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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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还在孜孜不倦地做着开学动员讲话，类似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了，离高考还有没几个月了……无非就是老一套。到了这个时期，同学们该努力的早就开始使劲儿了，不想努力的也催不动。
谢落潇坐在最后一排，看似在认真听老师说话，实际上注意力全放在手机上，时不时跟顾瑾发条消息。
相对态度比较认真的学生，比如宋予，玩闹归玩闹，学习归学习，还是分得清形式的。
而坐在面前的方舟同学，不停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自己在打游戏。
谢落潇心里也清楚，高三谈恋爱或多或少会占用本就紧张的学习时间，在老师讲话时偷偷在底下聊天什么的。奈何男朋友太可爱，谢落潇左想右想都决定把锅推给他。顾瑾这个人真是个神奇的存在，没在一起时越看越可恶，巴不得绕着走，在一起了以后越看越喜欢，连他整天知了似的缠着自己都不觉得烦。
趁着他还没回复，谢落潇抓紧听了老师几句苦口婆心。
“……你们翻翻日历，现在是二月，下个月初就一模了，算算这还剩几天啊。”
谢落潇顺手点开手机日历，一眼就看到了本月中旬一个标红的日期，情人节。
而且就在星期五。
他皱了皱眉，又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自家那位不像是会放过这回不搞事情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提醒他，肯定是另有打算。谢落潇默默给自己做了心理准备，只希望到时候的惊吓程度最好不要超出预期。
一直到星期四晚上，两人都还是照常相处，照常聊天，照常单方面腻歪和另一方嫌弃。
顾瑾习惯十一点左右睡，那天却陪谢落潇复习，语音过了零点，也算是相伴迎接情人节。
“我要挂了。”顾瑾打了个呵欠，终于是熬不住，“你也早睡，刷完这套阅读就差不多了。”
“嗯，晚安。”谢落潇做作业的速度到底是和学霸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也晚安。”顾瑾结束语音前又想起什么，“明天早点起。”
谢落潇应着，却是多想了些什么。
没想到情人节当天，失策的却是顾瑾。
他本打算一早守在校门口，在大部队到校之前给男朋友一个惊喜。然而大家貌似都急着过节，不到七点，大门口已经人满为患。目标当然是——
顾瑾一进校门就被团团围住，平时不敢在他面前妄为的同学们每到这个日子就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鲜花礼物都往他怀里塞，而大多数面孔顾瑾连见都没有见过。
“学长，请接收我的心意！”
“顾瑾！啊！男神！看我一眼吧！”
“老大，别玩手机了，玩儿我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瑾把满手的东西往身边人怀里一推，仗着身手敏捷，好歹是从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中奋力脱身，一路狂奔来到了高三五班门口。还好教室里人不多，还好为数不多的人里包括谢落潇，总算称了顾瑾的心意。
谢落潇听见动静回头，看见顾瑾被挤得头发微乱，傻乎乎的，眼神不由得柔软了些。再仔细一瞧，他嘴上咬着一朵玫瑰，手里拿着一盒巧克力，见谢落潇上前，含糊不清地说：“要见我的情人一面可真不容易。”
谢落潇把他口中叼着的玫瑰花轻轻拿下来，说：“谁是你情人？”他摸了摸花梗，没有刺，倒是被啃出了几个牙印。
“不是情人，是男朋友才对！”顾瑾改口很快，但没控制住音量。
班里有同学听见了，惊讶地转向他们这边，谢落潇推搡着人想出去说，不料发现门外围着的人更多，一时间进退两难，尴尬得红了耳朵。
这种时候还得顾瑾出马，大声道：“看什么看！站着听课啊？！”
刚才还兴奋的同学们一哄而散。
“说吧，男朋友有什么回应？”顾瑾一秒变脸，乖巧地歪着头看他
谢落潇吓得什么回应都没了，只得收了巧克力，压着声音道：“放学再说。”
顾瑾瘪瘪嘴：“行吧，那你酝酿酝酿。”然后三步一回头地去了自己班。
教室里的几位不知是被震慑到了，还是根本没反应过来，居然也没人敢多问一句。一直到班长哭丧着脸从后门进来，谢落潇才重新被搭理。
宋予把一袋巧克力往他桌上一放，语气都是往下沉的：“我男神照例还是什么礼物都不收，哎……算了，给你了。”
“这不太好吧。”谢落潇扯了扯嘴角，可以想象顾瑾今天的人气会有多高。
“嗯？”宋予眼尖地发现了他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那朵花和巧克力，“你今天也有啊？不对不对，你收到表白也是正常的，毕竟你也算是个少见的帅哥，就是比较孤僻，刚开学那会儿好像追你的也有那么几个……还没见你接受过谁的心意啊，那这是谁？”她的手指点了点那盒巧克力。
他只得暗度陈仓：“情人。”
宋予给了他一个受挫的表情，沮丧地回了座位。
谢落潇脸还不易察觉的红着，低头看见罪魁祸首发了微信。
小甜心：放学坐我家车，我在车里等你
小甜心：去我家
小甜心：我家晚上没人
小甜心个屁，就知道这表象早晚装不住，本质还是大魔王。
