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猎人-黑暗大陸篇》吉翔如意的鈴舞羅

41、蜘蛛的×時光×漸漸瓦解

　　“請問你/妳知道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欠缺的東西是什麼嗎？”

　　“答案是『善良的心』”——東富力士

　　◆

　　富蘭克林還保持著開槍的姿態沒有反應過來，從他的身邊閃出一個身影，小滴舉著一台吸塵器，敲向永遠的王。
　　與此同時，信長和瑪奇從另一個角度攻向永遠的王，信長的手握在刀把上，向前踏出一步，然後……拔刀。

　　瑪奇則將手中的念線編織成如同結界一般的網子，企圖封鎖永遠的王的行動空間。
　　飛坦躺在不遠處，他的身體雖然殘破不堪，但並沒有徹底失去意識，此刻，他突然高聲示警。

　　「富蘭克林，在你右邊！」

　　無論是小滴的吸塵器、信長的刀，或是瑪奇的念線都撲了個空，他們僅僅中了殘像，接著，如同被鐵球砸到腰間一般，富蘭克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飛出去。

　　「富蘭克林！」
　　「接下來是你，信長·羽間！」
　　「别小看我！」

　　向前踏出一步，信長沒有看他的目標，但他有自信用超神速的拔刀術斬斷一切。確實感到自己的刀斬中了目標，那種觸感絕對沒錯，但他的刀卻沒能如同往常一般順勢斬入肉中，而是卡在了目標的身體上。

　　「………還不錯嘛」

　　永遠的王的手臂上被砍出了一道傷口，之前富蘭克林的念彈打不破他的防禦，由此可見信長的這一擊是多么的強力。

　　還不錯？只是如此嗎？我居然就只能讓你這樣？你是在侮辱我，侮辱我嗎？！

　　「我說過了吧，别小看我啊！」

　　說完，永遠的王被的手臂擋住的刀再度起航，信長原地回旋，以第二段攻擊的姿態再度砍出一擊。
　　看似華麗的第二擊在原地轉身之間卻足夠對方做出無數反應，他先是一個腿拌讓信長失去平衡，然后撩起一脚將信長踢飛。

　　「怎么…可能……？」

　　捂著腹部，趴在地上的信長努力想要站起來，試了好幾次才成功。
　　而此刻，現在永遠的王身後的是已經進入自動模式的俠客。

　　操作系的俠客如果將天線安插在自己的身上，就可以完全以此來獲得超越身體極限的戰鬥力。不只如此，還會令他陷入失去意識的狀態，這一招對於俠客来說非常的危險，突破肉體極限並不是一件好事，只要稍微使用就會令自己的身體超載。
　　當念能力結束之時，俠客毫無疑問會迎來死亡，他已然是強弩之末，那破破爛爛的身體何時崩潰都不奇怪。

　　永遠的王每一打擊在俠客的身上，都能在他的身上制造出可怕的傷害。
　　但陷入了自動狀態的俠客彷彿沒有知覺的人偶一般，依舊維持著無望的戰鬥。

　　「俠客，先退開！」

　　瑪奇和小滴迎了上去，替下俠客。
　　但俠客並沒有解除自動戰鬥模式，顯然，在將永遠的王打到之前，他無法脫離自己的念能力所造成的狀態，只要對方不被打敗，俠客就會一直戰鬥到死。

　　「……嘖，怎麼可以在讓你死第三遍啊！」

　　瑪奇的念線被永遠的王單手撥開，足以切筋斷骨的念線連阻礙他的行動都做不到，對方飛起一腳將措手不及的瑪奇踢飛出去。
　　小滴同樣揮舞著她的吸塵器，對準永遠的王的頭敲去，吸塵器被對方單手接住，然後他用力一握，將由念能力具現出來的吸塵器捏碎。
　　武器被毁的小滴並沒氣餒，小滴找到了機會，她拼著腹部吃了永遠的王一拳，強行拉住他打出的拳頭，然後整個人撲向他，手腳並用的糾纏住了永遠的王的身體。

