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今天的风儿一如既往地喧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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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是霍老大听说了那次在老宅里和汪谙对峙的情形，以为我是故伎重演磕碜他，当时面色一寒拔刀就要过来。
而结局从他们那方先动手的时候就决定了，只要他主动出击，秀秀有十几种给他坐实反水罪名的方法。
我暗自啧了声，眼看着小满哥出其不意地从队伍缝隙中穿过，然后腾空扑在他的胸口处把他造翻在地，吐着舌头喘气，鄙夷地汪了声，回头看我，一脸的“这种货色也要老子出爪”。
霍老大瘫倒在地整张脸都青了，明知大势已去，却仍像条脱了水的鱼在原地瞎扑腾。
讲心里话我挺同情他的，原本都为了不刺激他没把那句“你认路能力还不如小满哥”说出来，结果还是让狗亲自表达了一遍“你还不如我”的蔑视，可怜可悲，可喜可贺。
话说大片里决战时主角在一边儿装逼，不是高冷地抽雪茄，就是听着爆炸坚决不回头，随便翻杂志看。
而轮到我，只见坎肩飞速翻出黄鹤楼后又看了看闷油瓶，顿时憋了一口气，默默梭梭装着傻用手捂住盒子并期期艾艾对我道东家我今儿没带烟啊，蠢了吧唧的，这演技我给零分。最后还是闷油瓶找了好大会儿打兜扒拉出来个小苹果，红里透青好似没熟。
反正我现在没空研究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生苹果，主要是因为秀秀带的人手火力太猛，冷不丁窜出来浩浩荡荡一帮人二话不说操刀开干贼他妈吓人，我赶紧又咬了两口舒缓舒缓紧张的心情。
一口下去，是真特么难吃，但有闷油瓶看着我不敢再看黄鹤楼，于是我就勉为其难地以一种史无前例的啃着苹果风轻云淡围观群殴的从容姿态看完了全场，嚼的腮帮子生疼，脸上还得保持着世外高人般的惨烈微笑，以至于没人知道我是被酸的。
干。
我琢磨，这些人应该是她用要处暗道安排下去的，不然她哥哥不能一点注意不到如此规模的敌方人员就这么大喇喇地上来往枪口上撞。
至于我和闷油瓶，那是秀秀一个人前来不免太过假了，还失了空城计的感觉，否则霍老大也不能当她是虚张声势独身前来——虽然有闷油瓶在，空城计已然无法成立，但这似乎并不妨碍她俩哥哥奔着作死大道一路狂奔而去。
我瞧了瞧闷油瓶，见他并不在意被拉出来当背景板之事，重新回味一路上和秀秀相处的种种，轻轻笑了下。
人与人之间的利用无处不在，但她这种温柔的利用，我栽的倒乐意至极——怎么说原本这事儿都和我扯不清关系，横竖一条路上的，和谁一路不是走。
从开始到结束也差不多就一根烟的时间，我抽抽气，感觉牙都麻得没了知觉，勉强对着小满哥再打了个漏风的呼哨把它叫回来。秀秀那边也没人说话，一堆一堆地把人摁牢靠看住，裴枰一大活人站在那儿不可能没人看见，不过好像认识她的人不多，只有祁连吃了一惊过去说了什么，她刚要答话，被秀秀一把拽开冲我们走来。
我和她对视半晌，叹了口气：“你要早点说我就带人过来帮你了。”
秀秀斜了眼最外圈的几个吴家盘口伙计，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直接道：“人我领走了。”
我道：“……这事儿你得和我二叔说，和我讲我做不了主啊。”
“是吗？”她不置可否，一望裴枰，“你走不走？”
裴枰一愣，看着她没出声，好半天小幅度点点头。
“那不让走，你们是要扣人不成？”秀秀问我。
“……”
我算看出来了，今儿她压根没打算征求我的意见，单纯就是打个招呼。想当初我和张海客谈人生的时候还请他喝了杯茶呢，结果秀秀倒好，说要人就是要人，一点不客气。
左右想了想，我二叔一向揣着明白装糊涂，八成早得了信，但问题是不管他松不松口秀秀都不会放手——我觉着应该没人比我更了解她的想法，毕竟大概一年多前，我在长白山下当着一群张家人的面，也是友好地问他们是直接放我们走，还是打一架再放我们走。
