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有四次元口袋》空若浅雪

28、平静的大学生活（7）

　　实际上洛芙并不是从头开始一直昏迷到警局的。
　　中间她醒来过，甚至有过反击的机会，盾舜六花自始至终在她头上戴着，她完全可以自己逃脱。
　　但她没有这样做，只是任凭那个男人再一次把她迷昏过去。
　　不为别的，她只是忽然想起来上一次被关在那样的地方时发生了什么。
　　然后顿时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那是她吗？那种陌生的、毫无感情只剩下冷漠的杀意的感觉，真的是她吗？
　　“洛芙？”史蒂夫停下了脚步，“哪里不舒服吗？”
　　“……我想起来了。”她低着头，低声地说着。
　　“什么？洛芙你还好吗？”史蒂夫在她身前蹲下，担忧而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肩膀。
　　“那件案子……三年前杀掉了犯人的那件案子，确实就是我做的。”她咬着下唇，一副将要哭出来的样子，“我不能隐瞒你，你对我太好了……但我不值得这些。”
　　“洛芙，别这么说。”
　　“听我说完。”她自始至终没有去看史蒂夫的脸，“那个男人绑架了我，把我带到一个仓库，锁上了门，脱了我的衣服，中途他接了一个电话，我就在那时拿起旁边的刀杀了他，然后我拿他的手机给妈妈打个电话，然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史蒂夫皱了皱眉：“那不是你的错——”
　　女孩却忽然就歇斯底里开了，她莹蓝色的眼睛开始疯狂涌出泪水：“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于那之后我没有丝毫感觉！你能体会吗？我能回忆起手握刀刃捅进人身体里的触感，在他倒下之后，我又坐在他身上捅了他十几刀，没有杀人的后怕或是恐惧，就只是像是想要确定他真的死亡似的，我只想让他去死……那叫什么？反社会对吗？人格障碍？我以前……有过精神病？”
　　她在发抖。
　　“那么现在呢？我只想起来一点片段，如果我完全想起来了呢？我会重新成为一个精神病患者吗？我会……只因为一点事情就伤害别人，然而再当做无事发生过吗？”
　　——变得暴躁而厌世、抑郁，拥有高度攻击性，无法融入社会，只凭欲望肆意妄为。
　　史蒂夫双手捧起了她的脸。
　　“看着我，洛芙，我就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再成为那样，我认识的洛芙一直都是个积极向上的好姑娘，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他漂亮的蓝眼睛像是无尽的大海。
　　洛芙只觉得她像是在这大海中在溺水边缘挣扎的流亡者，想要获得救赎又想随时放弃挣扎。
　　她几乎屏住了呼吸。
　　过了一会，她开口，压抑着喉咙中那点几乎压抑不住的呜咽声：“你怎么知道……现在我向你表露的感情，就是真正的我呢？”
　　“我就是知道。”史蒂夫凝视着她的眼睛，露出独属于美国队长的可靠笑容，“我知道我的洛芙是个好姑娘。”
　　女孩的身体猛地一颤。
　　“你……不会讨厌我吗？就算我变成那样……你也不会讨厌我吗？”
　　“我永远不会讨厌你。”史蒂夫站起身，将娇小的女孩整个拥进怀中，女孩的泪水顿时浸透了他的衣襟。
　　“……我不想史蒂夫讨厌我，不想托尼讨厌我，还有梅婶、本叔，还有彼得……不要告诉他们好吗……”
　　她只是在害怕失去。
　　她已经得到了这么多。
　　因疲惫而昏厥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耳畔传来史蒂夫柔和的声音。
　　他说：“我喜欢这样的洛芙。”
　　……
　　头疼。
　　头好疼。
　　疼的她快要叫出来了。
　　那是谁？……是史蒂夫吗？他为什么留了胡子？
　　他为什么没拿他标志性的星条盾？
　　他在和谁打？
　　那个紫色的……紫薯一样的是什么？
　　外星人吗？
　　他打赢了吗？
　　而她，又为什么如此悲伤呢？
　　洛芙猛地睁开眼，背后浸透了冷汗，她发现她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彼得蹭在她床角好像是睡着了。她忙爬起来，叫醒了彼得。
　　“嘿，你还在生病，怎么能在这里睡？”
　　“唔……”棕发小卷毛的男孩揉着眼睛抬起头来，“洛芙你醒啦？”
　　“你先上来，进被子里稍微暖一下，”洛芙让开位置拉着彼得爬上来，把他塞进了被子里，“头疼吗？要不要吃药？”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七点多了，“吃过饭了吗？”
　　她有点饿，但又感觉自己吃不下。
　　“我没事啦，已经吃过饭了，因为那家伙说洛芙你不舒服在睡觉，我就偷偷跑来看了，”男孩奶声奶气地说，眼角蒙着水雾，“结果发现你手腕缠着绷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只是个意外。”
　　洛芙看着身边的男孩，心头忽然涌出一种身为保护者的感情。
　　她不只是单纯被保护着而已，史蒂夫、托尼、还有X战警的大家，都在为她那一点点的付出而倾尽全力地帮助她保护她，而她，也有能力有机会保护她弟弟彼得。
　　她不会允许自己再一次变成反社会的。
