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夜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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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阶夜色凉如水。
何莫蹲在客栈后院小小的花坛边上，一个人，大张着嘴，看着天空，完全不顾形象的，傻傻的发愣。
“还是古代好啊，纯天然，无污染，空气好，胃口就好，星星也多，真是环保！”
零零碎碎拉拉杂杂吐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前后不搭调的词语，何莫的思绪飘啊飘，感觉格外舒服。
说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悠闲的仰望天空了呢？
似乎自从穿越以来都没有过呢！
不过似乎穿越主角们也没有几个有时间看月亮数星星的。
但是，人家呢，不是忙着收复失地，就是称霸武林，再不然就忙着哥哥妹妹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
那么我呢，我这到底是算什么啊……
哦，对了，咱忙着逃跑，跑着跑着就查上案子了嘛！
……
虽然，那东西，到现在为止还是线索全无，真相飘渺，前途未卜。
“说到案子这个东西嘛……”
何莫想着，又捏了捏自己手中那个软软小小的香囊。
侦探（伪？）的直觉，这个东西是破案的关键！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何莫就有如此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如同某个戴眼镜的万年小学生每次在案发现场扫视一周后，皱着眉头思索：xx（某个物品o），oo（某个物品），xo（某个物品）……把这些线索连起来……
接着小朋友的眼镜闪过一道光芒，然后嘴角轻笑，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
可惜，何莫的感觉任处于，“把它们联系起来”的阶段，至于那传说中智慧的闪光却迟迟没有到来！
可恶啊！
何莫在心中憔悴的吼叫。
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香囊……
将香囊放在手心，翻来覆去看了N遍，何莫只能确定很有问题，但是是什么问题……
嗯，或许是这香囊的保质期太长了吧，这么久了还是很香！
凑在鼻尖处仔细的闻了闻，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扑鼻而来。
唔，好熟悉，好好闻的味道！
这个味道，恩，这个味道……
突然，何莫脑中闪过什么东西，然后，那传说中智慧的闪光，它，它出现了！
“流莹月夜？”
何莫眉头一拧，握紧拳，抿着嘴，站起来。
“没错，真的是它！”
何莫眉头一松，放开拳，张大嘴，蹲下去。
“可是，为什么之前没有这个味道呢？之前只是很普通的花香啊？”
何莫眉头又一拧，捏拳，抿嘴，站起。
“对了，之前的花香味比较浓所以遮盖了流莹月夜吧！”
何莫眉头又一松，松拳，张嘴，蹲下。
“不，还是不对！流莹月夜这种牛X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普通的香味遮盖呢！”
何莫眉头接着一拧，捏拳，抿嘴，站起。
“除非……
何莫眉头又是一松，松拳，张嘴，蹲下。
……
何莫沉浸在推理的小剧场中，尽情的思索着，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推理时附加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呃，搞笑……
“噗……哈哈哈哈哈！”
搞笑的，本来因为失眠外出散步而不小心看见的郭辰，放声大笑！
……
郭辰失眠是因为案件的进展陷入僵局。
吴倩的疯狂，山贼的死亡，以及今天白天去到吴家打探时对方的避而不谈，摆明了是粉饰太平，主仆上下一心，打死我也不说！
郭辰变得异常烦躁。
这个案子，自己追了五年，查了五年，郁闷了五年，纠结了五年，却依然无法放弃，无法摆脱，如同自己的梦魇。
眼看如今似乎能查明真相了，似乎一切都要大白了，然后“啪”的一下，一切又都断了。
“又要重头开始了吗？”
郭辰在心中暗叹：
“五年了……还要多少个五年才够呢？”
然后一抬头，便看见了花草丛中的小何。
那孩子在干吗？
郭辰正想着向小何招手之际……某人开始了蹲下与站起，张嘴与抿嘴的循环动作，于是……
“哈哈哈哈哈……”
郭辰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这样放声大笑了！
“小，小何，抱歉，但是，我……哈哈哈哈哈……”
“辰，辰哥！”
何莫对于郭辰的出现先是一惊，然后……
“辰哥，你笑成那样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笑得直不起腰来，索性趴在树上，双手使劲拍打树干，眼泪都快要笑出来的郭辰，何莫黑线了。
“那个，是因为我吗？”
“不，不是，抱，抱歉！”
郭辰好不容易压下爆笑的冲动说，“小何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嘛？”
“睡不着，出来看星星。辰哥你呢？”
“啊，我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案子的事情。”
郭辰索性也坐到了何莫旁边，仰起头来注视星空。
在前•何莫生活的时空，有人曾经说过，世界上有两件东西能够深深地震撼人们的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准则,另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
