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个小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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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怴卿！”齐澔冲上前对着姜怴卿的肚子就是重重一击，“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我靠……”姜怴卿捂着肚子弯下腰去，脸上一片狰狞，“你搞毛？！”齐澔又往他后背补了一脚，“你还问老子搞什么？你做了什么心里没点儿数？”姜怴卿直接被这一脚蹬翻在地，咬紧牙关，痛得很难动一下。
一边正在聊天的郑宇航看到这一幕，瞬间被吓到了，赶紧叫了几个靠得近的男生拉住齐澔，齐澔本来还想再补一脚，突然被拉住便过不去了。他不耐烦地推开面前几个人，而地上的姜怴卿已经爬起来随手抄着本书就往他脑门上拍。这时候郑宇航仍拉着齐澔，于是姜怴卿又趁机踹了一脚。顿时齐澔就忍不住了，“你们给老子松手！”
“谁是老子？你们两个给我住手！脾气挺大，几个人还拉不住了是吧？”一道女声从门口传来，众人转眼一看，正是班主任刘君。
她走进来检查了一下两人身上，确定只是皮外伤以后，让郑宇航松了手，“才开学第二天就打架，你们是生怕高中生涯没个记过处分说出去不丢人吗？你们赶紧跟我来办公室一堂。”
两人跟在刘老师背后在走廊里慢慢前行，齐澔趁刘老师没注意身后，对着姜怴卿的腰又是一拳。姜怴卿自然忍不住，拎起他的领口就想给他的脸留点痕迹。“姜怴卿！你松手！”不知道刘老师什么时候回了头，眼见她是真的发怒了，姜怴卿连忙松了手，“旁边就是德育处，你们该认为德育处老师是聋瞎残疾人士是吧？！”
连着两次私斗被老师逮着，虽然没有问原因，但一顿批评教育肯定少不了，然后是检讨。也不知道刘老师做了什么，竟没有人上报学校给予记过处分。
为了防止他们上课打起来，刘老师特意给齐澔调了个位置，让远处一个女生坐了过来。姜怴卿大清早就受了一肚子气，自然没有给新同桌一丝好脸色。好在女生有些自知之明，没有主动向姜怴卿搭话。
齐澔那爆参子怎么突然就动手了？昨天不还好好的。想到这儿姜怴卿转头看了一眼齐澔，看见他正满眼怒气地瞪着自己，瞬间啥都不想思考了，扭头就没有再看齐澔。
呸，真是晦气。
后来两人对峙了一天，谁也没有先败下气势。但碍于被班主任重点关注的原因，一整天下来两个人都只处于干瞪眼的状态。直到放学，两人像是约好了一样坐在教室里没有收拾东西，而是等着其他人走完再继续早上的较量。终于在最后一个女生走出去以后，齐澔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把凳子带倒在地。姜怴卿也一边捞起袖子，一边慢慢站了起来。
“你脑子有什么毛病？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照面就是一拳。”姜怴卿活动了一下肩膀，带着怒意挑衅地对着齐澔笑。
“你自己做了什么都能忘记，记性可真好，怎么考上高中的？是不是托关系塞进来的呀？”齐澔也毫不吝啬得冲姜怴卿笑着，要说起相师大附中谁最嘴欠，他自认第二，无人第一。齐澔没有再废话冲上去对着姜怴卿肚子就是一拳，险些把酸水打得向上冲。姜怴卿干呕了一阵，津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自然是不肯服输的，擦了擦嘴角反手就打了过来。
门口站着刚刚离开没多久，走到校门口突然发现忘了带东西的施小凤。她刚走到教室门旁就发现里面有人在打架，只好捂住嘴没敢乱动，生怕发出什么声音引起他们俩的注意。
姜怴卿平常不太锻炼的身子哪里受得住齐澔这小疯子打法，没一会儿就气喘吁的被按在地上了。“姜怴卿，我就问问你，昨天上课的事是不是你说的？”齐澔手里举着凳子看着他。
门口的施小凤听了满眼都是不可置信，随后又被愧疚填满。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齐澔听到外面的动静，下意识就松开了凳子想要过去看一眼。而一边的姜怴卿差点被凳子砸个正着，用手挡了一下，虽然没有砸到头，却被一颗钉子豁了好大一个口子。“靠，齐澔！你谋杀吗？！”姜怴卿把凳子甩到一边，艰难地站了起来。