　　金发姑娘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她拥有的比她以为的还要多很多。
　　眼看身边的男孩窝在她的床上渐渐睡着，洛芙小心地从床上爬下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慢慢晃悠着，才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了史蒂夫挺拔的身影。
　　只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不算太好，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女孩发出的细微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回过头看见洛芙，忙站了起来，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来：“想吃点什么？晚餐我只做了彼得的份，也许你愿意先吃点甜品——我买了小蛋糕，甜食应该能让心情好起来。”
　　洛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又想起了她睡着之前发生的事。
　　“额、抱歉，我好像说错了什么话？”
　　他太过小心翼翼了。
　　就好像她是个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似的。
　　“你对我太好了，史蒂夫。”金发姑娘仰起头，眼神晦暗不明，“美国队长对谁都是这样的吗？”
　　而她开始任性，开始患得患失。
　　“也许是？”金发大胸甜心则是歪了歪头，看着她的眼睛，“但对于史蒂夫·罗杰斯，你是独一无二的。”
　　洛芙倒吸一口冷气。
　　大脑空白了好几秒。
　　等等、他不是在对自己告白吧？
　　不是吧？
　　绝对不是吧？
　　这特么年纪差有点大啊——
　　大胸甜心接着说：“我一直在想我这样做是否是对的，但我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你，你没有对我隐瞒，我也不该对你隐瞒。”
　　等等！
　　不！让她缓一缓！
　　她、她还没想好！
　　“事实上——”
　　洛芙紧张地揪紧了衣摆。
　　“我看过你被封存在神盾局的资料，上面详细记述了2010年那件案子的过程和结果，还有事件之后对你的心理评估结果。”
　　金发女孩愣住了。
　　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在逐渐加剧。
　　“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表情非常正直的超级士兵笑容中有些宠溺又有些无奈，“我和托尼了解你的过去，但那和你的现在毫无关系，我们所认识的洛芙只有现在的你而已。”
　　噗通——
　　噗通——
　　噗通——
　　“叮咚——”忽然响起的门铃声打破了此时正要凝固的空气氛围。
　　洛芙猛地转身跑向门口，甚至没看一眼门外的人是谁就打开了门。
　　竟然是本该在异国出差的本叔。
　　“嘿洛芙，吓了一跳吧？我这边紧赶慢赶地完成工作提前回来了，你一个人怎么样？彼得在睡觉吗？有客人在？哦天呐！美国队长！又见面了，之前洛芙住院的时候真是麻烦你了。”
　　洛芙扯了扯嘴角：“……史蒂夫过来帮忙做饭。”
　　本叔明了地点点头：“噢当然，我就知道我们家洛芙在厨艺上的造诣比梅还要糟糕——糟了，洛芙，这句话千万不要告诉梅！”
　　“……绝对会告诉梅婶的哼。”
　　“洛芙小天使你可不能这么对待我！咳、队长，让你见笑了。”本叔有些孩子气地挠了挠头，天知道他也是听着美国队长的故事长大的，现在偶像站在面前怎么说也有点兴奋。
　　虽然这偶像看起来比他要年轻不少。
　　洛芙咬了咬下唇，开口：“本叔，既然你回来了，实际上史密斯教授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有一点事情要我现在过去，所以……”她抬眼看了一眼史蒂夫。
　　“哦当然没关系，我来照顾彼得就行，”本叔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这几天照顾彼得真是辛苦你了，我送你去学校。”
　　“我来送洛芙就好，正好我也该回去了。”史蒂夫说，“这几天都打扰了。”
　　一秒同意偶像先生建议的本叔：“不不不这是两个孩子的荣幸，那洛芙就拜托你了。”
　　“彼得睡在我的房间里，八点钟叫醒他让他吃药，本叔再见！”
　　洛芙并不准备真的去学校，史蒂夫也明白她只是想离开那里，她的心结还没打开，似乎也还有话要和他说。
　　史蒂夫的住所距离帕克家倒是不远，走路过去就算是为了迁就小姑娘的步伐也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十几分钟，见洛芙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愿，史蒂夫决定先开口。
　　“你可以把我当做亲人，叔叔或者什么长辈，”他说，“我也是这样看待你的。”
　　洛芙脚步一顿，就在路边停了下来。
　　“我的……长辈？”
　　史蒂夫纠结了半天的用词，才终于接口：“你不信任我吗？”
