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军衣（修订版）》军绿梨花

75、番外之卫贺变形记6 演习 PS:风过柚园

　　6 演习

　　又到了演习的季节。
　　营里接到了团部的指示，强行军两小时，突出到防线以南地区，建立临时前指。
　　营部的几个主官都围在地图前，看着参谋一一标识出各兵力投放点。
　　“二连到什么位置了？”
　　副营长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地图问。
　　“15分钟以前已到达275方位。”
　　一个参谋核对着数据回答。
　　“这群狼崽子们跑得还挺快啊，比原定的时间还早了十分钟。”
　　副营长习惯性的端着茶缸连声笑骂。
　　“副营长，出来之前二连长为了这个尖刀位置就差跟你立军令状了吧。”
　　“就是啊，这可是憋足了劲哪，能不快嘛。”
　　“刚才传来通讯，已经先抢占了275高地，开始布防了。”
　　旁边的几个参谋都笑了起来。
　　“一连也不错嘛。”
　　在简短的交谈声中，教导员突然插了一句。
　　笑声顿时收敛下去，大部分人都默契地埋头盯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似乎，只剩下电子设备的吡啵声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缓缓荡漾。

　　卫贺静静地站在指挥所的角落里。
　　在他身前两米的地方，是从刚才下达完命令后就一直看着地图没有做声的营长。
　　副营长端着茶缸转身踱过来，对营长乐呵呵地笑。
　　“老于啊，听说这次演习完了以后，你老兄可又要高升了。”
　　“听谁说的？八字没一撇的事。”
　　“你就别瞒了，这有什么可瞒着的。”
　　“对啊，老于，这是好事啊。等演习完了，营里也搞个活动庆祝一下吧。”
　　教导员站在地图的另一边别有深意地望过来。
　　营长面无表情地淡淡瞥了那两个彼此不对路的营级主官一眼，背着手低头继续看地图。
　　“小王，这里标的有问题，再核对一下我们自己的地图。”
　　他突然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
　　“不应该有错啊，营长，我这是根据导演部发来的地图标的。”
　　“把我们自己测绘的地图调出来再核对一遍。”
　　“是！”
　　“呃，老于，看出什么来了？”
　　副营长笑容一收凑了过来。
　　“也不算是错误，不过少了几个标记点，最多只能算是不够详细。”
　　营长淡淡地说。
　　这下，就连教导员也靠近了地图，仔细地查看着那几个新标记出来的点。
　　“又玩这手？”
　　副营长干脆从参谋手里拿过标尺，自己趴到地图上核算了一会儿。
　　“也许是想看看各支队伍的反应能力和调整能力吧，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到真正出战时，前线指挥官手里拿到的地图就是完整详细的。”
　　营长淡若无迹地笑了笑。
　　“就不知道我们的对手有没有也发现这个问题啊。”
　　副营长抬起头，满眼都是熠熠的精光。
　　“要是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可攻可守，又是高地，在横向战线上的位置也很关键，也算是个战略要津啊，先抢下来，那就等于是在对手的肋下先扎了一刀。要是他们也发现了，我说老于，这回咱们说不定能搂个大的……”
　　“试试不就知道了。”
　　“真要试？”
　　“你说哪？”
　　“那就试试！派二连上吧，老于，二连的侦察能力强！”
　　副营长丢开标尺，搓了搓手，重又端起了茶缸。
　　“我倒觉得一连目前的位置更适合这个任务。”
　　教导员一边从桌旁绕过来，一边开口插了进来，脸上挂起一种大公无私般的和煦笑容。
　　“老于！”
　　“老沈，这时候怎么能够意气用事哪，应该要有全局观嘛。”
　　“我意气用事？呵，是谁把一连当做自己的警卫连使唤的？”
　　“我说老沈啊，我不过就是多关心了点一连的训练和战士的思想动态，这怎么能叫使唤哪？”
　　“一连现在的外号都叫锦衣卫了，老周，这名气，也算是给你长脸了啊。”
　　“行了！”
　　营长冷冷地丢出两个字，打断了主管们彼此之间的冷嘲热讽。
　　临时前指里顿时一片寂静。
　　“老于……”
　　副营长有些不甘心地看着自己的上司。
　　营长的目光在他身上淡淡扫过，然后又回到了屏幕上。
　　无声的目光，却让副营长这个向来粗豪的汉子紧紧地咬牙闭上了嘴不再出声。
　　“命令一连精确报告现在所在位置。”
　　“是！”
　　参谋很快就把代表一连位置的标旗插到了地图上。
　　营长看了眼地图上的位置，又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副营长和教导员，挑了下眉毛。
　　“命令二连就地驻防。”
　　“命令一连迅速向302方位全速靠近，要求一小时以内达到。”
　　营长不动声色地下达着命令。
　　参谋们在一边忙碌起来，开始制定佯攻的战术路径。
　　副营长不再争辩，只是手里抱着的茶缸差点砸到指挥所中间那张放地图的桌子上。
　　教导员还是那么和煦地笑着，不过笑容里不可避免的显露出一丝得意。
　　“什么玩意儿！”
　　副营长低骂一声，转身大步走出了临指。
　　营长抬头望着他的背影，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卫贺一眼。
　　卫贺点了下头，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小卫子，什么事？”
　　背对着临指的副营长没有回头，闷声开口问。
　　卫贺轻轻走到他身旁，看着远处的山林。
　　副营长丢过一棵烟来，卫贺接在手里，笑了笑，又递了回去。
　　“怎么啦？不给面子，连我的烟都不抽了？”
　　“我戒了。”
　　“戒什么戒？大老爷们的，抽个烟怎么了？连你小子也看不上老子了是吧！”
　　“不是啊，副营长，我是警卫员，烟瘾上来了总不能跟在营长后面的时候就掏烟抽吧。”
　　“小卫子啊，就你这块好材料，当警卫员真是大材小用了！比那个一连长强多了！”
　　“副营长，我是士官，不是军官，当警卫员挺合适的。”
　　“行了行了，不就是没考军校吗？你这几年一直跟着老于，学的东西可不比那军校里教的差！真刀真枪的，鬼门关都闯过几回了！都是带兵的，别人我不服，我还就服老于这个营长。他来咱们营的时候也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硬是把这些小子都带出来了！我听说原先你们在老部队的时候，老于搞起来的那个特勤小队，还配合其他军区过来的特种部队执行过任务，一点儿都没有输阵输人。不像有些人，完全就是靠拉关系站队往上升！我就是看不惯那种人，屁用没有，争功的本事倒是一流，就跟见了臭蛋的苍蝇一样！”
　　“副营长，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行，不说这没意思的话。小卫子，说吧，营长有什么指示？”
　　“营长说，这是在演习，不是在开批判大会。”
　　“你说的吧，营长会说这话？”
　　“呵呵，副营长，就算不是原话，不过意思也差不多。”
　　“得了，知道了，老子也懒得跟那人模狗样的东西吵！张口一套闭口一套，除了那张嘴他就不剩别的了。嗯，还有什么？”
　　“一连……”
　　卫贺微微低头，顿了一下，“其实这个佯攻的任务也不那么容易执行的，争到了也还要看执行的结果。再说，佯攻结束了，不还有钓鱼打围的任务吗？”
　　“呵，你小子，这是来宽慰老子啊？觉得老子的心就那么窄？”
　　“副营长，瞧您说的，我哪儿敢呀。”
　　“小卫子啊，可惜你多半是要跟着老于走啦。你小子要是能留下来……唉，还是走吧，走了也好。留在这种人手底下，再有才干的人也没有出头的一天。谁让咱们跟他就不是一路的哪。”
　　副营长拍了拍卫贺的肩膀，猛地吸了口烟，红色的烟头一下子亮了好多。
　　“走！回去看看那群狼崽子们闹得怎么样了！”
　　副营长把烟头扔到地上，用靴底碾灭，人也像是随之松了口气，嗓门又亮了起来。
　　卫贺无声无息地跟在他身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临时前指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参谋用不带任何感情Se彩的语调报告着最新的战局进展。
　　地图上的标旗移动着，带动了大多数人的眼睛。
　　砰的一声，副营长手里的茶缸终于砸到了一边的桌面上。
　　“一连这是在干什么！？让他们佯攻，怎么会缠绕进去，变成正面的攻坚战了？”
　　“也许不巧正撞上了对方的主力哪。”
　　教导员皱着眉头开脱。
　　“让三连派两个排，从左侧穿插过去，打开一个口子，把一连接出来。”
　　营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扣动了几下，冷静地开口。
　　“老于，这样下去不行啊。刚才明明有机会可以撤出来的，一连长这小子是走火入魔了！我怕三连就算是把缺口打开了，他还是不会撤下来。”
　　“老沈，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也是求胜心切。”
　　“求胜？那小子是找死还差不多！”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会打击到士兵们的积极性的。这就是一场演习，没那么严重。”
　　“演习？”
　　营长突然扭头盯着教导员，冷冷地笑了。
　　“老周，你得庆幸幸亏这是演习！要不然，我直接枪毙了这小子！”
　　“老于，你怎么也这么说哪……”
　　教导员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表情变得僵硬。