　　被小滴抱住的永遠的王微微一愣，她在下一刻說出了必殺的宣言:
　　「我要把你的血吸乾」

　　說完，她再度具現出先前被捏爆的吸塵器，將滿是尖牙的吸口對準永遠的王受傷的手臂，打開開關，利用巨大的吸力將他的血吸了出來。
　　永遠的王感到血液正飛速的從他的體內流走，身體陣陣發冷。
　　在瞬息之間，他决定對小滴下重手，但就在此刻，殘破不堪的俠客再度展開攻擊，當永遠的王暫時被小滴困住的那一刻，他從正面來了。

　　永遠的王被小滴抱住，俠客從正面攻向他，小滴的身體正好擋住了永遠的王的視線，因此那裡對於他來說是無法注意到的死角。
　　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的俠客，絕對不會做出如此胡來的攻擊，但此刻的他被自己的念掌控著，思維一片空白，在他腦中唯一的指令便是不斷攻擊，直到殺掉永遠的王為止。

　　「……俠客？」

　　小滴驚訝了，她萬萬沒有預料到自己竟然會受到來自背後的攻擊，就這樣毫無防備將自己的背部暴露在了俠客帶著念的拳頭之下。
　　那一拳毫不留情的洞穿了小滴的背部，去巨大的衝擊力將永遠的王和小滴打得飛了出去，過了一會兒才自然停下。

　　整個身體被洞穿的小滴受到了致命的傷害，她就這樣掉落到地面上，手中的吸塵器瞬間消散。
　　落地後的永遠的王，他身上那套白色的衣服沾上了一大塊血痕，小滴獨自一人躺在地上，彷彿感覺不到痛一般，一臉呆住的樣子用手擦了擦被俠客打穿的傷口，看著滿手的鮮血，然後說道：
　　「結果先流乾血的人是我嗎？…………俠客，我不怪你」

　　然後咳出一大口鮮血，小滴躺在地上，眼鏡下的大眼漸漸失去了神采。
　　攻擊了小滴的俠客彷彿回光返照一般掙扎著甦醒了過來，他雙目中流著血淚，呆滯的看著沾血的拳頭。

　　「……我……做了什么？」
　　「她說不怪你喔」

　　永遠的王擦了擦衣服上的血，開口說道。

　　「…………」

　　『我也希望團長他們可以不要到這邊的世界』

　　想起了自己在跟蕾姿對視時說過的話，然後俠客望著倒下的小滴，嗓音顫抖著。
　　碎骨和著血四散於地，受創的血管與肌肉被打斷，鮮血狂湧，小滴的血在俠客腳邊形成一片血泊。

　　「小滴……為什麼……怎麼會……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線與手機從俠客手中鬆脫，他用雙手抱緊自己的頭，發出不成人聲的尖叫聲。

　　「可惡啊！我要殺了你！」

　　小滴的死亡令富蘭克林瘋狂，他仰天咆哮，放棄了自己擅長的念彈，如同失去理智的狂徒一般瘋狂的撲向永遠的王。
　　他反射性的打算進行反擊，但接下來便是一個趔趄，面對富蘭克林决死的衝擊，他不得不展開防禦，舉起手臂，將手掌對準了富蘭克林。

　　「真是可憐啊……明明她不是我殺的」

　　話雖如此，但永遠的王實際上正因為旅團裡的某種人情味而感傷。
　　同情似的永遠的王放出一道帶著閃電但的衝擊波，射向横衝直撞的富蘭克林。

　　「…………！！」

　　富蘭克林不躲也不閃的從正面吃下了這道衝擊波，衝擊波打在富蘭克林的胸口，巨大的力量推動著他那龐大的身軀向後急退，在地面上犁出一道深深的印記。
　　先前被倒的信長終於恢復了過來，眼看著同伴的死亡，他咬著牙衝向了永遠的王。
　　迎接他的，同樣是一道帶著閃電的衝擊波。

　　「這種東西，别以為能夠起效！」

　　信長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刀，向下一劈，直接將永遠的王的衝擊波從中間劈開。
　　變成兩半的衝擊波掠過信長的身側，在他的身後炸開。

