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情天》蓝帽花籽

9、第9章 桃花深处见紫阳

　　第9章桃花深处见紫阳
　　1
　　周六夏沫然开车，梁子成来接许文彬。上车后，梁子成介绍到，“这是我的助手兼司机，夏先生”。夏沫然客气的跟许文彬问好。
　　夏沫然戴了墨镜，着装低调，许文彬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他的气场可不像助手。梁子成热情的跟许文彬攀谈着。一起去H师大接月小童。
　　月小童已经在楼下等了。到了之后，梁子成跟许文彬先下车。月小童娇娇俏俏地走了过来。梁子成一直好奇让夏沫然心心念念的女人，长了怎样的惊天容颜。
　　他看到月小童第一感觉是比夏沫然大。“哇，夏沫然果然口味”特别”，梁子成暗想到。
　　小童走到车旁，对许文彬温柔的一笑，就对梁子成微微一笑说：“您好。”
　　梁子成打量着月小童，真是人如其名，像从月亮上飘下来的小童子。
　　她算不上什么大美人，但身上的气息恬淡怡人，皮肤白皙，笑起来眼睛弯如月牙，就像一轮月光那样任意的撒落着，与世无争，人畜无害。
　　梁子成跟夏沫然一样也是在牛人堆里长大的。他那个圈里的女孩都虎虎生威，巾帼不让须眉，彪悍得很。
　　乍看到月小童，他心里一荡，似乎明白了夏沫然为何钟情于月小童。
　　小童环顾四周，开心的笑着，“我学生呢？ ”
　　这时夏沫然从车上走下来，礼貌地说：“月老师你好。”
　　月小童的笑容瞬时僵住，脸色刹那间惨白。许文彬与梁子成都看到了小童脸色的变化。夏沫然戴着墨镜，看不清他的神态。
　　他笑意淡淡地说：“月老师不认识了？上车吧。”口气那样平静。
　　月小童的直觉是赶快跑，但她跑了怎么对许文彬解释。
　　这时梁子成赶紧说：“许教授、月老师我们上车吧。”
　　月小童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地上了车。
　　到了实地，四人下车，他们三人进入工作状态。许文彬不愧环境学博士，对大学产业园区的分析十分到位。梁夏与他不停地探讨着，也提出了很多专业的看法与意见。
　　许文彬也暗暗惊叹，梁夏两人绝对是高人。梁子成乃耶鲁高材生，夏的谈吐，英语的表达，身上的气场，怎么看都不像是H师大毕业的。
　　月小童看着他们三人，她第一次看到夏沫然工作的样子，感觉好迷人。尽管他戴着墨镜，看不清容颜，但三人站在那里他还是那么卓尔不群，那么耀眼。她忍不住情意绵绵地看着他。
　　勘察了一上午之后，四人找了个装潢好的特色酒店坐了下来。
　　到了酒店落坐后，夏沫然摘下了墨镜。许文彬看到夏沫然的容颜，感觉惊为天人，更加怀疑他的身份。
　　梁子成帅的粗犷，帅的豪爽，是那种不用雕琢自迷人的男人。
　　夏沫然身上有一种贵族般的优雅，又有一种驾驭人的力量。一笑起来，眼底蕴含的深情仿佛荡开的星光，那样璀璨，那样拨动人心。
　　夏沫然看着许文彬，文质彬彬，皮肤白净，是个性情温和的男子。
　　吃饭时，许文彬周到地照顾着月小童。小童尽量克制自己，但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眼睛不停地落在夏沫然身上。
　　夏沫然很平静，只是客气地招呼了她一下，就跟许文彬热情地聊天，对许文彬甚是关照。搞得小童心里很不是滋味，夏沫然无视自己的存在。

　　2
　　自从上次环境勘察回来以后，月小童觉得许文彬就对自己十分冷淡。小童努力回忆，自己那天有没有什么地方露馅啊，除了刚看到夏沫然时，她有点失态，其他的时候她都掩饰的很好啊。
　　一周后的早上，月小童正在上班，就收到了许文彬的微信，郑重地提出了分手。小童十分震惊，连忙问：“为什么？”
　　“你跟夏沫然是什么关系？”许文彬问到。
　　小童沉默了一会儿。
　　“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在我面前你就是一个懂事的女性，而不是一个女人。”许文彬又发来了微信。
　　“后来夏沫然找到我，跟我说了，我明白了。我们分手吧，我不会要一个不爱我的女人。”
　　小童呆呆的看着屏幕。夏沫然又去找过许文彬，这个挨千刀的跟许文彬说了什么。
　　小童打许文彬电话，对方挂了电话，发了一条信息，“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一会儿我要上课了。”
　　小童只好礼貌的回复了三个字，“对不起”。
　　月小童连忙走出办公室，翻出夏沫然的手机号，咬牙切齿的骂到，夏沫然这个混蛋。
　　但手机怎么打，都不通，都是关机状态。多年前的那一幕，又在重演，夏沫然手机打不通，又在玩失踪。
