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猎人-黑暗大陸篇》吉翔如意的鈴舞羅

12、心情×戰鬥×痛苦

　　“請問你/妳知道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欠缺的東西是什麼嗎？”

　　“答案是『善良的心』”——東富力士

　　◆

　　森林裡光線陰暗，筆直高大的樹木遮住了絕大部分陽光，只有斑駁稀疏的光線透過樹木的枝葉照射進來，使得森林格外地神秘詭異。

　　「柯特？」

　　當伊耳謎一聽到腳步停下的聲音，也跟著對方停下腳步。
　　伊耳謎看著停下腳步的主人。
　　跟他一起逃離雙尾蛇·地獄響鈴的，是他的弟弟柯特。
　　被哥哥盯著，柯特卻鎮定自若的站在那裡。

　　「…………」

　　伊耳謎無語地盯著這個少年。即使早有心理準備，可他很久沒試過這種新鮮感了。
　　柯特和顏悅色地說道：
　　「……不去幫瑪奇嗎？」

　　為什麼要去幫？伊耳謎哼了一聲，視線從柯特身上移開，又往離開的地方看去。
　　雖然他知道沉默比較好，但還是忍不住說：
　　「庫洛洛說過了，『該存活的不是個人，而是旅團』，柯特去了的話，到時候會傷亡會更大」

　　「說這種話，大哥其實你是要說服我吧？」

　　伊耳謎微微一笑：
　　「我這是在警告你喔」

　　柯特一時語塞，從他的表情來看，並非回答不了，而是伊耳謎的答復大大超出他的想像。
　　柯特再次說話，卻有幾分跟之前不一樣的意味：
　　「……我雖然是為了要救哥哥才加入旅團的，但竟然已經加入了，那麼我必須要去幫他們，因為我也是旅團的一員」

　　他很自然地說道。

　　「所以呢？」

　　面對滔滔不絕的柯特，伊耳謎故意說道：
　　「就因為是旅團的一員，所以要去幫，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把他們當成同伴嗎？殺手不需要同伴也不需要朋友」

　　「又沒有人可以決定誰才能當朋友，誰可以決定啊？」
　　「這是我們家族的規定，柯特，你要是在這樣，肯定不會被媽媽原諒的」
　　「我……根本沒打算徵求誰的原諒！」

　　柯特用帶有意外之意的口吻說完這句話後，離開了此地。
　　伊耳謎不說話了，當他聽到柯特在的回答後，就沒有再追問，而是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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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雙尾蛇對戰的瑪奇，現在她的眼裡是西索。
　　頭痛沒有消失，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想再拖些時間。
　　雙尾蛇操控『練』，一口氣升至高點，它希望快點解決瑪奇然後把她吃掉。
　　瑪奇在一瞬間縮短了雙方的距離，保持忍痛的表情，用樹枝端刺向它。
　　這是輕巧而優雅的一擊，但她沒想到對方能輕易用雙臂擋住她的衝擊。
　　從瑪奇的眼裡看起來假西索是這樣，但實際上，雙尾蛇是用下半身擋住的。
　　瑪奇睜大眼睛。

　　「什麼？」

　　少女的一擊被吐成飛舞的碎片。

　　對方釋放的『練』消散掉一部分，剩下的力量集中起來反制瑪奇的攻擊——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收回來的『練』落空了。
　　預料到這是雙尾蛇反擊的絕佳時機後，瑪奇在體內轉換『氣』，然後流暢地操控樹枝，用前端向她眼裡的西索腳上掃去。

　　對方已經來不及了，在他倒地之前，瑪奇的追擊氣勢洶洶地來了，雙尾蛇承受住對方的攻擊，像流星般彈開她的攻擊。
　　雙方展開了激戰。
　　雙尾蛇撞倒了許多樹木，衝進森林裡的霧氣。
　　瑪奇的和服後的束帶翩翩掀起。

　　——別跑啊。

　　她旋轉著樹枝。
　　就在這時，瑪奇聽到極其詭異的聲音，令她懷疑起自己耳朵有問題，她聽到了笑聲。
　　是渾厚而低沉的聲音，伴有狂怒，同時又帶著興奮的無奈笑聲。
　　只見她的眼裡彈飛進去的西索走了回來，那雙銳利而猙獰的雙眼，比自己還要高出許多。

