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端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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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
见他这样子晴生也不再说，直接一桶水“哗啦——”扑灭了火焰，铜盆之中缓缓升起白烟。将桶子扔在一旁，晴生抓着林逋的双臂猛的摇晃。
“公子你醒醒啊！公子！”
也不推开晴生，林逋抬眼看着他，晴生一脸焦急害怕，林逋缓缓开口安抚，“我没事，就是烧掉些没用的东西。”
见他开口说话了，晴生也放下手，“那公子也别在屋里烧啊，若不是窗户还开着，公子是要烧着自己吗！”
“我没事。”
他双眼无神，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晴生知道现在与他争辩不得，便蹲下身子默默收拾着残骸。
黯淡的眼神忽的一亮，他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林逋木讷地回身去到柜子旁边，拾起柜角的端砚。
那日孤山小聚把酒言诗，她在一旁默默为他研磨。人群众多，只一抬头便对上她的眼。
指尖摩挲在滑润冰凉的砚台之上，温柔似水的眼光像是在对待旷世之宝。徒然细指捏紧，他较劲牙口想将端砚掷于地上。刚一抬手，耳边又出现她的声音，“公子。”
最是寻常的一句，也是她说的最多的一次。
心头兀的软了，林逋放下手，怔怔地垂头看着这块端砚。
日月变更，冬去春来。
自她离去也有数月，竹叶又绿了一轮，林逋依旧倚在桌前闲时翻翻书看。橘猫也不知去了哪儿，这么些日子也没瞧见过。
院外一声鹤鸣惊了他，他倒也没抬头，只唤着晴生，“晴生，这白鹤怎么了？”
擦着湿漉漉的双手，晴生从灶屋出来，朝着声源望去，面露疑色。
“晴生也不清楚，要不我去看看吧。”
“嗯。”
待应声后，晴生便小跑着去了院外的山边，那一处有细泉，白鹤喜欢在那里戏水栖身。
扒开厚厚的叶子，晴生小口吸着气，轻手轻脚地走近。果不其然，那白鹤正在水中啄食。忽而一声嗦嗦的穿过树叶的声音，又来了一只白鹤，这白鹤提醒娇小一些，额顶也有些粉红。
没想到这初春，白鹤也寻了配偶。
见状，晴生也不再偷看，慢慢退了出去。复而转身跑回梅苑，准备告知林逋。
“公子——”
人未到声先至，正一心看着书中故事，晴生的大喊声便引得林逋抬头。他眉间微蹙，面露不快。
晴生也是识得眼色，慌忙住了喊声，慢下脚步，缓缓走来。
“怎么了？”
听林逋问话了，他这才开口道，言语之中满是惊喜。
“那只白鹤竟寻了配偶，此刻两只鹤正在细泉处小憩。”
寻了配偶……
闻言，林逋心口忽的一紧，呼吸时也仿佛有刀口划在喉间。
她驯的白鹤，竟还找了伴，可她却狠心留自己一人在此。
痛心疾首一番，他面容也不作丝毫变化，合上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几日那朝廷中人来的有些频繁了，孤山都要变得喧嚣了。”
“公子的意思是？”
“山下有间无人居住的屋子，你且将这白鹤引圈于山下养着，湖边水多鱼虾也多，倒也好养活。如若有人前来寻我，你便放飞这白鹤，我看见白鹤便下山去，也省的他们将孤山踏出路来。”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端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