　　洛芙又是一愣。
　　她怎么会不信任他呢？
　　她那么喜欢他那么憧憬他那么依赖他——
　　“可以稍微信任我一点吗？相信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永远以你的保护者身份存在，如果你想要改变，我会帮助你，如果你不想改变，我同样会帮助你。”
　　洛芙勾了勾嘴角。
　　“像我爸爸一样？”
　　这回轮到史蒂夫愣住了。
　　半响，他带着与往常无异的笑容点头：“嗯，像你爸爸一样。”
　　洛芙忽然想，她果然不该想那么多的。
　　她只要知道谁愿意对她好就够了。
　　她当然愿意去相信他。
　　于是金发姑娘再次扬起笑容。
　　“嗯。”
　　她主动上前，扯住了史蒂夫的袖口，史蒂夫随即将她的手握进手心。
　　“呐，史蒂夫，今晚除了睡前故事，你还可以哄我睡觉吗？”
　　既然面对是长辈，她总该拥有这种撒娇任性的权利。
　　而她也不出意外地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当然。”
　　……
　　那件因为过去的某些事而产生的小插曲只掀起了些许波澜，彼得的感冒没两天就好了起来开始继续上学，洛芙也回归了每周去学校三次的日常生活中，其余时间还是大都待在复仇者大厦，不过到了周末她也会抽出一天回家吃饭，还有带彼得出去逛逛。
　　她和史蒂夫的亲昵关系倒是又进展到一个新平衡。
　　终于不再有那些刻意的小心翼翼了。
　　托尼的研究在十一月中旬的某天忽然有了突破性进展，这两个月托尼主要在对心灵宝石进行研究，也就是洛基当年带来的权杖，虽然权杖本体被神盾局监管着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被用来做什么，但洛芙掏出来的也分毫不差呀！不止不差，她甚至能掏出来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权杖垫桌子腿啊！
　　托尼自从开始研究洛芙掏出的东西起，应该说从马克50的核心反应堆到无限手套上的各种小宝石，就为了五米的距离限制习惯于席地而坐搞科研，坐的他小翘臀都快垂下来了。尤其是天气渐渐变冷，他一开始给自己垫了个小坐垫，后来干脆给洛芙这个半径五米的黄金工作圈直接铺了好几层又厚又柔软的地毯，也换掉洛芙的气垫床改成了日式的被褥，工作体验更加良好。
　　这所谓的突破性进展实际上并不在于洛芙和托尼一开始和史蒂夫所说的“能源研究”上，实际上问题在于心灵宝石它不适合做能源，它更像是一种思考。
　　而托尼想要将这种思考方式用在创造一个新的、可以操控他的钢铁军团的、保护世界用的超级人工智能上。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有贾维斯就够了你怎么能始乱终弃呢！”洛芙双手叉腰站在被褥中间，穿着一身蓝白配色脖子上挂铃铛非常哆啦A梦的毛绒连体居家服，一脸的气势汹汹，“搞什么新AI好好给贾维斯升级程序不行吗？”
　　托尼有点哭笑不得：“小叮当，刚开始研究的时候你不是挺赞同我的观点的吗？还主动瞒过了老冰棍。”
　　“那是刚开始，可是现在我有不好的预感，而且我这不好的预感很可能会成真。”洛芙鼓起脸颊，干脆控制着权杖凭空消失了，“好了我们该研究下一块宝石了。”
　　她现在已经能轻松控制她掏出来的东西的消失与否了。
　　这时候托尼就有点严肃了：“是哪种不好的预感？”
　　“唔、不可控？大概是这种感觉，每次想到这个新AI被制造出来，再看你的时候，我都会觉得特别悲伤，”她说，“我总觉得你会因为这个新AI而背负什么痛苦，像是把一大群人搞得国破家亡那种感觉。”
　　“好吧好吧，就听你的。”托尼想到查尔斯曾经在她脑中看到的碎片，再联系到世界末日，姑且听了她的规劝，他从地毯上站起来，“今天就到这里吧，陪我去趟机场，我家老头子和我母亲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哦天哪他们终于回来了吗？我记得你已经接连告诉过我好几个星期‘他们下周就回来了’，怎么样，时隔三年再见到他们兴不兴奋？”
　　“还不是怪我家老头子，啧，要是只有母亲一个人回来就更好了。”托尼撇了撇嘴。
　　洛芙夸张地吐吐舌头：“哇托尼你这句话让你年轻了至少三十岁。”
　　“嘿小叮当，你——”他年轻三十岁年纪可就比她还小了！
　　“轰——”
　　托尼的话没有说完，一阵像是什么东西高空坠物掉到楼顶上砸穿了两层楼、不、斯塔克出品的地板不会被砸穿，那就是砸出了个坑的声音传进了两人耳中。
　　洛芙还没来及问是不是敌袭，就听见了比刚刚的撞击声更加宏大的嗓门声：“斯塔克你在吗？洛基又双叒叕偷走宇宙魔方越狱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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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漫表白（？）风注意
有点小清新了x
甜心：哄小姑娘真不容易_(:з)∠)_
顺便写着写着我忽然发现我们家小姑娘正处在青春期啊，情绪波动大和逆反心理应该是常态来着x
再顺便你们能把【我的洛芙】联想到【my love】吗嘻嘻感觉我这个名字起得真好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