　　「嘶嘶」

　　雙尾蛇叫了一聲，用身體捲起漩渦，從瑪奇的眼裡看來，就是西索旋轉著自己的身體，製造漩渦。
　　它露出笑意，向著瑪奇猛衝過去，瑪奇當然不會蠢到跟它正面衝突，於是展開硬』。她將『硬』集中在前方，但對方卻毫不畏懼，速度不變，舉起手臂，用握緊的拳頭壓縮氣，像拉緊的弓放出利箭般，而後伸出拳頭解放氣。
　　瑪奇接招，打算將其反彈回去，可在她遭受衝擊的瞬間，卻覺得無比沉重，這是一種走投無路的沉重。
　　馬上使勁站穩，維持住硬，而對方用拳頭攻擊她，不斷削弱著硬。

　　——唔？！

　　冷靜一點，他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到，在他引發更多『練』的時候，來自雙尾蛇的壓力突然消失了。
　　瑪奇已經難以穩定維持『練』，左邊出現了在她眼裡的西索的迴旋踢，而且還被她踢中『硬』防住的地方。

　　「嘖！」

　　瑪奇咂舌，用樹枝揮打假西索的支撐腿，但沒打中。對方猜中了她的意圖，提前在支撐腿上聚集力量，硬生生地承受住瑪奇的一擊，而且還給她一記掃堂腿。
　　瑪奇動作停下時，右腳被踢中失去了平衡，雙手緊握樹枝，想保持平衡。

　　「唔！」

　　她受到了一下不亞於隕石的撞擊。反射性重新張開『練』，一股風從天而降，白色的漩渦洶湧而來，掃蕩著她的衣服。
　　對方踢到瑪奇後，趁她身體麻痺的瞬間，挺直身體，然後保持姿勢，用腳踩住她的雙手。
　　當對方踩住雙手時，她感到一股強烈的壓力，無法動彈。

　　「妳怎麼了？不是說要殺了我嗎？」

　　說著，假西索不斷增加壓力，用力地踩住手，瑪奇踏著的草地碎裂開來，下半身都陷了下去。現在無法脫身，她一旦喘氣就會在瞬間被擊倒。

　　此時，瑪奇爆發比平常更強的『練』，終於彈開了對方，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一口氣踏過去，她使用樹枝衝過去。
　　假西索後仰躲閃，瑪奇追上去，橫踢，再衝過去，用手刀進行攻擊。
　　可是，就在閃過手刀時，瑪奇急速向後退，保持一個人的距離。
　　剎那間，假西索笑了。

　　「……你打夠了吧」

　　瑪奇極力裝出平靜的樣子說道。

　　「我不會去搶長壽食品的」

　　雖然瑪奇看現在眼裡西索看不順眼，但這是她的個人感情，不是現在的問題。
　　她要思考的還有旅團同伴的行蹤，還得去找庫洛洛跟真正的西索，所以不能浪費時間了。
　　可是…… 假西索又開始笑了。

　　「妳真是個令人愉快的女人……」

　　假西索笑道。瑪奇則是眉頭微皺，盯著對方。

　　「不搶長壽食品，可以啊，但是……」

　　還沒說完，假西索的『練』就活躍起來，爆發般地增長。
　　瑪奇瞪大眼晴，跟之前的『練』截然不同，這是從束縛中掙脫的力量。

　　「我要吃掉妳！」

　　露出了兇惡的笑容，呼出一口氣。

　　「真想吃掉妳這個讓人噁心到要吐的人類！」
　　「認真的嗎？」
　　「有什麼關係呢？」

　　說完，假西索就飛撲過來。
　　瑪奇展開硬的同時，釋放出阻擋對方的力量，連停下腳步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她張開的硬瞬間被撞開了，假西索的左手抓住樹枝，雖然遭受到碾軋骨頭的衝擊，但還在不停地笑。
　　他伸長脖子，露出獠牙逼近瑪奇。

　　「放開！」

　　剎那間，假西索從瑪奇的視野裡消失了。他彎下腰——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拳頭正準備撞上自己。
　　雖然是一記上勾拳，但實際上是蛇尾。