齐澔看到了门口的施小凤，眼里满是威胁，“你最好什么都没看到。”施小凤很害怕，只是僵在那里，等齐澔走了之后，她才走到自己的座位开始找书。姜怴卿把凳子放回了原位才开始收书。“你的手……疼吗？”一边的施小凤拿好书包，壮着胆子靠近姜怴卿，“对不起！其实那件事是我说的。”齐澔也被打得够呛，慢悠悠地才走到前门。听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躲在门口继续听了起来。
姜怴卿皱起眉，“所以你们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施小凤根本没想过姜怴卿会什么都不知道就和齐澔打起来，顿时被噎得快说不出话来。“就……齐澔上课看你的事……”她咽了一下口水，“我平时喜欢看一些男同的动漫漫画和小说之类的……”
“所以呢？”姜怴卿抽出几张纸擦了擦手上的血，又抽出几张压住了伤口。
“就是……我昨天看到以后，随口和闺蜜提了一下。”想到这里她咬住下唇停了一下才接着说，“我闺蜜是个大喇叭，什么事都藏不住。结合物理课那一下，没想到传到后面越传越离谱。”
“传了什么？”姜怴卿转头盯着施小凤的眼睛，她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传的是，高一有一对同性恋……当众眉目传情，特别恶心人……”
姜怴卿没想到所有的缘由竟然是这样，也算明白了齐澔为什么冲上来就是一顿毒打。随后叹了口气，又把一张干净的纸巾递出去给她，“这些不怪你，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而且你不应该向我道歉，因为我不在意这些。你道歉的对象该是齐澔那个小疯子，他要面子的很。”
施小凤接过纸巾擦干眼眶，红着眼睛道了谢就拿起书包从后门离开了。只不过在她出去的同时，齐澔走了进来。
“……”齐澔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抿了抿嘴唇，从裤兜拿出一包纸巾放到姜怴卿面前，脸上所有的毛孔仿佛都写着对不起，“擦擦。”
姜怴卿扯了扯嘴角，摇着头对齐澔道，“你下次打人能不能先问清楚了再动手？”“……你不也直接还手了嘛……我当你自知理亏，恼羞成怒了……”齐澔把纸巾收回兜里，眼睛瞟着别的地方，没敢看姜怴卿，“我带你去包下手吧……”
“你真是个人才！”姜怴卿也实在是不知道对他说什么了，气势汹汹冲了过去，又把脸凑到齐澔的面前迫使他看自己的眼睛，“我跟你说，你要是没个我满意的道歉方式，这事儿就没完了！”
“先去医院吧……”齐澔有些心虚地推了推姜怴卿的腰。“行，走吧。”姜怴卿把没受伤的那只手搭在齐澔肩上，“澔澔现在我是伤患，你得负责。”
“你又不是腿被豁了条口子，装啥呢？”齐澔白了他一眼，想要把肩上的手挪开。“嘶，哎呦，我的手，我的手好疼。”虽然齐澔知道他是装的，但还是强忍着打人的冲动让他搭着肩一路走出校门。
他们是打车去医院的。姜怴卿的伤口不是很深，只用包扎一下就好。由于是钉子划到的原因，还打了一针破伤风。等齐澔缴完费来找他的时候，他已经打完疫苗生无可恋地坐在外面等齐澔了。
“你起码得请两顿饭，我才能原谅你了。”姜怴卿眨巴眨巴眼睛试图挤出几滴泪水感动一下齐澔，但是被齐澔无情打断，“做梦！”见状他捂住伤手就开始大喊，“哎呦，我的手，好疼，你个没良心的小子！”一边正在哄孩子的阿姨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齐澔无语地观赏姜怴卿的表演，等他终于停下来以后，齐澔才慢慢开口，“一顿，多了就别想了。”姜怴卿挑了挑眉，这个结果比他想的要好一点，“行吧，一顿就一顿吧。谁让我大度呢？~”“嗯……还有对不起。”齐澔最后还是道了歉，只不过最后三个字声音小得跟消声了似得，姜怴卿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眼，“你刚才说了啥？”齐澔头也没回得就走了，“没听见就没听见，拜拜了您嘞，我不奉陪了。”姜怴卿咧嘴笑了起来，真是个逼不得的小傻子。
