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 荣光加冕》彦非鸽

25、问个明白

　　晚上，景彦盘腿坐在阳台上，怀里抱着穆勒的德牧幼犬米奇，右手摸着自己的哈士奇爵士，感觉心情好多了。

　　上周末他们正式从穆勒夫妇的房子里搬了出来，到俱乐部的距离进了不少，而到学校虽说是远了一些，不过景彦对此接受良好，只要托马斯按时送他去上课……是不是忘记说了？托马斯-穆勒从高中毕业了，并且以1.5的成绩荣登学校的名人照片墙。

　　说实话，景彦可从没想过自家好友会有如此好的成绩，1.5？他想都不敢想，能拿到3.8顺利毕业景彦就心满意足了。

　　鉴于两人现在都是职业球员，很快，有记者查发现了他们生活轨迹的改变从而查出了景彦跟穆勒的新住址，于是他俩不得不在原本很漂亮的房子周围建了一圈围墙。（据说很多球星都这么干，防止记者破坏草坪）

　　晚上虽然说外面的小报记者变少了，但是也有死守着非要找点新闻写写的。景彦也不怕他们，大咧咧最在阳台上，落地窗使外面能清楚的看到他在阳台上做什么。

　　‘提升迅速却未得到重用，独坐阳台尽显失落……’明天的小报大概就是这些了吧，景彦心想。或许我能得到一整个版面也说不定？

　　好在我还不是一个人，他揉了揉两只狗子的脑袋。

　　德甲联赛进行到将近一半，他还是没能如愿的上场，就连他的新朋友托尼-克罗斯也已经替补过好几次了。郁闷的心情一路跟回了家，在车上穆勒想尽了办法都没能让景彦高兴起来。

　　但是这项艰巨的任务两只狗子做到了，尽管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会‘嗷嗷’叫着扑过来狂舔两位主人的手，景彦还是被这两只萌物治愈了。

　　“好吧，我给你讲了那么多笑话都不如他俩的口水攻击。”穆勒走到阳台门口看着景彦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笑着说，“下次我是不是也应该抱着你一顿舔，你就不会给我摆一路脸色了。”

　　“得了吧，你没有那么大魅力，是不是米奇~”景彦抓住德牧的两只前爪冲穆勒挥了挥，任何人在小狗小猫面前都会尖起嗓子拿腔拿调的说话，“不过我道歉，为了我在车上的行为——”

　　“嗯哼，我接受。”穆勒抱手扬起了头，“继续。”

　　“我不应该给你摆脸色，把气撒在你身上，我错了。”景彦继续用米奇的两只前爪给穆勒拜拜认错，“感谢托马斯，万能的托马斯！让我有了食物不会饿死，有了水不至于渴死……”

　　“……别念了快停下，”穆勒抖了抖，“别用念圣经的语气说话，这太奇怪了，我的意思是你得有点实际上的表示。”

　　景彦一愣，托马斯这是想干什么，明目张胆的要礼物？“实际的表示？你在暗示我什么？”他问道。

　　“我在明示你今天该你进厨房给我们四个弄吃的了。”穆勒非常自然的指了指厨房，“你看，我都为你安装了抽油烟机，你知道在德国我们几乎不需要那玩意。”

　　“不，昨天就是我做的饭，今天该你了。”景彦一着急捏了小米奇还没支起来的耳朵，米奇哼了一声从景彦的怀里跳出来，一边的爵士找准机会，成功取代了米奇坐进了景彦怀里。

　　“朋友，这就是所谓的‘实际的表示’。”穆勒笑得一脸得意，顺便弯腰把米奇抱了起来，“J papa不喜欢你，他唯一爱的就是爵士那个小笨蛋了。还是我更爱你，以后少往那个坏家伙那里跑。”

　　“我就不应该告诉你我会做菜。”（穆勒：晚了，我已经知道了。）景彦捧起了爵士软乎乎毛茸茸的脸一项一项列举：“第一，中国菜做起来很麻烦，第二，你爱吃的那部分中国菜油都很大，队医不建议我们多吃，第三，爵士才不是小笨蛋。最后，我也没有只爱爵士，我很喜欢米奇，尤其是他的大耳朵。”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景彦还是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后往厨房走去。

