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军衣（修订版）》军绿梨花

107、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那天到底坐了有多久，高城自己并没有记得太清，最后他是由长老陪着走出来的，当高城准备离开时，长老对高城说。
　　“世间唯一能裁决罪的，唯有真主。”
　　站在台阶下的高城回过头，静看了长老几秒，微笑：
　　“世上能裁决罪的，是正义和公道。”
　　说罢，高城带着卫贺离开了那里。
　　回到指挥所，高城和其他人商量事件的进展情况，这时，小罗贼头贼脑的进来。
　　“报告！”
　　“讲！”
　　“他们有地道。”
　　“在哪里？”
　　“出口么，”小罗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小纸条，“这里标上了。”
　　“确定？”
　　“是。”
　　小罗挺直了腰板。
　　“很好！”
　　高城拿过那张叠的小小的纸条，打开，仔细看着上面用笔急急忙忙勾画的地点，然后他抬头环视了一圈。
　　“各位，要行动了。”
　　“收到！”
　　指挥所里的军官们在严肃的气氛里显得有些痞痞，有人居然还来了个美式军礼。
　　高城好笑的摇摇头，看了看冯然。
　　冯然轻耸肩头，“这可与我无关。”
　　“你多心了。”高城没客气的撇嘴，“我又没说什么。”
　　冯然懒洋洋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沙子，“师长同志，是你多心了。”
　　撇嘴，高城真是懒的理他。
　　抓捕行动的整个过程波澜不惊，隐藏的那几人一爬出地道就被守株待兔的士兵们抓了个正着。
　　当这个消息报告给高城时，高城看似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
　　“把人看好，等人来接收。”
　　“接收？”
　　一旁的小罗眨眼，有点糊涂。
　　卫贺踹了他一脚，把他踢到一旁，“小孩子家家的别打听这么多。”
　　委屈的咬衣角，小罗悻悻的躲到一边，“过河拆桥。”
　　“就这么交了？”
　　冯然笑嘻嘻的递过一杯茶。
　　大口的灌了一通水下去，胡乱抹了把唇边的水迹，高城歪歪头，牛头不对马尾的说：
　　“大伙都辛苦了，今晚会餐。”
　　陆辉凑过来，“能喝酒不？”
　　“除了值班人员，每人一瓶啤酒。”
　　“太少了吧！”
　　“那个啥，师长，我不喝啤的，整点白的成不？”
　　大概是高城的声音大了些，听见他说话的人纷纷插话。
　　高城气势威武的一挥手，“成，每桌再添一瓶白的。”
　　看着他的样子，冯然退后几步，靠在桌边把玩着不知谁扔在上面的一个一次性打火机，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卫贺也退后了几步，靠在一边，低声：
　　“不知为什么，感觉有些不爽！”
　　“小老虎成了真正的虎王，不好逗了吧！”
　　“政委，您的意思是……”
　　“我可什么都没说。”
　　冯然眨眼。
　　卫贺冷哼一声，“老狐狸。”
　　“不敢不敢，比你是大个那么几岁，小狐狸！”
　　两人的眼神劈哩吧啦的发出电光，瞪了一会两人同时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那一晚，冯然被灌酒灌的差点趴到桌下，当然最后他凭借多年的经验还是冲出了‘包围圈’，结果迎头就遇上高城递过来的杯子。
　　接过杯子，仰头，“噗~~~”
　　冯然连咳数下，“高城，你谋杀啊！”
　　“没有啊！”
　　高城一脸无辜。
　　“这什么玩意？”
　　怒指着杯子里的东西，冯然咬牙。
　　“醒酒汤。”
　　高城很是认真。
　　说到这里，冯然奇怪的看向高城，他身上有酒味却很淡，看上去并没有喝多少。
　　“你没喝？”
　　“喝了。只不过喝的少而已。”
　　把冯然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高城斜坐在桌子边，看上去格外懒散。
　　注意到他的神态，冯然把手上杯子里奇怪味道的东东连喝几口，难闻是难闻不过酒意确实一下子消除不少。
　　“怎么了？”
　　高城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眼神显得有些落寞，过了一会，高城猛力的甩甩头。
　　“我又在胡思乱想了，没事。”
　　看他不想说的样子，冯然从旁边桌子上摸过一瓶啤酒递过去。
　　高城接过酒，咬开瓶盖，连灌几口。
　　“我这样子挺没出息的，”手间的瓶子晃着，白色的泡沫晃来晃去，“今晚会餐，除了几个人外，没有人来找我碰杯，不知为什么，我就突然想起那一年，七连整编送别餐会上，战士们会跟指导员碰杯拥抱，可却没人跟我那样做，他们跟还是跟我有隔阂吧！就象我从许三多嘴里听到的，全团都知道我是军长的儿子可就我一个人傻呼呼的以为别人不知道……”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些？你不是早就想通那些了么？”
　　冯然打断了高城的喃喃自语。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高城迟疑了一下，耳侧有些微微发红，“大概是后怕吧！”
　　“我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很害怕，怕得不得了。”
　　冯然突然说道，引得高城转过头看他。
　　“我是说真的，我每次任务时都怕急了，回来后也怕。”
　　“你怕什么？”
　　“怕很多。怕我带不回我的兵，怕万一的话家里人怎么办？怕任务失败……总之，害怕的事很多。”
　　“那现在呢？”
　　“还是怕啊！”
　　冯然笑了，“今天看着你进去后，我怕的都冒出一身冷汗，就怕你出事。”
　　“那我要是真出了事，你会怎么办？”
　　高城有了兴志。
　　“你若真出了事，我什么也不会做，撤呗！”
　　“啊，不替我报仇？”
　　“报什么仇啊！”
　　冯然笑嘻嘻回答。
　　“真没良心。”
　　高城瞪眼，“你的良心大大的坏啦，死啦死啦滴！”
　　“因为我是坏人啊！”
　　冯然站起身，大笑。
　　高城也不由的大笑起来，他笑得直摇头，笑得肚子都疼了。

