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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希望的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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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榭是在景茶怀里醒来的。
天色好像很晚了,周围却隐隐有光。空气湿漉漉的,似是下过雨。
“……小……茶?”
柴榭抬起头,视线有些迷蒙。
隐约见到景茶动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缓地低头。
然后他用下巴蹭了蹭柴榭的额头,声音沙哑:“再坚持一会,很快就有人来了。”
“呃,嗯。”
柴榭皱了皱眉,觉得右眼有些刺痛。他微微低下头,然后……几块灯泡碎片掉了下来。
柴榭:“……”这手电筒差评!
柴榭还是有些经验的,坏的零件要及时更换,不然伤害会波及到内里。
可是……难道要在还热乎着的男朋友面前掏眼珠子么?
这……难度略大略血腥啊。
不待他细想,手电筒灯泡已经被强制性从眼眶里脱了出来,右眼珠子彻底报废。
柴榭:“……”
现实版的“夺眶而出”。
可以说是很厉害了。
“榭子?”景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奇怪的看去。
入眼的只有柴榭的发旋。
我媳妇儿连发旋都特别可爱!
景大队长有些变态地想着。
“没事。就是困了而已啦。”柴榭含糊说道。
“是吗?”景茶很明显的没信:“你每次做错事,要我背锅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加些尾音。”
“哎?呵呵是吗?”
“你很不对劲啊。”景茶低着头,挑了挑眉道:“抬头我看看你表情,也好确定你伤重不重。”
“……不要。”
“听话,榭子。”
“……”
“嗯?”
“……我困了。”
景茶瞪大了眼睛,这声音……怎么带着哭腔?!
“榭子,怎么了?快抬起头我看看。”景茶连忙抬手想捧住他的脸,看清他的神情。
柴榭把自己的脑袋死死焊在景茶胸膛上,心里发堵:“没什么……哎呀你烦死了,我就是眼睛里有眼屎而已!”
“……”
“柴榭。”
声音平淡,但是柴榭却听得浑身一颤。
“头抬起来。”
“……”
“你说不是我的错,但是我怎么可能接受呢?”景茶扯了扯嘴角,神色却没一点笑意。
“你什么样子……不都是我害的吗?”
“不是的……”
“我把我的眼珠子给你要吗?”
声音突然一厉,其中的郑重却让人无法忽视。
柴榭知道发小的脾气,下意识否认:“不要!”
“那就抬头,让我亲亲你!”
……
“啥?”柴榭一呆,兄弟你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你就算没有脸,我也能亲下去,你信不信?”
“我管你是什么样子,老子就是喜欢你。”
“就你一个,永远不变,你信不信?”
柴榭:“……”
景茶急了:“你怎么还不吱声了呢?我看的死人多了去了,腐烂的、晒干的、泡酒的多了去了,还会怕你少个鼻子少张嘴的吗?”
……等等泡酒的是什么鬼啊?!
柴榭怒了:“你别说那么恶心好吗?我五官还健在啊,帅着呢!”
景茶乐了:“那不就得了?乖,抬头我亲亲。”
柴榭:“不行。”
景茶:“又为啥啊?!”
柴榭:“我这张脸还不是真的,你也不想亲个平底锅吧?”
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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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榭:“……就是这样了。”
景茶:“这么说只要有好的装备,最多一年你就能成为个正常人了?”
柴榭:“大概吧。”
“还是去检查一下吧。”景茶低下脑袋蹭了蹭柴榭的发顶,安抚道:“我认识个对些奇怪东西挺有研究的医生,他还欠我个人情,这件事应该可以帮个忙。”
“可是……”
“没事,他性子冷,对人情世故没半毛钱兴趣,不会把你上交给国家的。”
“那你不上交?”柴榭开心得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我可夸过你了,不得弄虚作假,隐瞒案情的。”
“哪来的案情啊?我怎么不知道?”景茶语气挺夸张,完后又正儿八经道:“哪能把自己媳妇儿上交啊,交完我和谁睡觉呢?”
柴榭这次可真被都逗笑了。
“哎,不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柴榭突然想到。
景茶听到柴榭的问话,挑了挑眉:“说起这个,你不如先告诉我那封邮件里的内容你是怎么知道的?”
“邮件?”