　　“你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穆勒用两只手分别抱起了爵士和米奇，然后把两只狗子的脸挤在自己的脸旁边，“我们三个都爱吃，是不是啊米奇，爵士。”

　　景彦鄙视他道：“摸摸你的肚子吧托马斯，你的腹肌还在吗？”

　　“我不在乎，反正它们一直就不是很明显。”穆勒跟了过去。

　　（“需要帮忙吗？” “不，不需要。你只需要学好怎么用筷子，然后乖乖的等着就好”）

　　“对了，说到腹肌——我记得你给自己准备过一套增肌方案，对吧。”穆勒走过去靠在柜子上，看着景彦切菜的背影打量他，“你的肌肉呢？”

　　“你看不到我这优美的肌肉线条吗？”景彦说着抬起一只胳膊展示自己的大臂肌肉，然而他并没有挤出太多，“不过这是我在中国集训练出来的，王教练让我们做俯卧撑。之前那个计划基本胎死腹中了，队医们联合了营养师和助理让绍尔教练训了我一顿，说是我那样会伤害关节，还导致灵活度下降。”

　　“这样啊……”穆勒遗憾的怂了下眉毛，可惜景彦没看到。他觉得自家好友现在的身量挺好的，看着不瘦弱有力量，还不太夸张，“你也不是非要走那种路线，现在这样挺好的。”

　　“嗯，没错。”景彦一边切土豆一边应和着，“队医都说了，我的肌肉线条很好看。”

　　“啧，某些人开始飘了啊。”

　　“那是事实……别在那儿傻站着托马斯，前天我放冰箱里的饮料还有没，给我拿过来。”景彦把切好的牛肉粒和土豆丁推到一边对穆勒说。

　　然而穆勒非但没有给他拿饮料还一巴掌拍上景彦的后背，景彦吃痛的‘嗷’了一声，然后转头过来用眼神控诉好友。

　　“再看也没用。”穆勒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表示拒绝，“早就扔掉了那东西，不是跟你说过吗碳酸饮料是明令禁止的，那会让你的骨头变得像蛋糕一样松软。”

　　景彦撇嘴不以为意：“又不是总喝，偶尔一两次也不会出问题。以前我在家就经常喝，也没见出什么事。”

　　“所以你现在更是一口都不能喝。”穆勒摆出严肃脸，别看这家伙平时总是笑呵呵的，但板起脸来可颇有训导主任的样子，他看着景彦的眼睛说道：“你现在也是职业球员了，必须拿出点职业精神来，从前的事情改变不了那就改变未来，从你选择职业生涯的那一天就必须约束自己。”

　　景彦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小幅度翻了个白眼悄悄自言自语的抱怨：“我知道了…老妈子（中文）”

　　穆勒一愣，“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马茨怎么也不过来玩？从我们搬出来就只有他没有过来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惹到他了？”景彦突然想起来自己几天前在胡梅尔斯那儿碰了一鼻子灰的事赶紧转移话题。

　　“这我怎么知道，但他就那样，估计过几天就好了。”穆勒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没办法，总不能直接说因为你我俩吵了一架。为逃避这个话题，他又揪着景彦絮絮叨叨，“记住了吗，以后饮食方面多注意着点，我们现在不少在家吃饭，别让俱乐部的营养师按着我们的头让我们吃草。”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出去吧，我要开始炒菜了。”景彦摆摆手做赶苍蝇状，“等下我叫你来端菜你再来！”

　　不知为什么，托马斯-穆勒在这一刻竟有了5岁时曾经进厨房被妈妈嫌弃的错觉，他恍惚着像只幽灵一样飘出了厨房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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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在两人正式开吃五分钟后，话题莫名其妙又从中国菜上变成了景彦的出场问题，简直无缝衔接，景彦甚至都怀疑托马斯是不是一直偷偷练习这个，但他又实在是不想回答半赛季还没上场的问题，于是他垮起个批脸。

　　“我不想讨论这个，托马斯。”他说，“是希斯菲尔德教练让我跟着一线队的，他肯定有他的考量。”

