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灭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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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安德瓦格外勤勉地完成了这一天的任务，而后相较以往，早早地回到了家。
预料之中的，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妻子轰冷早就和他说过，今天要带轰焦冻和轰冬美在外面玩一天，度过一个有意思一些的生日。轰炎司也同意了。
但是，当他回到家里，发现妻儿还是外面，自己孤身一人时，心里还是产生了略微妙的失落感。
这种失落感，在晚上妻儿回来以后，他很好地掩藏在了心里。
“今天，在外面玩得怎么样？”手上是今天刚出版的晚报，安德瓦坐在沙发上，眼珠都不带转动，用后脑勺一本正经地问着刚回到家里的家人。
轰冷牵着孩子的手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她很想像一个正常的妻子一样，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说：“今天焦冻被绿谷君带着玩了一天，很开心呢！”
但是，对轰炎司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捏了捏掌心里两个孩子软软的手，轰冷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今天，外面玩得很开心。”
孩子和妻子在玄关换好鞋子走进来，安德瓦恰好翻过一页手上的报纸。可巧，这一页的头条主角正好就是他日思夜想想要超越的人，加黑加粗的标题刺眼地戳在视野的正中央——“今早DEKU携一小孩现身游乐园，被粉丝围堵狂奔”。
新闻配图是英雄惊慌失措地抱着一个小孩跑走的黑白照片，大概是当时情形比较混乱，照片拍摄得不是很清晰，但是也足够DEKU的粉丝能认出画面正中一身便服的家伙，的的确确就是DEKU本人了。
安德瓦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张模糊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孩埋头在英雄怀里，报纸照片特有的黑白材质实在过于粗糙廉价，他根本看不清楚小孩的正脸，反倒是画面里的高高飘扬的英雄气球无比显眼。
安德瓦转移目光，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妻儿——穿着漂亮整洁的便服，手脚干净，并没有从外面带回诸如英雄气球之类的碍眼玩具。
很好。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心知自己继续待下去也只是让客厅里的气氛变得紧张，安德瓦放下手里的报纸，整理好，起身，向书房走去。
按照过去的规矩，每当他往书房走去的时候，这就意味着，轰宅里其他人与父亲之间的交流，已经结束。
但是今天有些不一样。
“父亲。”年幼的孩子叫住了他。
安德瓦止步，有些惊讶的回头，就看到矮矮的轰焦冻抿着嘴巴，正定定地看着他。
在面对这个寄托了自己所有期待的孩子时，大概是为了维持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毫无自觉的，安德瓦板着脸，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什么事？”
轰看着他，表情很是认真。他说：“是关于训练的事情。你说过，如果我觉得训练没有那么累了，就要和你说，调整训练量……”
训练？
安德瓦没说话了。
他想起来，他的确这么对轰说过。
“父亲，”轰扬起头，婴儿肥的脸庞在光影作用下，竟然显出了一些成年男子汉才会有的坚毅，“帮我调整训练量吧。”
安德瓦有些动容，但他还是没说话。
他仔细打量自己这个被妻子养得有些娇惯、害羞的斯文孩子，即使自己一直在努力培养他的个性和性格，希望他如自己一样，更加有男子汉气概，但却一直收效甚微，反倒是让他更加沉默寡言，连同龄孩子常有的笑脸也少见了。
而现在，轰焦冻让他为他调整训练量……
当初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在场的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因为安德瓦对儿子的超高期望和严苛教导，所谓的“调整”训练量，用另一个词语“增加”来替代也不无不可。
而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忍受住现在的训练表不掉眼泪不喊累就已经很难得，又怎么可能自己要求增加训练量呢？
训练表的调整，始终都是安德瓦根据轰焦冻在训练中的表现，一点点进行细微的改变。
这倒没什么不好，但也始终没有轰焦冻自己主动参与来的更加高效。
而现在，轰焦冻来参与了。
安德瓦和儿子对视了一会儿，轰焦冻承受住了父亲带着质疑、揣测、欣慰的沉重目光，坚定的回视过去。
“进书房来谈吧。”
转身，安德瓦勾起嘴角，带儿子走进了书房。
熬夜为儿子制定了一份新的训练表，自己只睡了两个小时，又要在天刚亮的时候穿戴英雄服装进行英雄活动，明明该是精神萎靡的状况，安德瓦的精神却亢奋的不得了。
在玄关的穿衣镜前最后检查了一遍衣装，发动个性，为自己的英雄服施加上真正的火焰效果，安德瓦神清气爽地走出了门。
然后他停住了脚步。
轰宅门口的金属栏杆上，一个绿色的英雄气球随风飘扬。显眼得让安德瓦的心略飘扬的心都忍不住沉了下去。
英雄回头看了一眼轰宅。
天擦亮，除了个别人开始活动，世界还没有从美梦中醒来。现在的轰宅窗口黑暗，也正深深的沉睡着。
回想这两天儿子的表现，安德瓦走到金属栏杆下，解下了那个气球。
气球上的英雄DEKU对满脸严肃的安德瓦露出灿烂的笑容。
焦冻……
一片寂静里，安德瓦的赤红火焰沿着气球线，沉默而迅速地将这份塑料制品焚毁。
这是你以后必定会超越的人……孺慕之情，不过多余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灭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