　　「你這臭蛇！」

　　瑪奇拼命防禦，應對著瘋狂的攻擊。於此同時，在對方『練』的的迫使下，腳離開了地面。
　　砰！氣流在瘋狂躥升，漩渦蹂躪著周圍，在相撞的作用下，假西索向背後呼嘯著飛去。
　　於是，瑪奇無能為力地飛舞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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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奇與雙尾蛇的力量的餘波連柯特都驚訝到面色蒼白，可見威力有多麼巨大。
　　究竟發展到何種狀況？

　　——要趕快過去……

　　一定要趕過去！正當他想繼續奔跑的時候。
　　頭頂閃過一道粉光。

　　「哎？」

　　他抬頭看天，頓時目瞪口呆。
　　粉色的流星掠過樹木的高處，大大小小閃著粉色光輝的結晶體大規模散開，呈現出螺旋狀的漩渦。
　　他見到的正是身穿短和服，纏繞著氣的少女。
　　少女在空中轉身，張開防禦，樹木被撞倒，『砰』的一聲砸向地面，這次連樹一起掉到地上。
　　和服的下擺翻起，她平安無事地降到地面。

　　是瑪奇。

　　事出突然，柯特說不出話來，然後猛地回過神來，趕緊跑過去。

　　砰！

　　可他看到瑪奇沒有回頭，而是將左拳砸到地上。

　　「頭還是好痛！」

　　柯特瞬間忘記了自身的立場，甚至連現狀都忘了，像個普通的小孩般，睜大眼晴，張著嘴巴。
　　兩人之間流動著沉默，過了一會兒。

　　「……瑪奇？」

　　柯特向瑪奇問道。
　　他的語氣並非稱呼成員的語氣，也不是以小孩身份對陌生大姊姊說話。如同一個不加思索的弟弟見到姊姊，又或者是因為疑惑而開口的男生似地。
　　瑪奇鬆開拳頭，慢慢放輕手臂：
　　「……抱歉，讓你看到我這副樣子，稍微有點好一些了」

　　瑪奇平靜地甩了甩頭，將樹枝丟掉，她的聲音和舉止又回到了平時的狀態。

　　不…… 柯特覺得有點不對勁，表面上掩飾得很完美，但從她的話裡可以感受到幾分痛苦。

　　「柯特，伊耳謎呢？」
　　「…………」
　　「柯特？」
　　「能打擾一下嗎？」

　　兩人所在之處突然有個問話聲。
　　不知從何傳來的聲音卻隱藏著『練』，這是可以與他們匹敵的強大『練』。
　　被夷為平地的草地上上出現了一個神秘人，全身被斗篷所遮住，只看的到嘴巴帶著婉約的笑意站在那裡。

　　「初次見面，請叫我神秘使者」

　　這個神秘人——神秘使者微笑著說道。

　　「兩位是瑪奇跟柯特吧？ 」

　　他的聲線深沉而豐富，笑咪咪地望著兩位年輕人，帶有幾分穩重柔和的老成。
　　瑪奇與柯特都愣住了，而後瑪奇吊起眼角：
　　「……你是什麼人？」

　　「對不起，請冷靜」

　　嗡——
　　無視瑪奇的話，神秘人將手輕輕放在瑪奇的額頭上，他用斗篷下洞察世間一切的眼神對著她。

　　「聽了雙尾蛇·地獄響鈴的第二首音樂，沒死已經是好的了，請安心吧」

　　瑪奇在那個瞬間希望自己產生了幻覺，但這確實是在現實裡，她都從那句話裡感受到真實。
　　他能這樣，正因為可以讓人冷靜下來。

　　「不好意思……」

　　神秘使著微笑道。
　　他的微笑裡展現出奇妙的力量，哪怕柯特和瑪奇兩個人的歲數加起來，都比不上他度過的歲月漫長。

　　「頭已經不痛了吧？」
　　「嗯……」
　　「為了不讓雙尾蛇發現，請跟我來吧，那邊那位也是」

　　神秘使者回望瑪奇他們身後，躲在樹下暗處的正是否定的伊耳謎。
　　於是，那場戰鬥唐突地閉幕。
　　之後，有誰會去打敗那隻雙尾蛇呢。

　　下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