　　“你在逃避问题，我的朋友。”穆勒一边把牛肉放在米奇的鼻子上一边说，“J我说真的，你得去找希斯菲尔德问问他是怎么想的，他确实是个好教练也有自己的考量，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告诉你就让你一直跟着一线队训练，这几天我看你除了捡球的速度快了不少其他的也没什么长进。不是我指责你，一个球员光在训练场上练不比赛，他积累不了经验啊。”

　　“……”景彦夹菜的手僵在了半空，良久，他才干笑了一声说道：“可能因为我才刚上到一线队，进入一线队几个月都没上场的大有人在，为什么我就必须立马上场……”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穆勒瞪大了眼睛，“他当时怎么跟你说的来着，一线队没人了对吧，他希望能够锻炼锻炼新人，这不是很正确的说法吗，但不让你上怎么会能锻炼到呢。我们都知道，年轻球员想要在豪门出头都是从替补和轮换开始，全场比赛的最后十分钟，最后五分钟都是出场机会，有人甚至只能得到伤停补时的几分钟，这些都叫锻炼，而你到现在还什么也没得到，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景彦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托马斯说的有道理，新人都应该从替补做起，可他连伤停补时的几分钟都没有得到过。希斯菲尔德想做什么，景彦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思来想去，景彦做出了决定，他轻咬筷子：“哎好吧，好吧，我会去找找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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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他仍然任劳任怨的给他的一线队队友们捡球，并且一个字都没跟主教练提到，而就在他打退堂鼓的时候，迅速帮他把想法扭转过来的人不是主教练，也不是朋友，而是经纪人库卡-维拉蒂。

　　“我拜托你了！去跟你的主教练谈谈，问问他到底在搞些什么！我这边跟那些赞助商谈的快要吐血了，他们还在一个劲的用你不够成熟没出过场想尽办法少掏钱。”经纪人在电话里大吐苦水。

　　“淡定，库卡，你声音太大了。”景彦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些，“你现在都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去跟赞助商谈，我以为那都是俱乐部该干的事。”

　　“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我真想钻进你的脑子好好看看，”维拉蒂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觉得光靠你那点税后可怜的年薪我们能支撑到明年吗？加上最近的次贷危机（西班牙语）……别开玩笑了，是个球员都要接点广告赞助。”

　　“什么什么？我们哪来的那么高的消费？”景彦疑惑自己没怎么花钱就不够用了，“我以为广告什么的事俱乐部给找吗，肖像权不是百分百属于俱乐部吗？”

　　“那是两码事！”经纪人显得有点暴躁，要给景彦这个门外汉加小孩子讲清楚是一件很费脑子的事，他原地转了两圈，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开口：“你前几天和穆勒一起买房子要花钱，清理你的负面舆论新闻找公关要花钱，打理你的个人形象设计师要花钱，出席活动要用到的正装也要花钱……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他稍微喘了口气又接着说，“而且你跟俱乐部签的是肖像权，找你代言的公司需要的又不仅仅只是你的形象。如果是俱乐部让你拍的广告，大部分是拿不到钱的，那是你的义务，而我给你找的广告或者是活动都是真正能赚钱的活儿。”

　　“懂了，”景彦在脑子里过滤了一下刚刚经纪人的话，“也就是说你给找的不管是要去拍广告，还是去干别的什么，都能拿到钱而不是给俱乐部。”

　　“哇哦，你真聪明。”经纪人极其假的说了一句。

　　“你在讽刺我，我能听出来。”景彦喝了口水回答。“那你现在找到什么能多拿钱的广告了没有。”

　　“阿迪和耐克你知道吧……”

　　“他们找我拍广告了？”景彦语气带上了点惊喜。

　　“并没有，是我动用了一点关系去主动找的。”经纪人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景彦的幻想，“阿迪是两年的广告代言，但是只在德国地区，还是青春系列；耐克是一年的代言，中国地区和德国地区一起上线。”库卡慢慢的说着，“在我看来都很适合作为一个新人的你，这样的合同已经挺给面子了，但是阿迪是德国本土的品牌，还赞助了俱乐部，当然，他们会给的相对少一些。耐克的意图很明显，借助你进一步打开中国市场，或许还可以在德国占一席之地。合同的谈判还在进行中，这就回到刚刚的问题上了——你现在需要的是上场，需要能让他们看到你价值的镜头！”