　　月小童打了一整天，夏沫然的手机都不通，她彻底崩溃了。就发信息，“夏沫然你跑到哪里去了，手机为打不通？”
　　到最后，直接发，“你这个混蛋，死到哪里去了？”
　　此时，夏沫然正在从美国回中国的飞机上，因为时差，从美国起飞是晚上，但中国就是早上。与美国的合作项目，美方要求中方再去一个负责人，商谈一些细节。因为上次谈判的是夏沫然，因此去美国他责无旁贷。
　　下飞机已是晚上7点钟。他一开机，就是小童的无数个来电通知及短信。夏沫然一看信息，知道小童肯定崩溃了。
　　他立马打电话给小童，小童接到电话，本能地喊了一声，“你死到哪里去了？”接着就是她嚎啕大哭的声音。
　　夏沫然温柔地说：“我一直在飞机上。”
　　“你马上给我滚过来！”小童边哭边喊。
　　“滚到哪里去？”夏沫然好脾气地问到。
　　“学校办公室”，小童咣的一声挂了电话。
　　出了机场，梁子成与唐朝开车来接他。
　　夏沫然上车就说：“你们另打车回去吧，我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是不是月牙眼儿的事情？”梁子成笑嘻嘻的说到。
　　“少废话，快滚下去。”夏沫然阴沉地说。
　　看到夏沫然真的生气了。 “哇，夏沫然你这个鸟人，重色轻友啊。”梁子成与唐朝骂骂咧咧地下车。
　　夏沫然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学校办公室，看到小童一个人傻呆呆地坐在那里。
　　小童看到他，眼冒火星，噌地一下起身，扑过去，啪的一声，照夏沫然的脸就是重重的一耳光。
　　“你死到哪里去了，你死到哪里去了，你死到哪里去了？”
　　小童歇斯底里地哭着，抓住夏沫然的胳膊狠狠地掐。
　　“你以后再不听我电话，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小童哭得说不成句。
　　夏沫然心疼的把小童抱在怀里，任凭她哭喊着发泄。夏沫然知道，当年他瞒着小童跟尤琳娜订婚。小童打他电话不通，后来他索性关机，毫无音讯。这样的举动无疑把小童推进了万丈深渊，给她造成了极大的不安全感。这种记忆像钢针一样扎在小童的心头。当类似的情景再发生时，小童会感到无比的害怕与恐惧。
　　小童在夏沫然的怀里哭了很久，直到哭得累了才停止哭泣。她发现自己在夏沫然的怀抱里，就一下子推开夏沫然，坐到办公室的椅子上，慢慢平复着情绪。
　　夏沫然坐在她旁边，给她倒了杯水。
　　“你跟许文彬说了什么？”小童恨恨的问道。
　　“没什么，就两句话而已。”夏沫然一副无辜的样子。
　　“就两句话？”小童怀疑地问。
　　“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还像你们女人一样，骂骂咧咧地揪头发，抓脸蛋”，夏沫然又恢复了他的幽默。
　　小童差点儿被他逗乐，“你说了什么，他都跟我分手了。”
　　“第一句，你是我的女人，第二句，多年前你就是我的人了。”
　　夏沫然看着小童，沉静地讲。
　　小童吃惊的长大嘴巴，她想不到夏沫然会跟许文彬梁讲这样的话。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小童愤怒的喊到。
　　“你忘了，那一年的夏天我们开车去郊区玩，第二天才回G市”，夏沫然淡淡地讲。
　　小童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想起夏沫然那么温柔而热情。那时候她才知道，夏沫然骨子里是个很狂野的男人。
　　夏沫然看到她脸红了，就起身说：“好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许文彬为何相信你？”小童不依不饶地问。
　　夏沫然打开手机图片库。小童一看是她在伊斯坦布尔，还有夏沫然回国时，他们出去玩，给她抓拍的照片。小童根本不知道。
　　她看着这些照片，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夏沫然永远都是那么用心，而又那么出人意料。看到这些照片许文彬还能说什么呢。
　　夏沫然拥着小童的肩膀说：“走吧，我很累，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小童任凭他拥着上了车，“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夏沫然看着她脑残地样子说：“你那么笨的女人，就别祸害别人了，还是给我当老婆吧。”
