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之木兰花开》白云青枫

62、君埋泉下泥销骨

　　这几天在B站上看了很多纪念伪装者四周年的片子，回望那些或者温情，或者感动，或者扼腕，或者或者唏嘘的瞬间，心下慨然。重温几个片段，纪念那些无法忘却的经典时刻。

　　曾是惊鸿照影来

　　第一次看电视剧，看到站在极司菲尔路76号门外的明楼，那感觉只有两个字，惊艳。灰色的大衣，蓝色条纹领带，黑色的伞，明楼站在朦胧细雨中，温文尔雅，长身玉立，即使所有的溢美之词加诸于身也不为过。这是他第一次在雨中拥抱汪曼春，两个人脸上全都洋溢着久别重逢的爱恋。明楼那么自然的抱起她，宠溺的帮她擦去额间的雨水，看到这里，我好嫉妒这个女人，她拥有如此完美男人的爱情，幸福唾手可得。

　　明长官爱不爱汪小姐，至少此时是爱的。就像他自己对阿诚所说，他还沉溺在旧情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可曾经那么美好的感情，在眼前破碎。他心里的痛，无人知晓。

　　楼春之情，只在此刻，美得如同初恋。
　　蓦然回首，想起的却是那一句，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那个像小鸟般朝着明楼飞奔而来的女子，慢慢化作多年之前的一个幻影。曾经美好的爱情，只应该留在回忆里。

　　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

　　楼诚的片段，算得上数不胜数。一个眼神，一个手势，情味尽在不言中。心中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一晚明台的小分队任务被日本人发现，生死不明之际，阿诚赶去相救。临别之际，两个人的对话。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会把他完完整整带回来。”
　　“上一句！”
　　“拼了我这条命……”
　　“屁话！”
　　“你必须活着，他也必须活着，你们俩都得平平安安活着回来见我见大姐！”

　　阿诚转身，明楼的唇微微翕动，眼中似有泪光闪过。
　　如果明楼是大脑，那阿诚就是他的手和脚。阿诚此去，不知前路如之奈何。眼看着阿诚转身迈入暗夜茫茫，明楼揪着阿诚的衣领，满脸厉色，可却只能放手。
　　似乎感觉，他的声音里多少有些虚张声势的味道，对阿诚黑着脸，其实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他们都是黑暗中的舞者，被世人误解，真相无处诉说。明楼一次次看着亲爱的弟弟出生入死，千钧一发，可自己却只能做那个向他发出指令的人。

　　透过明台残破的手指和阿诚肩头的鲜血，我看到的却皆是明楼心中的泪。
　　挥羽扇，正纶巾，少年意气鞍马尘。心中微微的疼，恍惚看到他枯坐寒夜，独自叹息，谁共我，醉明月。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明台的嘴角下弯，不悦道：“大哥不想唱算了，我上去洗澡了……”
　　明楼转身，面色一冷，却答：“谁说不唱了？”

　　明台说出想听苏武牧羊的时候，明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与其说这是弟弟任性的要求，倒不如说是未曾谋面的下属虚虚实实的试探。

　　没有行头，没有锣鼓点，西装衬衣的明楼即使清唱，也是切金断玉，字正腔圆。曾经看过何鸣，看过李天北，但只有这一刻的明楼与戏曲中的人物贴合得如此天衣无缝。他面沉似水，眸若寒星，人世间最沧桑最持久的坚持，历经千年而未曾断绝的凛然之气，在心底生出无限共鸣。

　　一曲终了，食指伸出，斜向上方，那风采气度，真真倜傥出尘，皎如玉树临风前。

　　“荣华富贵全不要，我受清贫也清高……”
　　再次回味这铿锵唱词，不由得想起小学时候学过《乐羊子妻》中的一句，虽然可能不适用于当下，但是幼年的记忆总会印得深刻。

　　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孙子兵法》有云，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因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间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
　　故事通篇，最高潮就是死间计划。由此想到无间道，应为生间。

　　明台被七十六号抓获，在双毒计划之中；而王天风之死，却是明楼意料之外。
　　明楼愕然，双眉凝成川字，问阿诚“王天风死了？”
　　而后他微微低首，垂眸，踌躇，直到阿诚离开，无所适从间瞥见酒柜，拿起酒瓶无意间对上镜中的自己，伤痛心痛一并涌上心头。
　　他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眼中点点星光闪过，数日之前那个青衫落拓刚毅如山的男子，那个与他惺惺相惜共言“抗战必胜”男子，已经无声无息的黄土埋身。

　　曾几何时，他们并肩自塞纳河畔经过，沉醉的夕阳把背后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们是同志，曾在阑珊的夜色中凝眸扼腕，高唱着不破楼兰誓不还；他们更是前世的冤家，不惜用最毒的舌化作最利的剑，挑起彼此心中隐藏最深的情绪。

　　剧中的镜头，一下子转到明楼的侧脸，棱角分明英挺俊朗的一张脸，沉默在无言的痛楚之中。玻璃的纹理映在他的脸上，我仿佛听见明长官心碎的声音……

　　昔时人已没，空留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不知道午夜梦回，明长官是否还会窥见王天风那坚毅如冰的容颜，是否还有那一句“抗战必胜”回荡在耳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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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