　　“耐克还需要我来打开中国市场？哈，开玩笑。”景彦嘲讽的语气通过电波传进了经纪人的耳朵。

　　“…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听见了耐克？看来你是更喜欢耐克的了。”

　　“嗯哼，”景彦欢快的回答，“如果你能让我跟小罗一起拍球鞋广告，我现在就冲去主教练的办公室问个明白。”

　　库卡深吸一口气：“容我提醒你一句，拜仁的赞助商可是阿迪，你要是接了耐克的代言那可就得穿着阿迪的球衣耐克的球鞋了，有点混乱不是吗？”

　　“现在流行混搭风啊，哈哈。”景彦看起来毫不在意，“帮我接下耐克的吧，求你了！”

　　“好吧，你赢了，我这就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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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卡维拉蒂跟耐克公司负责代言项目商谈的人握了手，景彦的代言基本上是定下来了，但是他还是需要希斯菲尔德的答复，那决定着代言费的多少问题。

　　这才叫吸血鬼，跟他们比还是太简单了。维拉蒂在心里念叨着掏出手机，准备再给景彦打个电话。

　　正巧，景彦打过来了。

　　“希斯菲尔德教练说什么了？”维拉蒂有些着急的问道。

　　“他说……还不到我上场的时间……”景彦的声音有点虚，一听就知道还没回过味来呢。

　　这小子不会被希斯菲尔德忽悠了吧？经纪人皱着眉头心想。“那不可能，如果是那样为什么要这么早把你提上来？让你体验坐板凳吗？”他问道，“他还说什么别的什么了？”

　　犹豫了半天，景彦缓慢的开口：“有，先生说，再过几天，要给我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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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坐吧。”希斯菲尔德的脸像是被盖在什么烟雾后面，看不清楚，也随着烟波的飘动扭曲着。
我怎么在这儿？景彦有点头晕，他想抬起手却发现自己好像控制不了身体的行动。这太奇怪了，而且他好像在什么地方经历过同样的桥段。很熟悉……景彦眯着眼睛想，他绝对在什么地方听见过一模一样的。
“我们会把你好好收起来……等到该让你上的时候再上……”主教练的表情不清楚起来，让景彦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突然，天旋地转起来。
不大的房间里多出好些人来，面孔都是他熟悉的，有初中班主任，还有曾经欺负他的坏小子，他们聚在一起，笑容邪恶。
“你上不了场……你应付不来那么大场面。”
“他不可能……他做不来的，也就是昙花一现罢了，他真正的实力估计连德乙都踢不了吧。”
景彦努力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太多人了，他们把景彦挤在中间，然后冲他指指点点。
有人说：“提升那么快…肯定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群围住他的人中，又多出了青年队和二线队的队友们，他们眼神冷漠，站在那儿讨论着，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景彦的耳朵。
“醒醒吧！”
主教练希斯菲尔德一把把他拉过来，双手钳住景彦的肩膀，“就你，我怎么会让你进我的球队！坐一辈子板凳去吧！！”
“醒醒吧！做一辈子板凳去吧！”
“醒醒吧！”
……
“醒醒……J，你做噩梦了吗？”这是托马斯担忧的声音。
景彦尖声惊叫手脚一起挥舞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没拉窗帘，只有一层薄纱罩着，外面的亮光照进来，正是半夜。大约半分钟后他回过神来向旁边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穆勒那张与实际年龄完全不符的褶子脸，上面满是惊恐。
“我，我吓着你啦？”他小心地问。
景彦喘了一会儿，瞳孔渐渐又能聚焦了。回想起来，梦里那个拽着他让他醒醒的主教练，大概就是现实中托马斯-穆勒的化身了，他看向穆勒的眼睛眯了眯，手慢慢的往床头滑去，紧接着他一把拽过枕头砸向穆勒——
“靠！你他妈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