　　小童吃惊的看着夏沫然，以为他在开玩笑，沉沉地说：“我很怕你会突然又消失。”
　　夏沫然停下车，拿过自己的包，拿出身份证，护照，银行卡，递到小童手里说：“这样行吗？”
　　小童还是一副迟疑的样子，事情发生的太快，她还来不及反应。
　　夏沫然拿出自己公寓的钥匙，交到小童手里， “这是我房子的钥匙，你也去过了。”小童还是没反应，她彻底蒙圈了。
　　夏沫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小童一下子反应过来，“我不，你妈妈不会同意的，她会杀了我的。”
　　看到小童的反应，夏沫然就知道当年妈妈的话对小童伤害有多大。
　　“她要杀了你，就连我也一起杀了吧”，夏沫然悠悠地说，“她这辈子有我爸，已经很幸福了。我的女人得由我自己选择。”说着，他把小童拥在怀里。
　　听到夏沫然这样讲，小童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夏沫然从没有跟小童表达过感情，即便他们最亲密的时候，他也只是说，你那么笨，我怕没人娶你，所以我只好舍身取义了。
　　此刻听到夏沫然这样讲她有些不敢相信。
　　夏沫然看着她迟疑的样子说：“小童我们认识多久了？”
　　听到他叫自己小童，小童又是一惊，毕竟他第一次喊自己小童。
　　夏沫然用手轻轻抚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说：“我13岁就认识你，到现在已经14年了。”
　　“那你爱我吗？”小童傻傻地问到。
　　夏沫然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当然爱，也许是从我去美国前看着你那会儿就开始爱，也许是在荷兰你放弃吊坠的那一刹那，我感到了心疼开始，也许我在咖啡屋抓拍你偷看美男子的照片时，有些事情就注定了。”
　　夏沫然抚摸着她的头发问：“是明天就去领证，还是两周以后再领。”
　　“为何明天不领就变成两周以后了呢？”小童这才缓过神来，迟疑的问道。
　　“今天已经周四了，下周我可能又得去美国。梁子成老婆怀孕住在医院里，以后出差就是我跟另一个合伙人了。”
　　“你还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呢？”小童嘟着嘴，撒娇地说。
　　“傻瓜，我要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怎么做你的男人。就算我不找许文彬，他也会跟你分手的。那天出去勘察，你的眼睛老黏在我身上，你看我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走吧，去吃东西，老公现在很饿。”夏沫然玩笑地说道。
　　小童脸一红说：“明天不去领证，你去美国吧，你要是再次消失了，我就只能跳黄浦江了。”
　　“怎么能让你跳黄浦江呢，太没神仙范儿，怎么着也得跳你们的西湖啊。”夏沫然揶揄道。跟月小童在一起，夏沫然又恢复了原来的幽默与快乐。
　　小童被他逗乐了，把那些证件还给夏沫然。她留下了银行卡说，“卡的密码多少？”
　　夏沫然看了看她，微微乐了。这就是月小童，总是把很严肃的事情弄得很喜剧。
　　他在手机上写了一串数字给小童，小童很开心地说：“是真的吗？那我们待会儿吃饭，就刷这张卡，看你有没有骗我。”夏沫然很宠溺地一笑了之。
　　夏沫然去美国之前，带小童一起去吃饭，吃完饭两个人回到了夏沫然的公寓。小童打电话跟妈妈撒谎说，她今晚在闺蜜家住，不回去了。
　　第二天，夏沫然抱着小童，把自己公寓的另一把钥匙交给她说，“我从美国回来那天，你就在这里做好饭等老公回来。”

　　3
　　小童的心情天天灿烂的如明媚的春天，脸上总是洋溢着欢快幸福的笑容。她现在看到什么都顺眼，连学生犯了错，她觉得那么可爱。
　　韩舒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当初她来到S市，一心想促成小童跟许文彬的姻缘，于是就开始张罗。
　　带许文彬去哥哥家吃饭，婉转地提出结婚的要求。小童只是说：“妈妈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我都听你的。”
　　她对什么都不发表意见，对什么也没有意见，仿佛自己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本来许文彬还比较配合，但看到小童一副事不关己、认命的样子，许文彬也消极怠工了。
　　韩书岭看到小童的样子就跟妹妹韩舒言，认真地谈了一次。韩舒言就把夏沫然的事情如实相告了。