齐澔约在周末的午餐，姜怴卿表示大周末的就为了吃个午饭出门不值得，于是又买了两张电影票。活生生把赔礼变成了朋友聚会，齐澔是无所谓的，反正不用他出钱。
刚开始的时候，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和解了，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疙瘩。姜怴卿是觉得齐澔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先一顿打这点不好，齐澔是觉得冤枉了别人觉得懊悔不已。短短几天，齐澔真是拿出了这辈子最好的态度向姜怴卿献好。——渴了递水，累了按摩，饿了还帮打饭。说是照顾情人也不过如此了。
当然年级经过了齐澔发疯似的爆发以后已经没人敢传绯闻了，不过现在换成了新的传言。姜怴卿被人诬陷夺人所爱惨遭齐澔毒打，齐澔醒悟后愧疚不已，为了维持兄弟情放弃了女朋友反而日日对兄弟好。
于是在某天早晨，姜怴卿敲了敲讲桌，“你们玩玩差不多得了啊，为了哄着那个小疯子别动手打人我也很累的。”于是走进教室门就看到这一幕的姜怴卿毫不留情地狠狠往他的腰戳去。
几天下来，两个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至少到了周末的时候他们已经能冷静地交谈了。而姜怴卿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那条口子也就看着吓人，其实好起来还挺快的。
“姜怴卿，吃什么？”齐澔拿着手机问身旁的人。“不知道。”姜怴卿摸摸自己的肚子，摇了摇头。他顿时就觉得窝火，提起手就往姜怴卿腰上打了一巴掌，“不知道你还要我出来请你吃饭。”姜怴卿啧了一声看着他，“是你请我吃饭，难道不是该你决定吗？”齐澔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了下在手机上随便打了几个名字，再一个个排好数字，“这么扯下去，咱就别吃了。快，一到五随便选一个数字，选到啥吃啥。”
“那就三吧？我幸运数字呢”姜怴卿凑过去看他的手机屏幕，“我看看，三……火锅？！”姜怴卿一脸仿佛看见了傻子的表情，“正午大热天你去吃火锅？”齐澔白了他一眼，“我想吃，怎么着吧？”姜怴卿叹了口气，“得，您是老大，小的都听您差遣。”
说着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哎，你说我这么帅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不懂退让的霸王。”“嗯？我做决定跟你长什么样有关系吗？丑八怪。”齐澔用嫌弃的表情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了前面。“啧，你这个伤人了啊！”姜怴卿大笑着冲到齐澔身旁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也不嫌丢人就这样大摇大摆一路勾勾搭搭地走去火锅店，虽然途中齐澔特别想打人就是了。
等到了山水阁，那里恰巧只剩下一桌四人位空着，服务员小姐就领着他们过去了。
姜怴卿跟在齐澔背后看了看店里的摆设，木纹地板、木雕装饰，还有那些挂墙上的字画，前台都是木头的，古风韵味十足——“澔澔，这里装修还挺有有意思的，不怕烧吗？”姜怴卿勾好了菜单递给齐澔。齐澔刚勾了几笔忽然听到旁边的人这么说，不禁嗤得一声，“这里的装饰看着像木材，其实大多数都是金属做出的木材质感。估计也就门口那点儿雕花是真木头，还做过防火措施，不会烧的太旺。”说罢齐澔就把勾好的菜单递给了服务员，“坐我旁边，面对面吃怪尴尬的。”
姜怴卿一脸恍悟地望着他，“澔澔知道得这么多呐？”他摇了摇头摊手道，“因为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问前台的。”然后就被姜怴卿一把拉进怀里了，齐澔刚稳住想要坐正又被拉回去。他转头看着背后的罪魁祸首，“你干啥？？”姜怴卿一脸谜之微笑，“不干啥，澔澔我发现我们是真的有缘啊。”
