉重的难过和悲哀排山倒海地扑面而来。此时此刻，他和她靠得那么近，但她却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条宽宽的河流，将两个人定格在彼岸。他在一端，她在另一端，他走不过来，她也走不过去。电梯会一层层地上升，但亦会失落地降至原点，如果人的希望能像电梯一样，永远只看到它一层一层地升起，升到尽头，便是出路，那该多好。林绮知道，她的那部电梯，只有失望和不安全感……
“林绮，”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很快很快，他拼命地压抑着这股浮躁的冲动，走到她身边，沙哑着声音说，“我喜欢你。”
林绮听到自己的心，瞬间碎了一地。她是在赌他，永远别对她说这句话；她也是在赌自己，不要对他沉溺进去。她不是迂腐而愚笨的人，不是那种需要明示才恍然大悟的人。事实上，但凡对一个男人抱有深深的好感，就会对他的一举一动浮想联翩。凭着女人最基本的第六感，她不是不懂他对她的意思，而她也苦苦地同自己作战，不要啊不要，但又无可救药地贪恋着那种小虚荣和小甜蜜。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开始令她异常新鲜，但经历着却慢慢发觉，这，其实就是所谓的饮鸩止渴吧。
你明白吗？我知道面前是一杯毒酒，可就是忍不住想把它喝下去。
倒影在电梯墙上的影子，就像另一个从理智中剥离出来的自己，那种飞蛾扑火的姿态，让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已被扯进一个陌生却熟悉的怀里。他那么用力地箍紧她，她甚至能清楚地听到他强劲的心跳声，那种淡淡的青草气息兜头兜脑地洒下来，让她麻木地僵在原地。他紧紧地拥着她，急切地寻找着她的嘴唇，轻触的刹那，林绮的意识轰然涣散。那种感觉不是过电，也不是酣畅，而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试着推开他，但自己都觉得双手软弱无力，她试着躲开他，但自己都觉得仿佛违心。眼前那张英俊的面孔依旧带着淡淡的厌倦眼神，轻微而急促地打开她的唇，热烈而辗转地汲取着她的甜蜜。
不用抵挡，阻挡许久的潮水已汹涌而出；不用反抗，她知道自己已经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如果上帝一眨眼，那么就让我沉溺一瞬间。
不去想下一秒，不去想明天，不去想以后，不去想未来。
世纪有多长，我就要多长；光年有多远，我就要多远……
直到电梯“叮”地一声打开门，两个人仿佛重返人间，分开后彼此轻微地喘息着。他微笑地看着她的眼睛：“林绮，我喜欢你。”
那是一间雅致的会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熟稔地走过来同他打招呼。他仿佛在安排着什么，嘴边一直挂着那份笑意。
可能是连她都感觉到这位大人物的如沐春风，不时地往林绮这边瞅了瞅。
交代完毕后，他走到她身边，想伸出手牵着她，但瞬间又不作痕迹地收了回去，温柔地问：“怎么还在电梯口站着呢？这里的夜景很美，我带你去看。”
“我不要。”林绮听到自己的声音，那里面包含着的不知是悲苦还是委屈，“赵总您别耍我了。”
她转身躲进电梯，急切地摁着电梯门上的“关闭”标识，电梯关闭的刹那，把那个淡紫色的身影连同微微怔忡的眼神阻隔在门外。
她不是小孩子，不是为了一个牵手而闹意气。事实上，她是无法面对，无法面对将来和即将到来的一切。
如果可以逃避，我宁愿逃避。
尽量保持脚步平稳地走出灯火辉煌的大堂，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门口的保安叫住她：“小姐，小姐，你是否需要一把伞？”
走出大门，她的脚步开始漂浮。背对着那个声音摇摇头，她一直往前走。
前面便是“的士招呼站”，她站在那里等车。她想起，他曾经间接地救过她崴断鞋子的急，帮她挡过酒，送过她回家，她心存感激。但在他的心目中，那些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他有深爱10年的人，他有家庭有事业，自己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枝红杏罢了。呼啸而过的车流闪着应急灯，刷刷地晃动着雨刷，看不清哪些是计程车。看那些频频闪过的豪车，那不属于她这一类人。有钱人开名车，有钱人买豪宅，有钱人吃饱喝足之余还有闲情逸致找情人。有钱，就真的可以拥有一切吗？
密密麻麻的雨点砸下来。林绮大步大步地往前走，浑然不觉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泥水里。突然，眼里大滴大滴的泪水涌了出来，同雨水混在一起。她用手背胡乱地擦着，却越擦越多，越擦越多，秋天的雨竟会下得这样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