　　“噢？夏沫然也在S市，他们已经见过面了，那囡囡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跟别人结婚呢。如果让小童就这样结婚，也许是在另一种意义上害了她。”
　　韩书岭语重心长地说道。
　　韩舒言想了一晚上，就以自己的口气写了一份结婚请柬，快递给夏沫然。她想，“囡囡，妈妈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如果夏沫然还无动于衷，妈妈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推进跟许文彬的婚姻里。”
　　看到小童枯木逢春般的生机，韩舒言大概猜到了六、七分，心里如五味瓶般复杂。也许跟夏沫然的婚姻是危险的，但跟同龄人也未必就百年好合。跟夏沫然至少是女儿真心爱的，心甘情愿的选择。韩舒言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夏沫然在美国期间隔两天就给小童打一个电话，虽然说不了几句，但小童心里渐渐觉得踏实。在美国登机以前，夏沫然把回国的时间告诉了月小童，并叮嘱她去自己的公寓里做好饭等自己。
　　月小童看着妈妈像猫盯着耗子洞的总盯着自己，就说：“妈妈，你去舅舅家吧。”
　　韩舒言说，“你去哪里？”
　　“我去一个朋友那里。”
　　“囡囡，你别瞒妈妈了，赶紧给我如实招来。”
　　月小童就把跟夏沫然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韩舒言暗暗想到夏沫然果然不同凡响啊。她还是不露声色地说：“那他家里怎么办，他家里会同意吗？”
　　小童想起了夏沫然说的，我的女人得我自己选择。但这样的话不是解决办法，夏沫能不能说服家里她没有把握，就只好说：“我不知道。”
　　韩舒言戳了小童一指头，“我的傻囡囡，今晚你哪里都不能去。你叫夏沫然今晚来我们家吃饭。”
　　夏沫然一下飞机就接到小童的电话。小童吞吞吐吐地说：“妈妈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她请你来我们家里吃饭。”
　　夏沫然一听，又是鸿门宴啊。但他微微一笑就说：“可以啊。”
　　他在机场买了点礼品，就从容不迫地来到月小童家。韩舒言看到夏沫然态度十分客气，她看到沫然一身职场人士的装扮，那一笑起来，荡着深情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睛，心里就格外喜欢。
　　韩舒言做了一桌子江南味道的好菜来招待夏沫然。两个人只字不提以前见面的事情。
　　“沫然啊，小童爸爸下周会来S市看看小童，你家里人就没来看过你吗？”
　　韩舒言笑意淡淡地说。
　　小童很惊讶地看着妈妈，“爸爸会来吗？我怎么不知道？”
　　韩舒言暗暗地踢了女儿一脚。
　　夏沫然看看她们母女的神情，心里就明白了。
　　“阿姨，我爸爸跟我爷爷这两天就到S市，他们到了，爸爸请小童跟阿姨吃饭。”
　　韩舒言满意的笑了，“那你妈妈呢？”
　　夏沫然看着韩舒言坦然地说：“有些事情她暂时还接受不了，又加上奶奶身体不太好，她在家照顾奶奶。”
　　“你妈妈接受不了，你怎么办啊？”
　　“阿姨，所有的妈妈都是为了儿女好，我不能埋怨我的母亲，但我也不能按照妈妈的要求来选择我的生活，选择我的人生伴侣。”夏沫然坦诚地说。
　　韩舒言非常满意地笑了，心想夏沫然真是个好孩子。
　　饭后，月小童送夏沫然出来，问道：“你爸爸他们真的会来S市吗？”
　　“嗯，就这两天吧”，夏沫然淡定地说，“别操心了，让老公抱抱。”夏沫然拥小童入怀。
　　夏沫然早在去美国之前就打电话给爸爸，反复地沟通了。夏恒远也清楚，儿子打电话跟他讲与月小童结婚的事情，不是商量，是通知。
　　只是儿子懂事孝顺，才用了商量的语气。就是当年他也没有苛责过自己的母亲叶缓伤害小童。夏沫然是个善良、体贴的孩子。
　　夏沫然也跟叶缓讲了自己要跟小童结婚了事情。因为夏恒远已经跟她沟通过了，所以接到夏沫然的电话，叶缓比较冷静，也没说什么。
　　“妈妈，我知道您虽然沉默，但内心是不同意的，不过谢谢您能体谅儿子的感情，保持沉默。”夏沫然很动情地对叶缓说。
　　接到韩舒言的电话，月如海很快赶到了S市。之后他们就接到了夏恒远的邀请电话。
　　见到夏家祖孙三代，韩舒言一家人真是感到十分震撼，也明白为何夏沫然会灿若星辰，颠倒众生。饭桌上两人的婚事就定了下来。
　　婚礼时，因为之前的事情，叶缓没有来参加，就说在家陪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