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办公室》百叶草

35、她损了

　　半湖眼色的眸光一闪，在凌凌露身前弹身跳起，替她挡了这一记算不上是暗器的暗器。

　　半湖委屈巴巴地眨眨银色的眼眸，委屈巴巴地问：“姐姐，你很讨厌我吗？”咬咬小嘴唇：“我不是故意说真话的。”拿小手拍了拍身前拿抹发黄的茶叶：“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凌凌露提着半湖，反手就在凌凌玲脸上打了一记耳光，愤道：“你有什么事儿就冲我来，伤害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儿。”摸摸半湖的脑袋：“走，我带你去清洗。”

　　半湖甜腻腻地笑道：“谢谢姐姐。”眨眨萌萌的小银色眼睛，要多可爱就多可爱。

　　“咳咳！”徐氏把拳头放在嘴边重重地咳了咳：“我们是来开会的，如果有一些没关紧要的丫头片子来扰乱我们的秩序，我请求室长处理一下。”

　　看戏看得出神的海岸线被点名，大手猛地拍了一下会议桌，怒看凌凌玲：“凌凌玲小姐，因为你是礁石的朋友，我敬重你，可请你不要扰乱我们妖怪办公室工作的秩序，也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员工。”指着大门：“凌凌玲小姐，请你走吧！我们妖怪办公室不欢迎你。”

　　凌凌玲咬牙，眼中的悲拗透着巨大的哀怨：“室长，我没有，我是清白的，我没有堕胎，也没有不孕不育……”她尽力地解释自己被凌凌露诬蔑，尽力地让妖怪办公室的人不误会她，也尽力让海岸线接受她，进而让海礁石喜欢她，可……

　　海岸线冷冷地道：“凌小姐，请你出去，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并没有闲工夫听你说你的私生活。”见她楚楚可怜依然不走，皱眉头：“你需要我请保安队长来，还是想我让警察先生来。”

　　哗啦啦地流水拂过半湖的脸颊，他感觉浑身清爽，顺便把光膀子的身体站到哗啦啦的水龙头前，抬头见凌凌露很贤妻良母地用洗手液洗他的衣裤。

　　凌凌露低头看他光着身体在水龙头下洗澡，萌萌哒的银色眼睛一眨一眨像两盏银灯，想起这小鬼头昨夜故意折腾她，还有刚才只被泼了一点茶水，小鬼头居然要她给他洗一整套衣服，心里的火气被点燃，讥讽道：“你们狐狸精就是没羞没臊，”

　　被讥讽没羞没臊的狐狸精绝对不能辜负这个词，捏了捏光溜溜胸前的两颗西瓜籽，天真地道：“姐姐，我有奶奶，你有吗？”

　　见凌凌露的脸黑了黑，手搓他的衣服用力了些，半湖为了让自己的衣服更干净，再接再厉：“你的奶奶跟花生一样大。”扬起可爱的小脸：“这就是你们人类说的飞机场吗？”

　　拂了拂凌凌露泼向他的洗衣水：“姐姐，你谈过恋爱吗？”没羞没臊地再扬起自己的小鸡鸡：“你是不是跟我一样有小鸡鸡呢！”

　　“啪嗒”凌凌露把手里的衣物扔到小鬼头的头顶，这回他没躲，结结实实地受了凌凌露这一招。伸手拧关了水龙头，头顶冒出几缕血金色的烟雾把湿哒哒的衣物烤干，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人类有个词语，叫做恼羞成怒。”笑着扬起可爱的小脸颊：“说的就是姐姐吗？”

　　面前的阴影慢慢放大，半湖甜甜的笑脸隐在阴影中，看凌凌露把手指头掰得越是响亮，他脸上的笑容就越是甜。

　　凌凌露拧着他略有婴儿肥的脸，睁大了略微倾斜的眸光，有几分地狱修罗的恐怖。

　　半湖还是不惧，任由她捏。

　　凌凌露看不到想象中的小鬼头龇牙咧嘴的模样，心头火气更甚：“你下回不要多管闲事，老娘跟凌凌玲小贱人的恩怨不是你个八婆能管的。”

　　半湖被揉红的小脸又红了些：“姐姐，你在担心我，还是在心疼我呢？”

　　凌凌露放开这小鬼头的手，龇牙咧嘴：“担心你妹，心疼你祖宗。”

　　半湖的脸被揉得有些发痛，可他依然笑得纯洁，人畜无害：“我爹娘都抛弃我了。”拽着凌凌露的衣摆，把头埋在她身上：“姐姐不要抛弃我好吗？”

　　凌凌露愣了愣，觉着这小鬼与平时一般的话语平静地说自己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事情，让她觉得有些心疼。心里提醒自己妖狐就是妖狐，话不可信，可大手和大脑不停自己使唤，半蹲到小鬼头身边，怜惜地抱着他小小的暖暖的身体。