“你昨天发给我邮箱里的邮件,里面写了疤面报复社会的计划、时间、地点等细节。”
“呃,不知道啊,你在说什么呢啦。”
“……”你的尾音都翘上天了。
“还装?”景茶将自己脑袋压在柴榭脑袋上:“从小到大我接触的人中就只有你会把冒号打成分号还不自知。而且就那些傻不隆冬的短句和造句,我在你跑题作文里可没少见过。”
“唔……”柴榭有些无措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还是说了实话:“我把我的耳朵拆下来粘到那个女人身上了。”
“……???”
“就是那个YY总裁的正妻,前两天来委托我的那个人。”
“我本来是想把耳朵黏到她身上,听一听她和她丈夫是怎么相处的,能不能抓一些细节……我不是变态啦,我这只耳朵是用录音笔做的,可以控制什么时候听,什么时候不听。”
“你怎么会有录音笔?”
“我……嗯,其实是买给你当生日礼物的,电视上好像很多案件都是靠录音翻案的,就想着干脆买只给你来着……本来是放床头柜上的的,可能是晚上睡觉时打下来,恰好挨到耳朵上了。”
“你可真行啊……”
“你还听不听了!”柴榭有些恼羞成怒了,景茶连忙哄了几句才恢复。
“不过录音笔这东西也不算小啊,你是怎么黏到那女人身上的?”
“离了身体的耳朵恢复成录音笔后,是可以改变形状的。”柴榭歪了歪脑袋,“之前黏在天花板上的眼珠子有点吓人,我就把它改变成天花板的颜色了,然后让它缩成绿豆大小。”
“你爬上去了,碰得到?”
“没啊,就是使劲儿想想就办到了。”
“不是吧?真的用意念?”
“那可不。其实我觉得那病毒应该是用来开发大脑的吧。”
“应该不是。”景茶毫不犹豫否定这个想法:“不然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我看你是想分手!!!
“那个女人和疤面是一伙儿的,我偷听两天他们策划的经过。”柴榭无语道:“别说,一只耳朵总听见他们在谋害你,也是挺新鲜的。”
“不过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商量要绑走我了,漏听了这点真是失策。不过幸好他们绑走我之前我发了封邮件给你,不然可就惨了。”
“嗯,真厉害。”景茶看着柴榭傲娇的样子,体贴的夸赞了一下。
“到你了,你又做了什么?”
景茶想了想,确实问了个问题:“嗯,你知道为什么铜锣嗓的炸.弹不是即爆的吗?”
柴榭秒答:“他傻呗。”
景茶噎住:“……”
“咳。”景茶放弃提高柴榭智商的锻炼,也不卖关子了,慢慢道:“是桃花眼换的。”
柴榭:“?!”
景茶道:“他是我……意外遇到的人吧。是个顶尖黑客。”
“疤面那伙人里有他的仇人,就和我合作。他混进去挺久的了,因为我的缘故,疤面都不是很相信新人,所以他一直没有做些多余的事。”
“直到昨天才算是出手了——表面上他是黑了警局网络要挟我单独出现,实际上他敲出了我跟他私下对的暗号。稍微推理一下就能找出基地位置。”
“我提前潜了进去,没想到他们把你绑来了。所以也听到了病毒注射进你体内的事。”
柴榭愣了愣,“那那封邮件你们有用到吗?”
景茶:“我把部署下达给可信的手下了。我要亲自确认疤面落网。”
——这次,我要亲眼看见你会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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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头好重!”柴榭推了推景茶胸膛,不满抗议道。
“再挨会儿。”景茶闭上眼睛:“也好让我把自己的智商匀点给你,免得你又脑抽,去接些把自己坑进去的委托。”
“……”柴榭摸了摸自己膝盖,默然无语。
柴榭就像是几百辈子没说过话一样,一直叨叨絮絮地说着事。从小时候零零散散的小事,到现在两人在一起后会面对的未来。
“哈哈,他们生气起来真的很可怕啊。”
“……”
“对吧,小茶?”
“……对。”
柴榭一直说,景茶就一直听。
每次讲完一件小事,柴榭就会问:“对吧,小茶?”
景茶会沉默一下,然后就答:“对。”
然后柴榭才会继续讲。
天空的一方隐隐透亮,远处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柴榭紧紧抱着昏迷过去的景茶,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小茶,坚持住……”
“他们来了……”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
天空那方,是希望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明天就能完结的!真的不骗你们!!!
话说短文真的比长篇要好写很多唉~~~
不过莫怕!我相信我自己坑品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