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砷轩寒月》枫元

28、摩严的心事

　　啪！
　　藤杖落到臀上，摩严撑着桌子的手一紧，眉头紧紧地扭在一起，将下唇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
　　陈昕神色冷漠，继续挥舞着藤杖朝他的好徒儿的臀上落着，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摩严，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私闯禁地。砷轩还小，不懂事，对禁地好奇是正常的。你呢？二十岁的人，你也不懂事吗？”
　　火烧火燎的疼痛从身后传来。摩严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低下的头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委屈。
　　邹砷轩颔首低眉地在一旁立着，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愧疚来，外人可以用他小来为它开脱，可是他自己清楚得很，自己小个屁啊！入禁地也全是自己的想法，是自己非要拉着师兄进去的。可是如今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却被开脱，却连累了无辜的人啊！
　　陈昕倒底对自己弟子的性格有所了解的，知道此事并不是他主观上造成的，倒也没罚太狠，草草几十下就收了手。轻轻将他扶起，伸手轻轻搂了他一把，语气微微放柔，“好了，这件事你也别太放心上去，以后别这样就好了。”
　　“嗯，谢谢师傅。”摩严抿了抿唇，低声说道。
　　待摩严回去了自己的房间，陈昕转头看着邹砷轩，将他抱起来皱眉道：“你是什么情况？上次师兄还和我说你私闯绝情殿的禁地，这次你一来我贪婪殿就进贪婪殿的禁地，你下次是不是还要去销魂殿上的禁地？”
　　邹砷轩低头不语，有些胆怯地扯着自己的衣袖。
　　陈昕沉默着看着他，最终还是坐到了座位上，一把扯过邹砷轩来摁趴到了腿上。
　　极重的巴掌落到臀上，邹砷轩下意识地痛呼出声，反应过来后脸涨得通红，羞赧地紧紧抱住了陈昕的腿。
　　“屡教不改，这在我看来比私闯禁地还严重，”陈昕皱着眉斥责道，“砷轩，好奇心也要有个度。等你实力足够了，自然可以让你随意去后山。但现在不行。”
　　“我知道了。”邹砷轩点点头，道理他自然懂，只不过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是另一回事了。
　　邹砷轩倒底不是自己的弟子，陈昕也没打太重，将他送回了绝情殿后走进了摩严的房间。
　　“师傅！”摩严低呼一声，刚要挣扎着起来就再次被陈昕按回了床上。
　　“别乱动。”陈昕一手按住他的肩胛，一边一手撩起他的衣袍，缓缓将裤子拉了下来，一边说道，语气依旧平淡但却带着几分关心，“让为师看看伤。”
　　臀腿袒露在空气中，摩严羞赧地涨红了脸，将头埋在被子里。
　　“害羞什么，你是我养大的，你哪里我没见过？”陈昕拍了拍他的头，若有若无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调笑，只是在看到摩严青紫的臀腿肿起一指来高时，还是心疼地皱了皱眉。
　　陈昕也没摆着师傅的架子，亲力亲为，把握着力道，缓缓揉开他臀腿上的肿块，感受到手下绷紧肌肉的人儿，轻轻拍着他的背，“真疼。”
　　事毕，陈昕往他臀上盖了几下不清不重的巴掌，重新替他盖好被子，“那为师先走了，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叫我。”起身欲走，摩严却突然伸手紧紧地拽住了陈昕的衣袖。
　　陈昕有些诧异地重新坐回摩严的床边，问道，“严儿，怎么了？”即使是刚刚将摩严带回来的那段日子，摩严也从来没有拉扯过他的衣服，今天他是怎么了？
　　摩严没有回话，陈昕察觉到几分不对劲，轻轻将他抱起来，见到他满脸泪痕，不禁一皱眉，“怎么了？”
　　摩严有些慌乱地擦干了眼泪，跪坐在陈昕面前，即使压到伤口也全然不顾，有些忐忑地解释道：“我……我没什么的……”
　　陈昕微微放柔神色，但却又带了几分无措之色，他可从没有学过怎么哄孩子！是的，在陈昕眼里，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摩严也不过是个孩子。
　　“你……严儿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尽管说的，师傅在这儿呢！”陈昕有些笨拙地将摩严搂入了怀中。
　　摩严有些失控地在陈昕温暖的胸膛里无声地流着泪。但嘴倒是闭得严严实实的。说起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陈昕第一次抱着他。他拜入掌门门下十四年，但十四年来，一共五千多天，他见陈昕的次数却不超过一百次。陈昕倒是经常传音给他，但却几乎不见他。
　　午夜，绝情殿，施玉的寝殿。
　　“师弟？你怎么来了？”施玉开门看到了陈昕，不禁诧异地挑了挑眉。
　　“严儿似乎有些心事，我来问问师兄有什么好的建议。”陈昕照例地朝施玉微微颔首，月光照下，显得恬静。
　　“进来吧。”施玉从门口让开，示意陈昕进来。
　　陈昕简要地和施玉说了之前的事，施玉也不禁微微皱着眉头思考着。
　　“师兄那是缺爱。”突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施玉和陈昕齐齐转头看向邹砷轩。施玉皱了皱眉，站起来想要赶人，“砷轩，你怎么出来了？快点回去。”
　　“师傅，我想，我应该有能力来谈论这件事。”邹砷轩抬头朝施玉微微一笑，含蓄之间带着柔和之意。
　　“你说说。”陈昕眼中闪过几分感兴趣的神色，“你师兄为什么会缺爱？”
　　“我想师叔收师兄为徒时，师兄应该不大吧？”邹砷轩缓缓走上前，看着陈昕问道。
　　陈昕微微颔首，“那时他六岁，他在人界是孤儿。”
　　“这样啊。”邹砷轩笑着微微点了点头，“那师叔是不是很少见师兄？”
　　“嗯。”
　　“那就是了。师叔相当于把师兄养大的，对师兄来说，不仅是师，同时也是父亲。在正常的家庭了，孩子对父母都会有一种依赖之情，就是喜欢跟着父母，与父母交谈，要抱要背要哄之类的。这样他们会感受到父母对他的爱，与父母的感情会更好。”
　　邹砷轩看着陈昕微微蹙眉的神色，笑得更加温柔，“反过来，如果父母与孩子接触不多，那么就会生疏。尤其是男性。男性在他们都映像中是高大的，崇拜的对象，但同时也是威严的。师兄应该是想多多接触师叔却又怕师叔不耐烦，然后在他感受到师叔对他的较为直接的关爱时就控制不住情绪了。”
　　陈昕听得一愣一愣的，想了想和摩严见过的那几十面，微叹口气，拍了拍邹砷轩的头，“你说得还真准，谢谢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比较水，对剧情没什么关系，是sp情节，注意避雷，可以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