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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纪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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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只见她从柜子中取了一个檀木匣子,打开里面厚厚一沓的物件,递于我
我仔细一看,竟是些地契房产,还有数十张银票
又听她说
“这是我出嫁时,爹娘为我备得嫁妆,娘亲心厚,未曾因为我是庶女而亏待我,如今纪府有难,自当物归原主。有了这些,你们就可以衣食无忧的过日子了。”
我只觉得心中一片松软,便推辞道“你虽身处世族大家,总是需要些体己的钱。这些钱银姐姐不能收。”
“姐姐放心,这事我原是跟林雾商量过得,他很赞赏我的做法。必不会为难于我。”
“妹妹,这钱我真的不能收,先不说爹爹的脾性,你自小跟着也知道几分,若是真有个帮衬,外公那边也是不缺的。如今你们尚未分家,又没了娘家支持,你总需要傍身钱银,才不会被这些人看轻。”
琳儿见我一再推辞,也只得作罢。她又见我一身打扮朴素,又吩咐丫鬟取来锦缎包裹着的东西。推到我跟前道
“那这个,姐姐一定要收。”
我见她如此神秘,便有了好奇,拆了那包裹,只见里面一件烟霞色的轻纱裙襦,上面用金丝镶嵌着芙蕖湘绣,触手间,一阵细腻柔软。又有绾发的金钗玉镯,好不齐整精致。
终是爱美的年纪,我脸上也经不住片欣喜。妹妹见我这般,脸上也泛出淡淡的笑容,执了一只缃色的玉簪子,穿了我的发间,道
“这些都是往日里姐姐喜欢的东西,妹妹好不容易去钗制坊誊了样式赶着做了出来,若是承蒙姐姐不弃,妹妹这就吩咐人替姐姐穿戴,试试大小,看看合不合身。”
琳儿的眼中满是期待,她的良苦用心却让我深深感动,随即便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衣香鬓影间,只见铜镜中的女子,挽了一个娴雅的发髻,穿一袭烟霞芙蕖轻纱,唇颊间晕染了细腻的绯色口脂,墨色的青色盘着精致的珠钗。蛾眉轻蹙,竟平添了几分花容月貌。
那丫鬟也是细致,为我挂上一只袖珍香囊,坠着环碧,扣在腰间。一阵袅娜旖旎的香气便扑鼻而来,清而雅,淡而丽。
琳儿见我这般梳妆打扮过,辞退了丫鬟,便牵了我的手,两人一同进了内室,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笑道
“这才是我的好姐姐。”
她的言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是坐了一会儿,一阵凉风过,琳儿便有几声轻咳。
我见状,便上前关了那窗户道
“妹妹如今怀有身孕,可要小心着身子,莫要着了凉。”
我见她脸色有几分苍白,便焦急道
“可还有哪里不适。”
她见我如此,便蹉跎了一会儿说
“姐姐,我是有几分气闷,可否替我取些药丸过来。只吃一粒便无大碍了。”
她话一落音,我竟发现,这屋子里除了我倆竟没了别人,院子里也悄无声息。虽然从别人的府邸翻箱倒柜最为不妥,当眼下便只有我能帮她。
“好,要去哪里取。”
她见我答应的爽快,脸上一片欣喜,便说,“出了院子,右手边的第二个屋子。迎面有一个木柜,药丸就放在那里面。”
琳儿说得极细,我也听得认真。寻得了具体方位后,便提了裙襦急忙忙得小跑除了小院,往来间竟没有一个下人,依着琳儿的话,我寻至一个小屋间,因是在后院有些偏僻,屋前栽着几棵木槿花树,斑驳陆离的树影影影绰绰
不安得敲了几声,听得里面没有声响,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入,转身轻掩上了这木门,便奔着木柜而出。
不知为何,我总有几分心慌,寂静的屋子里竟只剩自己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许是怕来往的下人误会,我便急匆匆的打开了檀香红木柜,取了里面的紫藤匣子出来,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各式各样的香囊,却不见药盒。
琳儿说是在这儿啊,怎么会不见。我只急得额上几分细汗,低头一只一只拨弄着,怕是漏过了什么。
须臾间,觉得有微乎极微的脚步声靠了上来,是一股浓浓得桂花酿得味道
心中暗叫不好,便被人从背后拥住,他的手环了我的腰间,便把我锁进了怀里。衣衫厮磨间,带着微喘轻靠着我,细吻我的耳珠,用几分嘶哑低沉的声音说
“我知道错了。”
只那一刻我只觉得血气上涌,双耳烫的通红,连脚尖都敏感得发麻,站也站不住,
是谁?!哪个登徒浪子?!
又想起来时中书府车马盈门的喧闹景象,又听娘亲说,今日也宴请了不少金陵的达官贵人。
只电光火石间,就觉得这个男人一定喝了酒,错进了后院,阴差阳错得随意轻薄了我。
急躁得回了身子。将手推着他的胸膛,借着这昏暗的微弱光线竟发现,重韫?!
