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 荣光加冕》彦非鸽

346、曝光与决裂（二）

　　“库卡你也别来俱乐部了，我已经搞定准备回去了。”景彦坐进车里用车载电话跟经纪人说着，“你直接来我家找我吧。”

　　“不得不说J，这么久了你这次做的是真的有些过了，”库卡不想骂他，从他刚刚看的自家球员发布会的直播来讲，景彦的精神状态可不怎么好，反正发布会也开了，消息也放出去了，说什么也晚了，“我不去你家了，我得去和我们的公关谈谈这件事，毕竟你和皇马的事就差签一个签名，只要不出什么岔子……”

　　“能出什么岔子，都已经这样了，”景彦直接开过了堵在门口的一众球迷，其中不乏有举着他球衣的……但景彦完全没有理会，而且当他开走了一段距离后，回想起来感觉异常的爽快，“库卡，刚刚我故意没给等着门口的球迷签名……或许是因为他们举着拜仁的球衣，我看着烦。”

　　“哈！别跟我说了，我怕我带的降压药不够，”库卡讽刺道，“怎么，迫不及待在白色的球衣上签名了？”

　　“什么颜色的有差别吗，”景彦勾起嘴角笑了笑，这个笑里没有任何温度，“也对，白色的球衣更明显，签的时候挺方便的。还记得去年欧冠吗，我在进去之前签了一件皇马的球衣，视觉效果就是不一样。”

　　“行了，别在这儿跟我贫了，你应该听听自己的声音，就像是没有灵魂。”

　　“是吗。”

　　库卡翻了个白眼，他知道自家球员这点垃圾话还是承受得住的，“赶紧回去找你的小男朋友聊聊，安慰安慰你估计就有灵魂了，不过也说不定，没准谁安慰谁呢。”

　　“……”

　　没有灵魂的景彦发出几声干笑，结束了和经纪人的对话。

　　库卡越来越毒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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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景彦回到他熟悉的家时，一切都和往常一模一样，爵士和米奇冲过来迎接，米娅懒洋洋的卧在她的猫爬架上，抬抬尾巴欢迎他。

　　穆勒在厨房里，戴着他有粉红色花边的围裙。

　　“回来啦！晚饭有牛排和沙拉，没来得及出去超市所以没有你喜欢的土豆泥……”

　　景彦站在那儿恍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把大衣脱掉，没说话，走进了厨房，靠在吧台上看着好友忙活。
　　.
　　.

　　“行了吧。”

　　穆勒洗蔬菜的手一顿。

　　“做给谁看呢，”景彦说话毫不留情，好像把那些没办法说给记者听的愤怒都发泄到了好友身上，“挺没意思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就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穆勒没说话，继续洗他的菜。

　　然后把洗好了的放在菜板上，景彦注意到是他们和克罗斯一起在球迷商店看到的那种上面带队标的。

　　擦干净手之后穆勒转过来看向景彦：“好了，你想什么时候开吃？”

　　景彦：……

　　“行了啊你，够了吧，好玩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景彦皱着眉揪住了准备路过他的穆勒，“真的不好玩……”

　　“那你想怎么样，”穆勒这个时候才收起了他刚刚的表情，紧紧的盯着景彦，然后把他抓在自己领子上的手挥开，“哭着问你为什么要走，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你想要去哪儿吗？”

　　“……”景彦咽了一下，他把手收了回去，自然下垂，“至少那样比你现在正常。”

　　一秒，两秒。

　　半分钟过去了，如果是球场上他们两个来回都有了。

　　穆勒抬头。

　　“那好，你为什么还是选择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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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好像我有选择一样，你不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让我走的吧，”景彦靠在橱柜上，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厨房讨论这种问题，但现在他们两个谁都不想率先移动。“都说你傻，什么都不管，我不这么觉得。”

　　“我知道啊，”穆勒看向好友，眼睛里是真是的不解，“但俱乐部想要的只是球员的服从，你太强硬了，稍微降一降要求对你来说就那么难？”

　　哈？？

　　哈哈？？？

　　哈哈哈？？？？

　　“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景彦的火气处于半爆发状态，“我就必须要服从俱乐部，我就必须要降低我的要求，凭什么？我能力到那里了，金靴最佳球员什么我没拿到，除了金球和自然年进球记录我有什么比不上里奥和克里斯？就连权威的机构都承认了我现在在足坛的地位，凭什么我要降低我的要求，拿着和他们相比都不到一半的薪资？”

　　“但这是你的第一个俱乐部，培养出你的俱乐部……”

　　“所以你现在在跟我讲情怀？”景彦把声音抬高了一些，“情怀能做什么？能赚钱吗，我现在不仅要考虑自己，我还有和库卡的公司，和拉里的公司，你以为我做这些很简单吗？我想要更好的生活，我想要我的父母，我弟弟能有更好的生活，我还要考虑我儿子，你跟我讲情怀？”

　　“你还有你背后的中国，就是那一片能给你提供的就很多了，”穆勒说道，“广告代言，商业活动，难道还不够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景彦的眉毛更皱了一点，“就因为我是他们口中的‘就这么一个独苗’所以我就无限制的透支我国家的资源和信用？我爱我的国家，所以我应该做的是帮助他发展，而不是像蛀虫一样慢慢掏空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

