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兽女孩恋爱事件簿》木子木斤睿

12、深海

　　“三太子，九千岁有请！”
　　“我知道了。”敖丙淡漠的答道，他早已料到事情的后果不可估计。
　　夕颜走了也好，东海龙宫本就是骄纵是非之地，每个人都活的不自在，暗淡与残酷交相辉映，原本以为他独居在远东地带，便与宫内的权贵琐事无关了，然而谁也逃不掉。
　　作为龙王敖广的第二个儿子，生来便要和敖甲作比较，至于东海龙王之位，他根本无心，只想安静过好自己的日子，被说没有抱负也好，无能也好，今日在天庭外人面前帮他，装作娇纵淫。欲的样子，大不了沦为众人笑柄。
　　“告诉九千岁，我会去九龙洞受罚。”他对前来的虾兵蟹将说。
　　敖光叹道三弟太软弱，为了顾全大局，连自己的性命都豁了出去。
　　“你可明白，九龙洞在深海，差役都是极端的恶霸刽子手，即使是龙躯他们也不会轻待。”
　　敖丙嘴角微微冷笑。
　　“如果夕颜哪天回来了，你告诉她，我当日无心恶意中伤她。”
　　夕颜何尝不想活得潇洒自在，他便给她自由。就如同深海里的鱼类，常年不见阳光，一生处于黑暗之中，靠着吮食残渣苟延残喘的活着，样貌也会变得狰狞可怕。
　　“走了。”他背过身去，朝着九龙洞的方向游去，一步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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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龙洞入口，夕颜脑袋一顿眩晕，这里昏暗潮湿，远远没有尽头，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要失明一样，连海水都又浅变黑，压抑苦闷。
　　她险些被海草缠住，还好乔兮及时拉了她一把。
　　“小心，夕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回去吧。”乔兮铁青着脸，深海的高压太大，她们都看不清彼此，恍惚之间，一只满身是尖牙的巨鱼游过。
　　“啊...”夕颜被它的样子吓得尖叫一声，“长得如此任性。”
　　“他是瞎的，看不到我们。”
　　深海漆黑一片，动物们长期处于惨淡无光的环境中，逐渐也失去了视觉能力。
　　“他们本来的面容并不恐怖，只是犯了错误，被龙王贬到了深海，世世代代为阶下囚。”乔兮扶住洞口的石头，勉强向前踱步。
　　“我们是山兽，日子久了，不会也变得又聋又哑？”夕颜被湍急的水流冲击，每挪动一步，心跳声就愈加强烈。
　　海水如同龙卷风，侵蚀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氧气稀薄，脑内一阵晕厥。
　　“快啊！”巡海夜叉拿着鞭子狠狠的抽着他们，这里环境不好，他也要赶快回去复命。
　　“乔兮姐姐，我不走，我就是要陪着你。”
　　“既然来了，就走不了。”夜叉笑道，“看见那成千上万的鱼类尸骨了吗，都堆成山了。”
　　龙王敖广表面上云淡清高，面对众神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但所有的事物既有光明的一面，就会有阴暗的一面。只不过不为人知的惨淡皆被遮掩，因而众人只愿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
　　“乔兮姐姐，你说天上有九重天，仙位越高住得越高，没想到海底却也是一样的。”
　　敖丙知道她怕深海怕的要死，从未让她往深处去过。
　　行至九龙洞深处，才逐渐有星点灯光，两旁铺满了铁笼，囚禁着面貌可憎的妖怪，他们的脸已经腐烂不堪，手脚留着脓水，肚子饿了就互相啃食，地上满是残垣断臂。
　　“求求你了，放了我们吧。”
　　囚犯们见到夜叉来了，都如同蝼蚁上前奋力的敲着铁栏杆，哭喊着乞求早点释放他们。
　　“哭什么哭，死了就不疼了。”
　　夕颜不过活了一百多岁，看到血流满地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胃里的酸液翻腾着，恶心到想要呕吐。
　　“两位是九千岁的贵客，和他们不一样，要关到洞里，海魔自有安排。”夜叉话里有话，瞪了一眼夕颜，活该这嫩手嫩脚的两人惹怒龙王，要是毁容了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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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颜被夜叉一脚踢进洞穴，乔兮在她的隔壁关着，中间只隔着一道铁栅栏。
　　“你怕吗？”乔兮的头发散乱，她不愿整理，锁链缠绕在身上，跪着爬到栅栏旁望着夕颜。
　　“不怕，我只是气不过，即使是一只宠物，被饲养了这么多年也该有点感情了，敖丙心真狠。”
　　夕颜环顾四周，洞里崎岖没有床褥，也没有窗户。
　　“那你就跟来折磨自己？”乔兮叹息。
　　“你不是也为了那敖甲受此虐待，他现在还不知在哪快活。”
　　“他会想办法救我们。”乔兮坚定的说。
　　夕颜摇摇头，百年之前那安珍和尚也是这样许诺的，好看的皮囊终会褪去，人不变但心总会变。
　　“出来！”
　　一只全身是刺的怪物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他长得十分诡异，畸形的棕色长尾巴，头上都是腐肉，嘴巴收不住舌头，獠牙挂在外面，口水流的到处都是。
　　“我就是海魔！九龙洞的主宰。”
　　海魔将乔兮拖到地上，吩咐手下拿着狼牙棍棒毒打她，若是昏了过去，就用人间的辣椒水泼在她的伤口上。
　　“不要！”夕颜妄想把手伸出拦住他们，却被一棒打了回去。
　　“啊哟，九千岁说了杀鸡儆猴，你可没这挨打的好待遇，在旁边看着她怎么死！”海魔轻蔑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神兽都来凑热闹。
　　“啊啊啊。”乔兮抓住洞穴里的石头，棍棒重重的落下，每一下都打在背上，疼痛难忍。
　　鲜血淋漓，夕颜无力，只得看着她被打得皮开肉绽，铁刺穿进肉里，留下一个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放开她！”夕颜双手握拳，重击着栏杆，血泪融为一体，她想到似乎这里的每一具尸骨骷髅都张着嘴巴，哀嚎中死去。
　　海魔不理会她，只是托起乔兮的下巴，欣赏起那张哭花的脸。
　　她已经被打的失去痛觉，任人宰割。
　　“大太子喜欢的就是这张脸吧。来人啊，拿烙铁来。”
　　“你再这样下去，休怪我不客气。”夕颜咬牙切齿，如若有兵器，她的修为足够对付海魔。
　　海魔看她撕心裂肺，又来了兴致：“小夕兽啊，听说三太子都厌烦你，你哪来的本事在此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