　　砰地一声巨响——

　　本就打开的卫生间门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

　　“凌凌露，你出来。”凌凌玲嘴里喊着话，人已经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高跟鞋踩在水里发出哒哒的声响，仿佛走到哪里都能践踏出几朵小水花。

　　凌凌露松开半湖，站了起身，比半湖高大了许多的身影看着十分地牢靠，她把头放到半湖的头顶，居高临下又带着几分威仪，眼里闪着冷漠，嘴里吐出让人安心的话：“小鬼头，你是我的人，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

　　半湖平静的小脸有了一丝的不平静，心地平静的湖泊泛起了一丝丝涟漪。

　　黑色的九尾妖狐在妖界不被狐族认可，认为是会带来厄运的妖怪。很多年前，他被其他人欺负的时候，一只柔美的白皙小手放在他头顶，那个美丽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欺负他的妖怪、神仙，她说：“半湖，你是我的小妖怪，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你。”

　　雀鸣九霄，她给他报了仇，除了她，谁也没有欺负过他。

　　可有一日，她损了。

　　像美丽徇烂的烟花般消失在半湖的生命中。

　　凌凌玲拿着水果刀气冲冲地跑来，看那架势比恼羞成怒严重了很多，那就是杀人灭口。凌凌玲喘着粗气，瞪她：“凌凌露，你现在去跟室长他说，我没有，我没有，是你诬陷我。”把锋利的水果刀指着凌凌露的喉咙，歇斯底里地大吼：“你现在就去。”

　　凌凌露笑道：“原来你想我告诉室长，你被我说出了秘密，你要杀我泄愤。”

　　凌凌玲双手握着水果刀的刀柄，踩着高跟鞋迈前了几步，手颤了颤：“你敢。”

　　“人在做，天在看。”凌凌露步步紧逼：“你信吗？”

　　凌凌玲握水果刀的手抖了抖，又稳了稳神，意志坚定地瞪她：“现在就去解释，不能让室长告诉礁石。”

　　凌凌露噗嗤一笑：“你承认了。”

　　凌凌玲的脸白了白：“你在胡说什么？”

　　“如果你没有堕胎，你这么大的反应干什么，去医院来个身体检查，把报告当众甩到我脸上，骂我一句‘心机婊’就好。”凌凌露讥讽：“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身不正影子斜，怪得了谁。”

　　凌凌玲的脸色惨白惨白，那件事根本不会让别人知道，更不会让凌凌露知道，她拼命压抑自己狂跳的心：“你少胡说了。”

　　凌凌露懒得跟她废话，用夺舍的技能，直接占了她的身体。

　　半湖眨了眨银色的眼眸：“姐姐，你这个身体好丑哦！”

　　凌凌露勾唇一笑：“资源匮乏，只好将就。”从随身背的粉色包包里掏出水果味的红色唇膏，领着半湖，踩着高跟鞋哒哒地出了洗手间。

　　海礁石迎面走来皱着眉头：“凌凌玲，适可而止，妖怪办公室不是你捣乱的地方。”

　　凌凌玲跟平日里一眼，皱着眉头，一脸病西施的模样，把手里的唇膏打开，先往自己脸上涂了涂，涂了个红艳艳的唇，又涂了个红艳艳的腮红，接着涂了个红艳艳的额头，最后把红艳艳画到衣服上。眨眨水灵的眼睛，嗲问：“礁~石~你说人家美吗？”

　　见海礁石没看她，反而看向她身旁的半湖，跺了跺高跟鞋，引回了海礁石的目光，用红艳艳的唇膏把字画到身旁的白色墙边上。

　　“凌凌玲是个绿茶girl。”

　　“凌凌玲是个心机girl。”

　　“凌凌玲是个堕胎girl。”

　　“凌凌玲是个患有不孕不育的神经girl。”

　　她兴奋地写着，把字排成一串儿，简单粗暴能损人，顺带还练练字。越写越顺，却遇到一个依靠在白色墙边的校草，摆起谦和的小脸，问：“礁石~能让让道不？”

　　“凌凌露，我知道是你。”海礁石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诉说一件早就不足为奇的事儿。

　　占了凌凌玲身体的凌凌露问脑海里的小垃圾桶：“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小垃圾桶无语道：“不知道的是傻子。”

　　凌凌露懂了：“凌凌玲是个傻子！”

　　小垃圾桶开了开垃圾桶盖，怂包地没把垃圾桶肚子里的话说出来，你也是个傻子。

　　凌凌露淡定地把手里红艳艳的唇膏收回包包，看他环手倚在墙边，颇为帅气；又看了眼在他身旁学着他环手的小鬼头，颇为萌萌哒；便甩了下大波浪，也效仿着倚在一旁。

　　萌萌哒的比卡丘出了会议室的大门正要去拿资料，见到这诡异又协调的场景，边走边喃喃道：“今年怪事多，今日怪人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