　　“在我看来你就是这个意思，”景彦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嘲笑，“你安于现状想做咸鱼，我不会，我想要向上爬，我想要做到比别人更好…”他停顿了一下，“可能托马斯你小的时候没有经历过被嘲笑，我不记得和你说过没有了，你知道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被人嘲笑吗？”

　　“……”

　　“就因为我爸爸是德国人而他遗传给了我更多的德国血统，所以我长的更像欧洲人，”景彦说着，那段经历对他来说不是个好的回忆，“很小的时候孩子们就会了解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尽管他们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他们会知道，有那么几个‘坏蛋国家’侵略了他们，小孩子们不分青红皂白的爱国是很可怕的你知道吗？”

　　穆勒摇了摇头。

　　“我连想都不想想起来当时我班上的同学都和我说些什么，”景彦抬眼，“也是那段时间我胖起来的，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是易胖体质，天生的只有一部分关系，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当时…………………还记得库卡，心理医生，主教练或者不管什么人，都跟我说过我偶尔在某些事上显现出来的不自信，你现在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了吧。”

　　对面的穆勒彻底没了话。

　　“所以啊，别再让我迁就别人了好吗，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景彦说完转身离开厨房，“别做了，我等会就走，公关那里还有点事要处理。”

　　转身就走，脚步却有点虚浮。

　　突然。

　　“你不想委屈自己，但你还是一直在迁就别人。”

　　一句话，景彦站住了。他停下脚步，依旧背对着好友。

　　穆勒转头看着好友的背影，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

　　“你从来都是跑去找梅西、C罗玩，从来没有邀请他们来这边玩。每次他们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说去哪儿就去哪儿。谈什么不想迁就别人，你只是不想再迁就我们。”

　　“……”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景彦不想再辩解什么，他没回头，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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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辩解，穆勒说的没错。

　　景彦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

　　刚刚穆勒的话就像根细小的针，一下一下戳他，也不知道是戳的哪里，总之是不舒服。

　　他确实就是那样，总是主动的去找人玩，什么德国没有好玩的都是借口。去年如果不是内马尔拉着他去塞舌尔，他可能度假度到一半跑去C罗的游艇上。

　　一点错都没有，他不想迁就别人，却总是在迁就别人。

　　景彦想，他刚刚是不是太混蛋了，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他好像从来没有和穆勒说过这么难听的话……倒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难听，就是那种，每一句都让人不舒服的。

　　一起也不是没吵过架，但没有一次是像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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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屋外的两个人此时又想到一起去了。

　　J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这么混蛋的话，穆勒想。他从厨房出来，慢腾腾的挪到餐桌旁，一眼瞥到屏幕亮了的手机。

　　奥，他刚刚调成了静音，和电视一起。

　　来电显示是丽萨。

　　“嘿丽萨……”穆勒擦了擦手，接起了电话，顺势站起来走到客厅，很多人都喜欢一边走动一边打电话，他也一样。

　　【托马斯你听我说，别冲动，我和J并没有……】

　　嗯？？

　　穆勒听不太懂未婚妻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和J没有……

　　不经意，视线从下往上转到了电视屏幕上。

　　然后他就从静着音的电视上看到了原因。

　　【……今天下午，拜仁国脚托马斯-穆勒和即将完成婚约的未婚妻发生了争执，丽萨哭着冲出了穆勒的房子，被门口等待J到来的记者拍到……据相关人士透漏，丽萨和未婚夫的感情上似乎出了一点问题……】

　　他和丽萨出了什么问题？

　　【……在欧冠的决赛前，托马斯-穆勒的未婚妻曾经约他的室友也是最好的朋友J出去见面，】屏幕上由女主持人换成了一张照片，拍的非常清晰，景彦和丽萨坐在咖啡厅里，面对面。从图片上来看两人有说有笑，并且都撑在桌面上，上半身距离非常近，气氛暧昧，【两个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但可以看出来气氛非常棒。咖啡厅的老板透漏给我们是丽萨事先订好的位置，并叮嘱他帮忙掩人耳目……】

　　女主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没有人不知道其中的内涵。

　　穆勒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瞬间被冰冻了一样，他听不见电话里丽萨的声音。

　　哦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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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的景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手机也一样，静了音被随意的丢在一旁。

　　要不还是给托马斯道歉吧，景彦想，毕竟自己刚刚是真的过分了。

　　这么想着，他下了床，走到门口准备下楼道歉。

　　要怎么说呢？

　　然而就在他走到楼梯口下了两级台阶心里思考着措辞的时候，穆勒上来了。

　　“呃，托马斯，我……”

　　回复他的是穆勒充满愤怒的一拳，直接把他打懵了。

　　两个人再次滚到一起，就像不久前在欧冠决赛场上那样。他们扭着，像天津大麻花，从楼梯口翻滚到了楼梯旁的走廊。

　　穆勒把景彦压在墙角双手拽着他的领子。

　　“你和丽萨，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