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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去而复返 ...

  •   谢韵刚一松开傅明希的脖子时,傅明希双腿颤栗到不能自已,只能退后几步凭墙而立。如今她说完这么一长串话,还是受足了惊吓的样子,靠着墙的支撑,才能勉强让自己不倒。

      谢韵辨了辨傅明希神色,想她胆子小,也没再说什么。

      露了行迹的时间虽不如他算好的时间那般如意,但现在出发还来得及避开对方的杀手,只是难免要费一番波折,能不能全身而退也未可知。

      就在谢韵要起身离开的时候……

      “傅明希,你又出什么幺蛾子,大晚上院子里鬼影没有一只,屋里连个灯也不点。”傅明朗推门而入,看到傅明希脸白的像纸一样,惊惶不定的看着自己,月光映在傅明希的脸上,影影幢幢,如果不是她胸口起伏证明她还在喘气,傅明朗真的要以为自己是见鬼了。

      但这个陌生的男人,身姿挺拔、气质儒雅、满脸兴味的看着……傅明希身旁缓缓打开的密室……他是谁?

      傅明朗的大脑还没想明白,是该先问这男人是谁,还是该先问傅明希这屋里什么时候有了个密室,就已经大跨几步挡在傅明希身前,厉声喝问:“你是谁?为何夜闯我妹妹闺房?”

      谢韵坦然在椅子上坐下,甚至还在袖袋中取出一把折扇,看向傅明希,好整以暇的问道:“明希,你怎么不告诉你哥哥我是谁?”

      傅明朗该死的这个时候闯了进来,他绝不是这个咸王的对手。

      傅明希眼神几度闪烁,一息之后定了下来,略带羞涩又极度委屈的跟傅明朗说,“哥哥,他是我……我心上人,他家权势滔天,是绝不会让他娶我进门的,而我,我宁愿终身不嫁,也绝不与人做小。我今天约他前来就是想跟他陈明厉害关系,”傅明希转向谢韵,似绝望又似解脱的说:“公子请回吧,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欠。”

      谢韵听了这话,居然就真的答了声“好”,痛快的离开了。留下傅明朗和傅明希面面相觑。

      傅明希终于找回来自己的腿,挪到床边,直挺挺的摊在床上,不动了。

      “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我只想静一静。”没等傅明朗发问,傅明希直接将傅明朗要问的话堵了回去。

      隔了一会儿,就在傅明朗以为傅明希不会在说话的时候,傅明希又蹦出来一句:“我觉得我们可以离开平湖了,去京城的机会到了。”

      等了几息,傅明朗看着傅明希没有解释的意思,知道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径直回了自己院子。想说的时候她自会说的 ,傅明希从小到大惊世骇俗的事儿做的太多了,傅明朗早已习惯。两个人一同长大,虽不是一起读书,可也总是一起拜师学艺,就算是志向不同,孪生兄妹,默契还是有的。

      傅明希缓过劲儿来,找了一圈桃儿和两个小丫头。桃儿和两个小丫头被扔在厢房里,没有血迹、胸口起伏规律,想是被打晕了或是迷晕了。既然性命无碍,傅明希也就不再管她们,她怕是还有一场考验等着她。

      因着傅明希的屋子离院门口还有段距离,他们说话声音又不大,守院门的婆子居然对屋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觉。

      她就知道,这世道中,只有自己靠得住,没有武力值,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折腾了这么一场,傅明希身心俱疲,早早睡了。迷蒙中感觉有人坐在床头看着她,不等傅明希喊出来,一只手掩住她的嘴,“嘘,是我,还有被褥吗?”

      这话说的,仿佛是他,她就该放心了似的。是谁差点儿掐死她来着?

      谢韵看着傅明希不说话也不动,还在那儿斗鸡一样瞪着自己,耐心提醒她:“你发髻未拆,和衣而眠,难道不是在等我?现在我来了,你愣着干嘛?我当然要睡床,你不再找床被褥搬榻上去,难道要跟我同床共枕吗?”

      果然,傅明希所料不错。这咸王该是在躲什么人,发现她内室居然还有个密室,定会去而复返。可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要脸,鸠占鹊巢的这么自然,仿佛占了自己的床自己还要感恩戴德一样。

      事实上,还真是如此,像傅家这样的门庭,咸王贵人踏贱地,那是让傅家蓬荜生辉的,咸王睡过的床,合该以后供起来,别说是让傅明希睡榻,就是让她门外站着守夜,也没人会觉得傅明希受了委屈。别人还得羡慕,能伺候王爷,那不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么。

      可傅明希没有这么强的尊卑观念,不说人人生而平等,那绅士精神总该有点儿吧?!