谢落潇咬牙，手上却是打了个“好”。
司机很尽职，一路上没有多言。尽管驾驶室和后座之间拉了挡板，架不住顾瑾倒在人身上闹腾的动静太大，谢落潇几次都有点想跳车。
到了家门口，顾瑾再三问他：“你跟你家里打过招呼了吧，今天晚点回去，等会儿别电话轰炸。”
谢落潇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他们没事不会打我电话。”
顾瑾推开门，迫不及待地放下书包，扔掉外套。
谢落潇像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蜡烛玫瑰花。”
顾瑾迟来的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没想到！”
“幸亏你没想到，我也没有那么少女心。”
“本来，我就是想着……来我家，只是想……”顾瑾说的有些磕巴。
“啊？”谢落潇不解，转头看他。
顾瑾一下就扑了上来，勾住他的脖子吻他。
谢落潇开始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也闭了眼睛，回抱住他的腰。在一起不到两个星期，接吻时就已经过了不敢张嘴的阶段，两人都顺从地接受着来自对方的缠绵。
这个吻倏然变了味，谢落潇在察觉到这个的第一时间松开了他的唇。
顾瑾睁眼时声音有点沙哑：“今天气氛这么好，你想不想……”
谢落潇一直箍着他腰的手松了松。
“我们不做全套的，就……嗯，前半部分。”顾瑾有点不敢看他。
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话说到了这份上，谢落潇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你确定你家不会有人来？”
“确定。”
“那去你房间。”
……
毕竟是谈恋爱，恨不得对彼此的方方面面都了如指掌。开始的动作磨磨蹭蹭，不代表心里不着急。
有些事情，自己给自己做的时候很顺，给男朋友、或是当着男朋友的面，就不一定那么熟练了。
两个人最后都几乎是被对方捏出来的。
……
不过，还是那句话，恋爱嘛，滤镜十米厚，怎么着都觉得甜蜜。
房间的窗帘被拉上了，独留一台暗黄的床头灯，交织着室内杂乱的呼吸声。
“这只是体验，不算正式的吧。”谢落潇慢慢平复。
“不是……你说，那个……”顾瑾难得的有些结巴。
“我们慢慢来，给彼此一点时间。”其实谢落潇的紧张劲儿也没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平时顾瑾都是比较有主意的那个，现在轮到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学着掌握主导权。
“反正回礼是在白色情人节，到那时候再说。”谢落潇笑笑。
顾瑾垂下眼睛应了一声，眼睫毛很长，还因为刚刚的汗水有点湿润，重新抬起眼时又恢复了那抹狡黠。
“虽然我很想试试后面的啦，但是你还没成年，就还是再多熬几天吧，不急。”
谢落潇反驳的很快：“这有什么，你成年了就好啊。”
顾瑾一愣，说：“我？”
谢落潇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两天似乎还没达成共识，这么直接不太好，于是有些尴尬：“我以前没试过这种事情，也没想过……”
“我也没试过。”顾瑾这次反应力跟上了，“不过你想的话，我可以试试……就是，被……那什么。”
谢落潇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带了几分他从没见过的神色。
“哎哟……”顾瑾顺势撒娇，抬手捂着眼睛往床上一道，“我都妥协了，你就别逼我说出口了。”
谢落潇想把他的手拿下来，看着他眼睛，但是顾瑾不依。
“顾瑾……我没想要你什么事都顺着我。”谢落潇说得有些困难，但语气很认真，“我感觉得出来，很多事情，都是你为我考虑比较多。其实，你没有必要为了迁就我而委屈自己的。”
顾瑾听完，反而主动放下手，坐起身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谁说我委屈了，我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委屈。”
“我……”
“你听我说完。”顾瑾很少对他正色，“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是顺着你了，但那是因为我乐意，我高兴，我打心底里愿意什么事情都以你为重，知道吗？”
谢落潇眨了一下眼，没有回答他。
顾瑾抱住他，把他压回枕头上，伏在他耳畔轻轻道：“我不是怕你生气，或者你不顺心了就会离开什么的，我就只是想对你好。我能给你的不多，很多时候我弄不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但我能知道的、能给的，一定毫无保留。”
“我知道了。”
“求你给我这个机会。”顾瑾笑着说，喷出的热气全数呼在谢落潇颈侧。
谢落潇觉得有点痒，但没有躲。
他竟放低姿态来说服自己。
谢落潇伸手，把他搂得更紧一些。
“外卖还是出去吃？”顾瑾在他怀里的声音闷闷的，“我饿死了。”
“外卖吧，出去人肯定多。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炸鸡和可乐！”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