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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章:盟主大大的忧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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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最近很忧伤。
万俟盟里,除了苏浅浅,谁都知道。
因为,他们也很忧伤。
至于苏浅浅这个始作俑者呢,自上次的那场“鸿门宴”以来,这几天,她一直都是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地待在盟里,什么也没做,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在苏浅浅自己看来,是这样没错,但在其他人眼中是如何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话说“鸿门宴”事件过后的第四天,盟主的一众手下们都恢复了不少,能下床的下床活动,能吃东西的开始进食,正如苏浅浅所言,他们没什么大事,只是四五天吃不下东西,下不了床而已。
总之啊,经过这件事,“苏小小”的大名一下子传遍了整个万俟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至此,众人更加坚定了“绝对不能让苏小小靠近厨房半步”的想法。
这天,是苏浅浅进入万府的第六天。
当福伯找到她的时候,苏浅浅正坐在后院的石桌旁,桌上放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茶点瓜子,一边翘着腿,一边悠闲自在的嗑着瓜子……这场景,让福伯觉得很是头疼,他不禁想起了不久前盟主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对于苏小小,一定要时刻警惕着,千万不能让她再做出什么“好事”了,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小小啊。”
苏浅浅赶忙起身,做出乖巧的模样:“福、福伯好。”
福伯再次认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好似想要从苏浅浅那无辜乖巧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然后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小小,你会洗衣服吧?”
苏浅浅一脸坚定:“我会洗衣服!”
福伯心里很是不安,这丫头看着挺机灵的,可上次怎么会……这次,她说她会洗衣服,那他该不该再相信她一次啊?
这么想着,福伯再次确认道:“真的会?”
苏浅浅点头:“真的会!”
于是,苏浅浅就被分配到了洗衣房。
福伯是这么想的:不能煮饭,那就让她洗衣服吧。就算苏小小不会洗衣服,也有别的丫鬟能教教她,洗衣服什么的总比做饭简单吧?
很快,福伯发现自己再次低估了苏小小的破坏力。
没有人知道,被她洗过的衣服究竟经历了什么,能完全变成另一种样子。
于是,在洗衣房待了不到的两天的苏浅浅,再次被人拎到盟主的面前。
“这块破布是什么?”盟主伸手从苏浅浅面前的盆里拎起一块月白色碎布,好奇地问道。不过,当他看到在不远处站着的福伯脸上的表情时,心里突然有种不好预感。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呃……这、这是您昨天送来要洗的那件衣服……”说到后面,苏浅浅的声音越变越小,甚至还有些心虚。她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直视盟主的眼睛。
盟主(怒不可遏):“……”
苏浅浅(胆战心惊):“……”
福伯(努力隐身):“……”
最怕空气突然静止。
这、这可是他、他最喜欢的月白莲纹裳啊!怎么、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啊?!她、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盟主手里紧紧抓着那块破布,看着面前这个略显无辜的丫头,一脸怒色,却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
“苏小小,你——算了!你也不用洗衣服了……福伯!”
“盟、盟主,老奴在。”
“她——你给我好、好、安、排。还有,上次兄弟们的医药钱,再加上这几件衣服,全部都从她的月钱里扣,一个月不够就两个月,一直扣下去,直到够了为止。”他站起身,指着苏浅浅,又看了看她面前的那盆破布,补充道:“另外,从现在起,关于我的事,包括衣食住行等方面,不准苏小小插手!”