　　新的兵力投入了，战局的进展却越来越坏。
　　一连莫名的死战不退，于是就连三连的那两个排也完全纠缠到战斗之中无法脱身。
　　整个营部的战略部署完全被打乱，参谋们压低了声音讨论着战情，往往争论了几句以后就会忍不住偷眼去瞧指挥所里的那三位老大。副营长的野战服已经干脆敞开了，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屏幕和地图，一声不吭，手里紧紧地攥着早就空了的茶缸。教导员的脸色有些发青，开始还站在附近听听参谋们的讨论，后来越听脸色越差，就坐到一边闭目养神，眉头皱得堆成了个川字。只有营长还是往常那副淡然镇定的样子，背着手站在地图前，有时轻轻地走两步，大部分时间都面无表情地静立着，倒看不出不利的局势对他的情绪有多少影响。
　　“营长……”
　　参谋们商量了几句，终于推出了个代表站出来说。
　　“不能再拖了，这样下去，有生力量消耗太大，我们就无法完成团部下达的任务了。”
　　副营长回头看了一眼，也走了过来。
　　“老于，确实不能再拖了！”
　　“你的意思是让一连就这样自生自灭了？”
　　“也只能这样了。”
　　“壮士断腕啊……”
　　参谋们都围了过来，就连教导员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低头思索的营长。
　　“卫贺！”
　　“到！”
　　“一连那个位置，能潜进去吗？”
　　卫贺走到地图看前了一眼。
　　“报告，能！”
　　“要多少时间？”
　　“报告，一个小时！”
　　“给你三十分钟，我要最确实的消息！”
　　“是！”
　　“去吧！”
　　卫贺不顾周围惊讶的目光，快步走出临前指。
　　教导员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老于，你这是？”
　　“我于振的兵，丢也要丢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