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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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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凤羽被自称他父亲的男人带到了巫木族的祭坛上。
祭坛里是很多健康的孩子。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没有一丝生的神采。
凤羽被男人绑了手脚,封了嘴巴,给扔到了祭坛一旁。
巫木族的祭坛处于万丈高山之顶,祭坛后面便是悬崖峭壁,踏出一步就是死。
祭坛下面只有一个人。
那便是大公子,檩林。
“你可答应我了,我助你登上族长之位,你帮我去那老头的心脏。”男人眼神凌厉的看着檩林。
檩林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勾起不屑的唇角:“嗯,答应你了自然会办到,你慌什么,如今的你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男人安了心,便朝凤羽的方向来。
凤羽神色如常,也未见有什么慌乱。
男人拿出她口中的布条,摸了摸她的脸。
凤羽一阵厌恶,撇开了脑袋,却不料男人用力的擒住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
“很快了,很快你就要和你的母亲见面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想知道她的模样?”男人咬着牙齿恶狠狠的说。
凤羽轻笑一下:“做个交换怎么样?”
男人很意外。
“我帮你做法,你不杀我。如何?”凤羽清澈的眸子带着真诚。
男人似乎是在思考,蹙着眉头,眼睛看向一旁。
他明白,如果没有圣女或是神婆做法,是无法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容颜不变,长生不老的。
不过是一条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男人又看向凤羽:“可以,不过,千万别耍花招,不然你全族的命都要为你陪葬。”
凤羽点点头:“我不跑,你可以给我松绑吗?父亲?”
一声父亲喊的男人有些动容,他迟疑了一刻,还是帮她解开了绳子。
一直站在祭坛下的檩森忽然开口:“你还真是心软啊,这丫头的鬼主意最多,你就不怕她误了你的好事?”
男人解绳子的手一顿。
凤羽丝毫没有慌张:“那也比不上大公子的鬼主意多,巫木族里谁不知道得罪了大公子,那可是有千百种生不如死的法子对付他。”
“无非就是一条命,打不了我们一起死。”男人看了眼檩林,继续手上的动作。
正午时分,老族长带着诸位长老和阿凤奶奶来到祭坛下,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祭坛旁的凤羽。
凤羽有些狼狈,当时被带出来时穿的衣物都十分简单,不似平日里出行时那般隆重,现下,那些衣服也都有些许污垢,不再如新。
“族长。”凤羽福身。
她眼眸低垂,不与坛下众人对视,看似行礼的动作有些卑微。
老族长神色不明的看着她,并未做声。
凤羽不在意,自顾自的起身。
“族长,我父亲说,邀请全族众人一起观赏这次法事奇观,还劳烦族长请族人们过来。”凤羽神色凝重,可眼睛依然明亮。
老族长依旧蹙着眉头,对身旁的下人摆摆手,似是在说,随她的意。
想必檩枝已经查清楚事情原委,但他们不是凤羽,并不知晓,这些看似神秘的法术,只是人们心里的寄托。
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法。
不过是先人为了留下些神秘的东西,胡扯的罢了。
不论是神婆圣女,还是族长长老,都会生老病死,天道轮回。
凤羽正想收回视线,忽然瞟到,在长老的后面,一袭玄衣的檩枝。
好久没见过他了,也不知他近来过得如何,是否想念过我。
他瘦了啊,是因在为我奔波操劳吗?
“你可以站到一旁了。”那男人在凤羽愣神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拉了凤羽胳膊,险些让她摔倒在地。
凤羽这两天并未进食,此时早已饥肠辘辘,毫无力气,被男人大力一拽,差点要晕过去。
男人似乎意识到了凤羽的不对劲,也未做些什么,只是借给她了些力气,让她站稳。
檩枝皱着眉头看着祭坛上发生的事,心里不禁担心。
半个时辰后,族里的人都来到祭坛下面,不明所以的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男人拿出一把银刀,浸了酒,走到祭坛边上,看着里面正瑟瑟发抖的少年们。
正要挥刀,却被凤羽阻止:“住手!”男人举着刀的手没有放下,眼神凌厉的看着快步走近的凤羽。
“你不知道吗,他们是最后的祭品,你若现在将他们杀了,血液就不新鲜了。”凤羽说的真诚,男人自然信服。
他收回了刀,侧头看着躲藏在一旁的檩林。
他要杀老族长。
檩林动作很快,他擅用暗器,手中飞出一只镖,直直的朝老族长飞去。
“哐当——”一声短暂的兵器相交的瞬间,飞镖落了地。
檩枝和檩森从人群中走出。
“大哥,助纣为虐之事父亲可从未教过我们,你是从何处学来的?如此炉火纯青。”檩森一向不着调,他邪笑着问。
檩林见事情败露,正想离开,不料被檩枝安排的暗卫从后方围住。
男人见形势不对,一把拉住身旁的凤羽,用银刀抵在她的脖颈处:“你们都别轻举妄动,若谁敢伤我,我便拉她一同陪葬!”
男人几近疯狂,丝毫不惧怕死亡的模样让凤羽心里一沉。
求生不易,可求死却轻而易举。
“你可知道,世上本就没有长生不老的法术?”凤羽冷着声音质问。
男人的手在颤抖:“不可能,那禁区古籍记载的,确有此法!”
凤羽冷笑一声:“呵,那你可曾在书中见过有哪位先祖活到如今的?”
男人瞬间慌了神,一步一步的带着凤羽往后退。
他们身后,是万丈悬崖,他怕是想要同她一起跳下去。
就在男人向后仰身的一瞬间,一支利箭刺中了男人的右腿,不远处,是檩枝手持□□,看着凤羽。
被刺伤的男人一瞬间的放松,凤羽趁此机会从他手下逃出,跑向檩枝。
“阿枝——”她扑进檩枝的怀抱,一瞬间的安心。
可又有满腔的委屈想同他诉说,话到嘴边,眼泪却先一步落下。
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酸胀感。
檩枝搂住怀里的姑娘,亲吻着她的乌丝,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他一向不会说哄人的话,只会拍着她的后背,说没事。
凤羽几日都没有休息好,在檩枝怀里哭过之后便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只有阿清在侧。
“阿枝呢?”凤羽撑起身子。
阿清笑道:“族长正在大殿内接受封礼,您醒的可真巧。”
凤羽眨巴了眼睛问:“族长?阿枝成族长了?”
阿清点头:“可不是嘛,日后我们也该唤您族长夫人了!”
这句族长夫人可谓是让凤羽羞红了脸。
“阿清,莫要取笑我!”凤羽又钻回被子里,将脸蒙上。
“神婆莫要害羞,这本就是迟早的事。”阿清的声音隔着被子传进她的耳朵里。
凤羽忽而掀起被子坐起:“什么神婆?”
她对上的是檩枝一身华服,柔中带笑的眼睛。
“是你,你便是神婆。”檩枝的声音也带着笑意。
凤羽心情大好,伸出胳膊搂住檩枝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蹭:“阿枝,日后我是不是见你还要行礼?”
檩枝环住她的腰答道:“不用,日后我们便是夫妻,以后你做什么,在这族里都不会有拘束的。”
凤羽笑眼弯弯:“阿枝,你可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木干鸟栖。”
“这是成语,我知道的。”
“你是木,我是鸟,所以,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家。”
“傻瓜。”
“鸟有树而栖,我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