说完,盟主拂袖而去。
留下福伯和苏浅浅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福伯只能让苏浅浅先回去,一切等他安排好了再说。
是夜,苏浅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只好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算起来,自她离开代溪,已经有十多天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代溪这么久,按照以往的话,她差不多只“离宫出走”七八天就被他们哄回去了……现在想想,以前的她可真是太没志气太好说话了。嗯……不知道宫里的大家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想她什么的,好歹她也是他们的宫主大人啊。想她这几天待在万府里,什么消息都不知道,虽然日子过得也挺不错的,可,总觉得还是缺少了点什么啊……
想着想着,苏浅浅就慢慢睡着了。
代溪宫外不远处的树丛里,几道隐于黑暗的黑影正悄悄移动着。
同时,另几道黑影也随之移动。
潜入代溪后,前几道黑影迅速分散,兵分几路在代溪宫里穿梭。而后几道黑影也随之分散,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紧追不舍。
正当其中一道黑影将要摸进苏浅浅的房间时,立刻就被隐于四周的暗卫团团围住了。
被围住的黑衣人还没来得及从这变故中回过神,就突然被人捏住下巴,然后只觉得身子一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被人带到了别处,毫不留情地直接以跪姿扔在了地上。
接着,随着四道重物落地的声响,跪地的黑衣人从一个变成了五个。
随之而来的,是另四道黑影,正是被称为“四剑”的沐亦、厉殇、未忍、宫宿他们四人。
跪地的五个黑衣人个个面如死灰,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不过短短一瞬,他们便已清楚地知道了他们现在的处境。嘴里的毒囊被取出,身上的武功被封住,这都意味着他们不能直接自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等死,成了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沐亦上前一步道:“禀右护法,左护法,闯宫者一共五人,全数在此。”
“沐亦,你们说,这些人要怎么处置?”沂南箫从人群中现身,坐在侍卫搬来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开口道,“能潜入代溪,看来武功不错啊,可惜啊可惜,不能为代溪所用。”
为首的黑衣人心有不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看了眼沐亦四人,转头看着沂南箫,不由地讥笑道:“不过是对付我们兄弟几个无名小辈罢了,竟直接动用了四剑,代溪的左护法,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唔……唔……”
那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厉殇点了哑穴,满脸嫌弃道:“吵死了。”
见此,沂南箫不禁笑了,明明应该是责怪的语气却听不出有任何的不悦:“来者是客,厉殇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的客人呢。还是解了吧。”
说完,他又四处看了看:“北笙呢?他怎么还没过来?平日里有这种事他不都早就过来了?”
这时未忍上前一步,俯下身,在沂南箫耳旁轻:声道:“右护法说是要去寻宫主——”
未忍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宫主不在宫里的知情者之一。可,未忍话音未落,寒北笙就出现了。
沂南箫站起身,走到他身边,道:“你不是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然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下了然,便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嗯,让小落去也好,毕竟小落是最熟知苏浅浅心里那些歪门邪道想法的人。小落啊小落,暂且辛苦你了。
某道在黑暗中穿梭的身影不明何故,只觉得鼻子有些痒痒,却也没放在心上,心里只想快点找到人,好回去交差。
才刚解了哑穴的黑衣人竟不怕死的再次开口,狂妄地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左右护法竟同时出面,这可真是……不知我等今日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见到代溪宫主的真容,若能如此,我亦是死而无憾了。”
寒北笙没有说话,可沂南箫却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起初寒北笙还并不把他们这几人放在眼里,可后来没想到他们竟慢慢摸到了苏浅浅的房间,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但,事关苏浅浅,他们不可不防。
寒北笙面色阴沉,他很是轻蔑的看了眼他们,然后转身在沂南箫身旁另一条椅子上坐下:“南箫,可问出什么了?”
沂南箫也跟着坐下,一脸笑嘻嘻道:“还没开始呢。”然后挥手示意侍卫送些茶点书籍上来。
“天色已晚,宫主说还是早点结束,让大家早些回去好好休息才是。”寒北笙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翻开那些书,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便不再说话了。
闻言,沂南箫转身看着那些黑衣人,脸上的笑渐渐收敛了:“你们也都听到了,还是识时务一些吧。”
听到这话,除了跪在地上黑衣人不禁抖了抖身子,在场其他人也都不自觉地跟着心里一颤:在宫里,搞破坏的宫主,不笑的左护法和不说话的右护法,其实才是最可怕的,这些黑衣人今晚算是难逃一劫了。
“左护法还是直接给我们一个痛快吧,我们可不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
“对!”
“直接杀了我们就是!”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
黑衣人个个大义凛然的样子在代溪宫众人的眼中只不过是蝼蚁之辈的垂死挣扎罢了,这样的话,他们在代溪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遍了。
“江湖皆知,代溪宫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想知道的事就一定能知道,你们说呢?
“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不然……[代溪十二级]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吧?
“如果有不知道的,我现在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一下。那是代溪宫乃至整个江湖上最残酷的刑罚,而且它还是逐级递增的,越往上越可怕……自代溪成立以来,目前还没有人能忍得住四级以上的刑罚,而那些曾经经受过四级的人,要么是疯了要么是死了,总而言之就是,没有一个人能正常的活着。
“但是,那个刑法可以说是很麻烦的,宫主刚刚也说了,要让大家早点休息,宫主的话,我是不可不听的。嗯,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们做这么麻烦的事——”
沂南箫的一番话还没说完,就有黑衣人经受不住,连声开口道:
“我说!我什么都说!”
沂南箫喝了一口茶,悠悠地道:“说吧。”
“……是、是……天冶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