“……”齐澔好不容易按住他的手，终于坐了起来，一脸暴躁冲姜怴卿喊，“有缘跟你拉我啥关系？？”“哎呀，开个玩笑嘛。好了好了，我不动手了！”姜怴卿抽回手，总算老老实实地坐着了。齐澔看着他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跟个小孩儿似的……”
菜一道一道地上，最后全进了锅里。齐澔面无表情地从锅里捞起食材慢慢吃着，随后被一会儿看着锅里一会儿看着他碗里的姜怴卿给看得发毛了，“你到底吃不吃？我碗里有龙肉呢？？”只见他叹了口气认真道，“澔澔啊，人呢，是不能太挑食的，会长不高。”齐澔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我吃什么关你屁事，我乐意不行吗？爱吃吃不吃滚！”姜怴卿啧了一下嘴，“澔澔啊……缺少维生素A会有夜盲症，缺少维生素B1会……”齐澔放下筷子捂住自己的耳朵，“闭嘴！给我吃，多说一句咱俩拜拜！”
姜怴卿可算闭了嘴不再烦他了，但是所有的不满都挂在了脸上，一副我为你好你不领情的表情。一会儿又像撒气似得胡吃海塞了一阵，嘴里总是满满当当的，跟只仓鼠一样。嗯，生气了就知道往腮帮子里装东西的小仓鼠。想到这里，齐澔眼底挂起浅浅的笑。
当齐澔看到要结多少钱的时候难过得不得了，因为姜怴卿那混小子太能吃了。嘶……肉疼，身上钱没带够。他刚想问收银员小姐可不可以微信支付，然后看到了一旁的小牌子——「限定活动，情侣半价」。于是齐澔陷入了沉思，究竟是要钱还是要脸。姜怴卿过来看到齐澔看着一块小牌子发神，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牌子上的字就瞬间反应过来了。于是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齐澔一脸期待的眼神正眼巴巴地望着他，然后发生了一件姜怴卿在这个时候认为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事。“亲爱的，你来啦？”齐澔一脸微笑甜甜地叫着他，又转头指着小牌子问收银员小姐，“我们也是情侣呀，可以算半价吗？”收银员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可以的，是情侣的话，只要愿意让我们一个拍出您和恋人亲密照片并发到微信公众号的话，就可以算您半价。”
齐澔眨了眨眼睛，“噢，那拍吧。”接收到这个wink的收银员小姐顿时就觉得自己头有些晕。姜怴卿心想，你怕是不知道你有多大魅力哦，有点烦……收银员小姐挺住身板敬业地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请选一个您喜欢的姿势拍照吧。”齐澔搂住姜怴卿的脖子，把唇凑到了他耳边。“咔——”齐澔开开心心付了账，然后离开了柜台。而姜怴卿还在柜台要求查看刚才的照片，照片里的他像极了从未在人前接受恋人亲吻的羞羞先生。姜怴卿把手机还给收银员小姐随后跟上了齐澔的身影。
刚转过一个街角齐澔就憋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刚才那姑娘的脸都快绷不住了。”他用手肘戳了戳姜怴卿胸口，“你刚才被吓着了？”一路上他看着姜怴卿如同机械一般行走，就差点没有同手同脚了。姜怴卿摇了摇头有些认真地问他，“我以为你是最要面子的，今天怎么突然屈服于金钱了？”齐澔呵了一口气，笑着对他说，“那家火锅店的微信公众号我看过，根本没啥有意思的东西，关注的人也寥寥无几。那照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装的。”他收回手耸了耸肩，“况且我这人吧……在金钱面前多诱惑我几下，说不定我就很屈服呢？”
姜怴卿看着他这服掉进钱眼里的样子，不禁啧出了声，又微微勾起嘴角。……浑身都写着崇尚金银财宝的小财迷。
“走吧，一路散步去影院，消会儿食。”齐澔拉着姜怴卿的手臂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个小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