　　「真是厲害啊，那麼這一招如何呢？」

　　永遠的王迅速用手指射出第二擊。
　　他壓縮了衝擊波的規模，將其壓縮至指尖，然後以急快的速度射向信長。
　　雖然外形被壓縮，但其中蘊含的能量卻完全沒有減弱，但信長也像剛才一樣將永遠的王的攻擊從中間劈開了。

　　和旅團的戰鬥打到這裡，差不多也進入了尾聲，能打的人在減少，本來一切都和他毫無瓜葛，他只是被動的被卷入了漩渦之中，但事到如今，雙方已經結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我不會提就此罷手的事情，但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我沒有和你們勾結，對你們旅團也沒什么壞心思，之所以會攻擊你們，純粹就只是為了讓你們……失去能力而已」

　　此刻，站在飛坦旁邊的瑪奇站了起來，冷淡的說道：
　　「事到如今，你說這個還有什么意義？」

　　「是的，沒有意義，我只是想把事情說清楚。妳應該明白，我沒有必要欺騙你們」

　　嘆了口氣，瑪奇看了一眼和柯特戰鬥中的面影，然後用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注視著永遠的王，並擺開架勢。

　　「你沒有告訴面影這件事吧？這樣沒問題嗎？」
　　「當然，等你們之後，面影我會再善後的」

　　永遠的王剛說完，躺在地上的飛坦突然站起來，拿著自己的刀向著對方跑過去。
　　永遠的王手上握著奇妙形狀的單手劍，用那刀刃，斬向了拿刀受重傷的飛坦。
　　平淡無奇又快速的一刀，飛坦的胸前被刻下細小的線，如同直尺畫出來的筆直紅線——大量的鲜血從那條線溢出。

　　「——飛坦！」

　　瑪奇的表情凍結了。
　　手上拿著的刀鬆脫，渾身是血的飛坦跌落下來。
　　永遠的王悠哉地放下鮮血浸濕的單手劍，低頭看著倒下的飛坦。

　　「…………」

　　瑪奇想要射出念線，將永遠的王拘束住。
　　然而那樣的攻擊並沒有成功，緩過神來，閃光扭狀樣的東西將瑪奇的手腳捆住了。

　　「瑪奇！」
　　「……瑪奇·柯瑪琪娜，妳的能力可以救他們，所以我要把妳帶到下面去」

　　永遠的王說出了含混不清的話語。

　　「……你到底是什么人……？」

　　肉體咯吱作響，瑪奇冷靜地問道。

　　「我是永遠的王」

　　他發出自豪的聲音。
　　瑪奇全身被無數的閃光吞沒，也不清楚她有沒有聽到。

　　「最初的罪人，人類之祖——」
　　「人類之祖……難道說……」

　　在與面影對戰的柯特出聲音之前，永遠的王接下來的攻擊就放了出來。
　　深藍的閃光將他們全部覆蓋住，他們的腳下，被變成了美麗而透明的冰的結晶。那些結晶露出裂痕，紛紛碎裂開來，冰的碎片就像雪一樣地飛舞著，柯特他們因為重力的牽引而什么都做不了的向下掉落了。

　　這時，也跟著落下的面影看到了，有一個少女站在永遠的王旁邊。
　　那是個有金色髮型的哥德蘿莉人偶。

　　「蕾姿……為什么……？」

　　看著少女，面影木然地低語著。
　　蕾姿看著那樣的面影低下了頭動了動嘴唇。
　　對不起——感覺能夠聽到她的聲音。
　　化為冰的結晶的2號保護區與周圍的森林，從各個地方開始崩落起來，站在永遠的王身旁的蕾姿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而永遠的王面無表情地望著這一幕，放下了刀，他動身打算離去，最後僅有那麼一瞬，他望了絕望的俠客他們一眼。
　　他那透露出某種悲戚的身影，彷彿正竭力訴說著『快離開這裡』。
　　永遠的王的身姿也已經不在了，留下來的只有受傷了的飛坦、小滴和俠客而已。

　　「瑪奇……」

　　重傷的飛坦為了追趕被帶走的瑪奇試圖站起來，然而卻中途力盡倒在地上，他流出的血將全身冰冷地濕潤。

　　「瑪奇……」

　　飛坦的呢喃在森林裡無力地回響消失。
　　最終他的意識也沉入黑暗之中。

　　下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