那次我整个人濒临爆发几乎无法冷静，得有三年多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了，要是那会儿闷油瓶开口打断我，我想我能连他一起揍。所以我一点儿不想客串那帮老不死的，见此情此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人活着一辈子总得出格一次，但据我所知，我自从认识这闷油瓶子后，别说格子，那已经是出了答题纸密封线，反正都是不算分，他能看见就行，管改卷老师屁事。
而闷油瓶忽的转头向我，我以为他一时开窍可以与我讨论一下当年的事情，不料他一开口就是：“那两个是解雨臣的人。”
我：“……”
我：“小哥，你真的没什么想说的吗？”
闷油瓶疑惑的看着我，那意思是我应该先关心关心他提到的问题。
……
我日！怎么把这茬忘了！
我猝不及防地反应过来，顿时吓得脸都不酸了，一拽闷油瓶一叠声道走走走赶紧回去。
然而仍是迟了一步，等到紧赶慢赶回到杭州市区吴山居时只瞅着王盟蹲在门口打电话，一脸懵逼，见我来如同见救星，激动得原地扑通一声摔了个大马趴。
“老板！碰了邪了！”他捂着脸口齿不清道，“店门锁着的东西全没了！”
我冷漠地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厅，所有从解家盘口捡漏来的摆件被洗劫一空，独留一页宣传单被开门时的气流带起来在空中飘了一圈，瑟瑟发抖。而店正中还让人贴了张账单，白底黑色四字狂草“拒绝赊账”，巨额数字能拿去做量喜马拉雅的单位。
末了右下角画了个粉色的小花。
我觉得只有抱着闷油瓶睡才能安抚安抚我破碎的老心脏。
结果转过天来，我发现吴山居门口面前让小花打杂货市场带的藤椅都让人搬跑了，闷油瓶没地儿坐着晒太阳，小满哥没地儿躺着晒太阳，一人一狗站那儿大爷似的看着我，给我气的当时开了包瓜子，坐在台阶上撸着袖子跟胖子打电话倒苦水。
“可不是呢，五万！”胖子嚷嚷道，愤愤不平，“解大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来胖爷这儿讨伙食费，个不要脸的，胖爷没跟他算茶水费呢，还饭钱。”
我一抽嘴角：“胖子，这就是你不对了，蹭饭就蹭，你这都吃了五万下去了，是不是把他解家大锅刨通了？”
“啊？什么万？二条！”胖子那头噼里啪啦响，闹哄得很。
“……”我顿了顿，道，“没事，你接着讲。”
“哦，哦，”胖子碰了碰麻将，“昨儿晚上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霍家也被拍了满门欠条，就不知道秀秀那丫头哪儿收了个能的，看起风水特别烈，听说刚到北京连夜就带着一队出去倒斗了，那叫什么的？”
这时对过儿隐约有人说了两句话，胖子应了声继续道：“对，阮曳，有这号人？胖爷怎么没听过？”
我心说你不仅听过还见过呢，和胖子对唾半晌又想起这茬，问他是不是在跟霍家伙计打马吊。
“不是，是阿花。”胖子道，随即那头声线一转，小花一口消了气的懒散语气传来：“你别动，我糊，吴邪，你刚说的我都听着了，最近解家比较清净，下午来你那儿喝两杯茶。”
我呸一声把瓜子皮吐了：“胖子怎么回事！”
“阿花不是说把免提开开给我免伙食费嘛，”胖子无赖道，“兄弟一场的，你担待点儿。”
我呵呵道：“伙食费多少，我出双倍你给我打他一顿。”
“也没多少，四五百吧。”胖子道。
气得我当时给他掐了电话，把手里的瓜子往袋子里一拍，对闷油瓶道：“小哥，后储藏室应该还有个椅子，你找找，擦了能用。”
他晃晃悠悠走进屋，再看王盟给我的周身低气压吓得不敢动弹，越想别人家的伙计越来火，没好气地划了划小满哥：“去，帮我遛遛王盟，顺便带点儿龙井回来。”
小满哥懒洋洋地摇摇尾巴站起来，汪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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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今天的风儿一如既往地喧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