      很显然,谢韵没有,他习惯了一切最好的都应该是供应给他的,包括别人家的。

      傅明希默念了几十遍“王八蛋”,跑去翻箱倒柜找被褥。

      第二天一早,谢韵神清气爽,傅明希眼底一片阴影。

      谢韵昨晚从傅家离开后,打马出城,不着痕迹的布置一番线索,引着对方人马往城外找去,回到傅家心无挂碍,好好的睡了一觉。傅明希则是想睡又不敢睡太死,想着这煞神会不会来,等人真的来了又想着这煞神什么时候能送走,她是真的惹不起,一夜思量,辗转反侧。

      桃儿一早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和两个小丫头挤在厢房睡在一起,又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急忙往傅明希屋里去。

      “这、这、这……小姐……他……”桃儿已经骇然到喊不出来,语无伦次。

      桃儿十分想哭,怎么前脚小姐捉弄的男人后脚就跑小姐床上了,被抓包了?小姐说他定然身份贵重,那他不至于直接赖上自己家小姐吧?他娶妻没,不会让自己家小姐做妾吧?!

      傅明希看着桃儿的脸色跟调色盘似的,变来变去,适时打断,“咳,桃儿,这位公子是……”

      “言。”谢韵言简意赅。

      我还姓人呢,傅明希腹诽。“言公子。桃儿,去给言公子备些盘缠、路上的吃食,挑一匹耐力好的马。”

      主人太过热情的招待和无微不至的照顾,都是一种变相的请离,更何况傅明希这送神的姿态表现的这么明显。谢韵“心领神会”的拒绝了主人的“热情”,“不用麻烦了,我在这儿呆三天,三天之后我自会离去。只要你不大肆宣扬,你清誉自然无碍。”

      傅明希:“……”脸皮厚度,她自愧弗如。

      三天时间其实很好打发,随便看看书、写写字、画几笔、下下棋、弹弹琴、绣绣花就过去了,闺阁女子十几年青春不都是这样度过的么?

      可傅明希不是,她甚少连续在家呆上三天时间,为了避开选秀一次,这再有一次,这个月第二次了,这简直比一个月来两次月事还糟心。

      于是傅明希选择告诉咸王密室的机关怎么开启,怎么关闭,然后让桃儿搬来一箱子书,给他备下笔墨纸砚,任他挥洒。

      她自己则换上男装,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

      谢韵看着箱子里的书,微微挑了挑眉,果然是个不规矩的女子。《反经》、《黄帝内经》、《六韬》、《三略》、《孙子算经》、各类奇闻杂谈、志怪话本,真的是杂、乱、无序,且没有一本该是大家闺秀看的。

      屋子里没有琴、没有棋、没有画,对于谢韵来说,这箱书是他三天里唯一的救赎了。别说没有秀棚,就连个针线笸箩都没有,他很怀疑,这样的女子,避开选秀,她还嫁的出去吗?

      不知道自己已被归类为“前途堪忧的不良少女”的傅明希正带着桃儿游走于平湖县的大街小巷。

      “桃儿,你说,咱们去京城怎么样?”

      “行呀,反正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小姐怎么忽然想去京城了?”

      “我感觉,京城要有大事发生。”

      咸王是今上一手带大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什么事能让咸王藏形匿影?谋逆?不太可能,也不太像。谋逆这种事,要么需要手握重兵,要么需要权倾朝野,手握重兵就该在边陲起事且师出有名才能,权倾朝野则需要在京城动作,架空老皇帝、里应外合,并在适当的适时推出一个新傀儡。怎么说也不该来平湖这小地方。

      再者,咸王被人戏称“闲王”,就是因为他是富贵闲人一个,他哪条都不达标,够不上。

      但这事儿还能让咸王这样一个除了皇帝谁都不用怕的人藏头露尾,那此事牵扯到的人肯定是实权派,他或他们被咸王抓到了十分大的把柄,大到会祸及自己性命或者全家性命。

      窥一斑而见全豹,事情就这样被傅明希推算了个七七八八。这还亏得她远离京城,无权无势无门路,若是她再知晓朝中局势,这大人物是谁,怕是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傅家已经有近两年时间没有大的进展了,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因着傅家亲眷里最大的官就是被傅太太称之为“半老头子”的县丞姨父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傅家作为平湖首富,县丞还能罩的住,若是发展成了嘉兴府首富,没有一个官场上的保护伞,早晚要被人当做盘中餐吞吃入腹。

      是以傅明希一直在找其他的发展机会,然而这个机会,感觉就在眼前了。咸王说要再等三天,那就是说再过三天,这事儿就能有个结果了,而这个结果一定,京中定会出现什么变化。不管是什么变化,傅明希都觉得,走出平湖的时机到了。

      傅明希当机立断,回家与父亲商量。

  •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 哈哈哈哈哈
    啦啦啦啦啦 追不上我吧
    啦啦啦啦啦 我就是这么强大
    一个时速300的裸奔作者,被时间无情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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