　　很多事，是不可予以言表的。
　　他们是军人，军人是矛、也是盾。
　　他们是军人，军人是没有言语权的武器。
　　这就是他们。

　　有的时候，高城会觉得悲哀。
　　过去的他从不会想这么多，但现在，逐渐成长为高级指挥官的他所要面对的就不是过去那些简单的选择题，而是没有正确答案的论述题。
　　艰难走在这条只能一个人走下去的路上，高城觉得虽然有好多亲人朋友的帮助，可是他仍然时不时感觉到阵阵寒冷，而所有这些，没有任何人能给予他安慰，这是他自己所选的路，无论再怎么难，他都得坚持下去。

　　“高城！”
　　回头，冯然站在那里，正了正衣帽，一脸严肃。
　　“什么？”
　　“无论世事如何变化，在我看来你可谓是‘士不可不弘毅’的那种人，你是好军人。这就够了！”
　　认真看着这位年长于自己，给予了自己非常多帮助的军人，高城笑了。
　　“谢谢！”

　　爸爸，我将来的愿望是当兵！
　　当兵干什么？
　　我要保家卫国！
　　真的？
　　当然。
　　高城，你是个好孩子。
　　爸爸，我能当兵么？
　　能，一定能，你一定是最好的兵。

　　记住，高城，你是个好军人。
　　这就是理由。
　　我知道了。
　　我会继续努力的，在这条路上勇往直前，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谢谢！！！

　　尾声

　　那次事件的第二年，也就是高城在X师当师长的第二年，他第二次接到了去国*大学读书的通知。
　　再次收拾行装回到校园，高城更加努力的学习，刻苦程度远超于其他人。
　　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这般刻苦时，高城笑言，因为有人期待着我守望着我，我不敢让他们失望。
　　是的，不论世道如何处境如何，总有那么一群善良的真诚的正直的人们在那里，守望着我们的家园。
　　而我，不敢愧对这些守望家园的人们，唯以用最大的努力来回报。
　　人生于世，总得要对得起这高天厚土。
　　就是这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