于是，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俩个人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感受着深深的震撼。
然后……
“啊！”
打破这美好而梦幻一刻的是何莫同学突然的怒吼。
“辰哥，我……”
当何莫前后不搭调的，混乱的，急切的表述完自己在那智慧的一闪中的发现后，郭辰接过小何手上的香囊仔细的闻了闻。
“流莹月夜……虽然味道淡了很多，但是的确是那时候肖婧涵身上的味道。”
“我说的没错吧，辰哥！流萤月夜这东西，其实很是霸道，只要沾上那么一点点儿，哪怕是很少很少的一点儿，都会留下它的味道，而且三个月内不会消退。”
“所以……”
“所以，肖婧涵在撒谎！她说没有在案发前后见过李慕嫣是在撒谎！”
“三个月……她可以在三个月前的任何一天见过李慕嫣。如果那样的确不能算是案发前后。”
“但是，她不是说过五年前与李慕嫣分别之后就互相疏远了吗？”
“疏远的意思只是不常见面，也没有说完全不见面。”
“……辰哥，你该不会，也被肖婧涵的美貌那什么了吧，一个劲儿的帮她找借口！”
“美貌？咳，小何，你在想什么。我不是在帮她找借口，我是在找你的漏洞。所谓推理，即似凭空而出，却环环相扣，没有丝毫破绽，如同亲眼所见一般。小何你这个，只能算是猜测。”
“唔……但是，我就是觉得那个女人有问题，很有问题，我的直觉，那女人就是凶手！”
何莫先是包子脸的坚定感叹，然后又立刻如同漏了气迅速消沉了下去。
“好啦，别这样。”
郭辰忍不住拍了拍小何的头，总觉得，此时的小何像一只主人丢弃的小狗一样楚楚可怜。
“虽然不能就靠这个认定肖婧涵是凶手，但是可以肯定，那个女人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纯洁无暇。她一定知道什么，一定隐藏了什么。说不定，她隐藏的就是最重要的……”
“辰哥，你的意思是……”
“到现在为止，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几件事，一是凶手和李慕嫣是旧识，李慕嫣极力维护此人；二是吴倩很可能是凶手，如果不是，那么她也一定清楚凶手的身份，只是她不说，或者是害怕说。”
郭辰顿了顿，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看着围城手中玉佩露出一脸惊恐表情的吴倩。
“嗯，再来就是肖婧涵对于这件事不是她所表现的一无所知。虽然，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是我从来没有排除过她的嫌疑。
另外还有，你家师傅，围城，那个家伙搞不好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
“哦……啊，呃！”
何莫睁大双眼看向郭辰，对于那个“围城一开始就知道”的结论惊恐不已。
“虽，虽然吧，阿围那个人是很神通……但，但是……辰哥你这是侦探的直觉还是有证可依？”
“算是直觉吧。”
“呃……”
何莫当机几秒钟，“那个，那样的话，为什么他不说？”
“因为侦探这种东西，追求的与其说是真相，不如说是寻求真相的过程。结果永远只是一句‘凶手是你’，而过程，是探究，是思索，是揭秘，是困惑，是兴奋，也是无奈。”
“所以辰哥你追求的也是‘谜底啊.就让它更加难解吧!’这样子的吗？”
“恩……大概吧！但是困难到解不开了，那个就很闹心了。例如现在的这个。”
“现在这个啊……对了，”
何莫一拍脑门道：“吴倩的那个虚幻情人辰哥你怎么看？还有，吴倩家人的态度，以及她家仆人的情况——凡是知道五年前事情的仆人不是无故失踪就是回乡不干了……”
“怎么小何，肖婧涵怀疑未果，所以就找吴倩出气？”
“辰，辰哥！”
何莫黑脸磨牙！
“呵呵，好啦，不逗你！”
郭辰轻轻一笑说：“吴倩的话，杨奕有说过，她嫁入赵家前已不是处子，那么这个‘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按围城现在的发现，那群山贼……或者真如端木赐所言有那么一个男人，然后真是私奔，然后遇上山贼……但是不论哪一种，对于吴家都是一种羞辱，所以知情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至于她是不是凶手……总之有一点可以确认，她应该知道一些凶手的事情。
……说起来，她和山贼之间……那些受害的女孩子身下的插入的木棍……”
“但是，那样的话，山贼为什么拖了五年才死，为什么要报复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一般来说，发生这种事的话，被报复第一个人一定是对自己造成直接伤害的人不是吗？再说，我之前就觉得奇怪，按吴倩的武功，别说山贼，连杨将军他们都不一定搞的定……当然，如果说，她当时真是私奔，之前被家人喂了什么药防治她逃跑……那他的情人为什么没保护好她？
我不认为吴倩看上的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男。”
“哦，那么吴倩会喜欢哪种类型的？”
“各方面都比她出色，比她强悍，但是够温柔，够纵容，能包容她一切的任性和要求。”
“一般来说，女孩子梦想的情人都是那样子的吧！”
“呃……”
何莫沉默三秒后，“一般女孩子的那个只是梦想，吴倩那个则是硬性指标，入围标准！”
略微思索一下，接着说：“因为她本来出生好，长得好，能力也很强。所以，虽然今天才见过她一面，但是我能感觉出来，她是那种骨子里很要强的女人。要么不爱，要么爱到死！这种女人，一般男人是搞不定的！”
“这倒是。我同意，吴倩背后的那个人如果真存在，一定不会是传言中的什么野小子，而应该是很有背景能力的人才对。”
“所以咯，私奔的时候遇上山贼的时候，她家男人为什么没能保护她？”
“因为他当时压根不在？”
“那她当时为什么要奔？”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夜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