他只穿了一件素白的云纹锦绣,发间一根碧青色墨玉簪,眉眼间深邃明亮,自然也是面如冠玉,俊逸非凡。
只见脸上有几分不自然的红晕,眼神迷离,嘴里喃喃细语道
“我好喜欢你。”
我见他说话颠三倒四,又是浑浑噩噩的样子便知他是喝醉了,便觉得既羞愤,又气恼。
眼中含了泪,就挣扎着逃脱,却轻而易举得被他反手扣在墙上,一手毫不客气得搂了我的腰间,一只手抬了我的下巴,眼中带着情欲,浅尝了我唇间的口脂,便以舌尖勾了我的舌尖,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吻袭卷而来。
我被久违的沉香味包裹住了,竟觉得心神一荡,舒适快意的让我的思绪飘至了九霄云外。只是片刻间,又被理智拉拉回来。
他是把我当成这个府里哪个相好的丫鬟么?
思及至此就急的落了两行清泪,这半年,我为他守了贞洁,眼里再不容不下别人。
他却在别人府里,随便闯了门进去,按了一个女人就胡乱说起情话缠绵,做这些羞人无理的事。那府里的莺莺燕燕还能少么
心中有了思量,便狠狠了咬了他的下唇,推开他来,轻喘着气,别过脸,神情凄凉
“别碰我。”
他见我这般,唇间含了血珠,涣散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清明的冷意“你不喜欢我了。”
谁知道你在跟哪个女人说话,哪里记得我。
我已无心听他胡言乱语,本欲就这么把他推倒,就听得外面紧促得脚步声,吓得我不敢发出声响。
他见我这般,便又俯身吻了下来,一股股沉香的味道将我侵噬。
虽是轻绵婉转,让我全身阵阵酥痒绵麻,但转念想起他那日的绝情,今日又阴差阳错得将我当做别人,想起他这般花心风流的男人,就觉得又几番作呕。
只听着外面的人说“王爷不是醉了?人呢?”
“小人不知,只是有下人见得晃晃悠悠来这附近了。”
这里是官家后院来来往往的尽是女眷,他又喝醉了酒,终是怕出什么乱子,那人只急匆匆的说
“给我找!!找不到头提着来见。”
我只听着外面的声响,身上的那人轻薄够了,竟然得寸进尺要解我的衣扣
下流!!
等到那脚步声远了去,我竟再也忍不住将他推开,劈头盖脸地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眼里发酸,
如今我就算再不济,也不会下贱到被你当了别人怜爱,更何况,你往日里就是这般将我肆意玩弄。
他被我打到了一边,浮着脚站也站不稳,竟生生的磕到了地上。
我只觉得又气又燥,一想起他竟厮混到别人府里跟哪个丫鬟小姐偷情,就觉得胸闷气短。抬腿间就是痛快一脚,在他雪白的外衫上留下脚印,这才作罢。
今日虽是被占了便宜,好在他是醉了酒,看模样也是不省人事。只倔强得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便头也不回的推门跑了出去,出了院子,狼狈得顾不上跟琳儿打招呼,便一路哭着哽咽得从偏门跑出了中书府。
迎面便闯到一个人的怀里,抬头间,是纪言。
自从上次遇到无赖以后,纪言便记挂着我的安危,早早就在后门守着,要护送我回家。
他只见我这般狼狈的模样,又见我唇边糊了的口脂。眼中便多了几分阴沉,怒道
“是谁干的。”
我见他如此,不知为何却有几分心虚,只支支吾吾说“只是个登徒浪子,他喝醉了酒,刚刚就轻薄了……”
话未落音,纪言就提了剑,推了我至一旁,做势要闯进去。
我心中一惊,慌忙间拉了他的手,他的手心一片炙热,竟微微颤抖。我心中一暖,思及他的情意,又怕多生事端,便急急道
“纪言,算了。”
他闻言只顿了顿,身子僵硬起来。
我只觉得自己颜面尽失,便疾行了几步。未见他跟上来,回头间,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纪言?怎么了
想着便走到了他的面前,只见他的眼神复杂,参杂着我不懂的情绪。暗了暗瞳孔,便轻扯出一丝嘲讽的笑
“算了?”
纪言抬手,在空中顿了顿,便以指尖按上我的唇,磨蹭着上面的口脂,一下下的轻蹭着
而我却全身炽热起来,他……
他的眼里一往而情深,似乎要将我溺在这爱意里,哑着声,张了张嘴
“如果是我的话,也可以算了么?”
“……”
纪言终究是说出了口,在这个晦暗的深巷,就如他那不见天日的爱恋,一点一滴的渗着这萧瑟的夜,漏了出来。
我……
见我踌躇不决的样子,他便以冰凉的指尖托起了我的下巴,低头间,干涩的唇轻触了我唇上的口脂,浅尝辄止。哑声道
“这样,也可以算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了一个新坑,讲轻松搞笑的双穿越故事,旧文会固定更,新文看缘分吧,当作第三人称的练笔,其实我本人是比较喜欢的沉稳的古风,太欢脱感觉自己要精神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