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曹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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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离家的前一天晚上发出了豪言壮志，不过曹媛来到谯县也有七天了，并没有做什么。无他，她还太小了。之前曹操也说过，回来只是让她和曹昂认一认人而已。
不过，曹媛也并不是白费功夫。她观察了一下曹家，发现曹家虽然富贵，但的确不如四世三公的袁绍家有底蕴。
曹家根在谯县。谯县没有洛阳大，也不比洛阳藏龙卧虎，随便抓个三寸丁都是什么世家子弟，所以曹家和夏侯家就是谯县的霸主。不过相对于张让等人，曹家还是算讲理的，顶多就算个大户，很少做欺男霸女之事。
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曹操的祖父曹腾，是个洁身自好、多与清流交好，又深得皇帝之心的宦官，还有一部分则是因为谯县离洛阳很近，上达天听之处，总是要小心谨慎些。
但曹家说白了也是暴发户，不过名声比张家赵家等好多了。（1）
从几点可以看出来。其一，曹家没有族学。这里说的族学，并不单单指颍阴荀氏、陈县陈氏这种世家文化传承，更多泛指家族提供的学习方式，诸如族内私塾。
曹家只是请了几个有些学问的先生，讲的东西也并不透彻。
曹媛一直觉得，人读书最基本要明智，然而曹家这方面做的都不全，难怪之后出的都是武将，并且没什么统帅人才。曹媛忍不住设想她做将军会怎么样，大概会是那种文将吧，出征前会因地制宜安排战术那种，毕竟，不做无准备之事是她一贯的座右铭。
其二，祖上没显赫人才。萧规曹随这个成语大概大家都听过。里面的曹参是汉第二个丞相。不过此曹非彼曹，虽然后人经常会把两个曹弄混，但事实上，二者没有任何关系。曹媛进来的时候也拜过祖先，她可没看到什么有名的名字。
这点在东汉是硬伤。东汉是世家、外戚、宦官三足鼎立，宦官一般不受待见，尴尬的是，到目前为止，曹家唯一显赫的人物还是宦官曹腾。陈琳骂曹操“赘阉遗丑”也算是戳到了他家事的痛点上，若曹操祖先真是曹参，他敢这么说估计会被士林喷死。
不过宦官背景也没坏处，至少在灵帝驾崩前，不会被莫名其妙的党锢牵连，一家老小没出仕的机会。
这方面最惨的就是荀氏了，荀氏八龙，最后死的死，逃的逃，倒没几个有好下场，也就荀彧的父亲，荀绲（gun）是自然老死的，然而还在宦官如日中天的时候，硬接了个宦官出身的儿媳妇……（2）
这第二点是没法改的，出身可不能自己决定，要不然，就曹操这能力，和袁绍换一下身份，早就统一乱世了，还由其他人蹦跶？
不过对第一点曹媛有一点想法。他们家的确没什么底蕴，但曹媛没有吗？要知道，后世哪本典籍没有注释？那都是凝结了几代人心血翻译出的东西，在现在这个知识只能口述的时代，曹媛一个人，就比得上无数人。
在翻过曹操的书简之后，曹媛不由由衷地感慨：“造纸术和活字印刷真是最伟大的发明！”对于文人来说，这比命都重要。她大学的毕业论文还提到了这个，仔细钻研了历史上纸的重要作用……
活字印刷有点难度，但改良东汉的纸，还是没问题的。纸有了，那也可以人工写下关于古籍的翻译和注释了……
曹媛根本不担心她将来功成名就会有兔死狗烹的那天。因为做完她所想的那些足够增加政治筹码的事，也就没人有资格再向她说“不”了。
“对了，最好在新造的纸上写首诗，这样还可以传播才名……”曹媛又想到一个好点子。如果她实在造不出来，就抄一首好了。毕竟，她骨子里还是更偏向政治家。能为政治事业添砖加瓦的想法，她都会去做的。
……只是要对那位先贤说抱歉了。
曹媛又按下了脑中的想法，觉得还是先着眼现在。她还没开始习武。
说起来三岁的身体也做不了什么，不过已经可以打基础了，等再长大点可能就来不及了。
但曹媛不知道曹操会不会同意。而且总要找个借口啊，她一个三岁小女孩，神童也只是脑子聪明，也没有天生神力之类的金手指，怎么就想习武了？
……说自己因为身体不好怕猝死就想习武健身也太扯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要那么高武力值干什么？
不过她已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就是大她七岁的叔叔，未来的忠候，曹仁。
她现在能接触到的、今后有出息的几个叔叔堂哥，也不过是几个孩子；这其中，曹纯，她叔，大她五岁；曹仁，她叔，大她七岁；曹休，她哥，大她四岁。
这几人中曹仁最大，大概十岁，也最是好勇，日日都在演武场练习，但相对的，几乎不怎么读书。
之前说过曹家是请了几个老师的，其实也就是给嫡系单独上课，曹仁自然有这个资格，但他并不乐意。据曹媛观察，他几乎会花上半天时间待在练武场，有一次曹媛去听墙根，听到了武器叮当碰撞的声音。
曹媛觉得以曹仁的进度，一定不介意有个跟着他偷师的，于是她找了一天，起了个早，偷偷溜了进去。
注：（1）张让、赵忠，十常侍最有权势，也最贪婪、名声不好的两人。深受灵帝重视，曾言：“张常侍是我阿父，赵常侍是我阿母”
（2）唐衡当时为中常侍，权利很大，想与荀绲结亲，便让女儿同年五岁的荀彧定亲。时逢党锢，荀绲害怕荀氏被迫害，无奈答应。《典略》记：“父绲慕衡势，为彧娶之。彧为论者所讥。”可见当时士林对宦官的态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曹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