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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两个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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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然推门走进酒吧,动感的音乐混合旖旎的气氛扑面而来。
踏进灯光穿过舞池,身姿妖娆的女郎像蛇一般缠绕上钢管魅惑地舞动着。
闪烁的灯光映出女郎纤细四肢上斑斓的鳞片,反射出艳丽的绿色,绿宝石般的双眼盯着肖然俊美的侧脸,长长地睫毛投下一层阴影。
感受到一股热烈的视线,肖然侧目只见女郎伸出鲜红的舌轻舔下唇无言地挑逗着。
肖然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无动于衷。
他轻车熟路地走向一个角落里的电梯,门口守着两个西装笔挺的保镖见肖然走来很是自觉地按下电梯让出路口。
“云姐在二楼1号房。”
肖然颔首,等搭乘电梯来到二楼推开房门时只见卢卡拽着云,云则拿着酒瓶作势要往玻璃窗上砸。
“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男朋友,你不让我走我就跳窗!”
卢卡听见开门声,一脸欣喜地望过来看到肖然如释重负。
肖然气定神闲地脱下外套。
“老大,你可算来了,我顶不住了。”
“谁……谁来了?”云迷迷瞪瞪地转过脸来。
一片茫然的杏眼在扫到站在门口的肖然时,霎时变得委屈万分。
“你怎么才来呀~”那尾音拖得九转十八弯。
云手一松,卢卡手忙脚乱地接住酒瓶,护着脚底踉跄左歪右倒向肖然扑过去的云。
肖然被扑了个满怀,两手穿过腋下架住云。
“你喝了多少?”肖然捞了一把稳住云下滑的身子然后把她挪到床上。
云双手环抱住肖然的腰把脑袋枕在他腿上,点着手指。
“不多不多,两瓶还是三瓶真不多。”
卢卡默默伸出五个指头,当场卖了雇主。
“我好难过,我还没来得及表白,我那么喜欢他,我都还没看够他……”
肖然觉得自己腰间微凉,云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
肖然轻拍脑袋以示安抚眼神扫向卢卡,后者识相地出去了。
“今天是他的祭日。”云眼神放空思绪远飘,“我还记得他血的温度,我就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这么多年了,他刻在我心里,忘不了了。”
说罢云攀着肖然缓缓直起身,脸颊在酒精作用下微微泛着潮红,眼角还挂着泪痕怔怔地看着肖然。
“像吗?”肖然与她对视,云猝不及防地撞进肖然暗红色的眸子里。
“像。”云喃喃道,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肖然白皙的脸颊,像魔怔般往肖然的唇吻去。
肖然纹丝不动任由唇被撕咬,衬衫被胡乱扯下甩开,皮带被解开。
云翻身将肖然推倒,狠狠地吻着没有丝毫回应的人。
在云转向肖然脖颈的时候肖然幽幽开口:“你总是把我当成他。”
云蓦地停住动作。
“为什么,你以前都不拒绝的?”云眼神黯淡,对肖然的拒绝始料未及。
“我回应不了你的感情。”肖然推开云撑起上身缓缓坐起,“你爱的也并不是我。”
云颓然地低着头,垂下的卷发挡住了半张脸看不清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而且,我很好奇。”肖然抬起云光洁小巧的下巴,“自从我告诉你我体内另一个灵魂与我对话的事后,你似乎对我更加肆无忌惮了。”
云没想到肖然会突然提起另一个灵魂的事,纵使混迹江湖多年竟然也一时慌了神,眼眸下垂避开肖然的对视。
片刻后下巴被松开,肖然在云眼角的余光里起身下床,接着传来穿衣的窸窣声。
肖然每进行一步云的心就更悬一分,可是她不敢看也不敢开口。
肖然搭上门把手“咔哒”一声拧开。
“早点休息吧。”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疏离。
门落锁的瞬间云仿佛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床上,双手狠狠地捏住床单。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肖然离开包厢后并没有离开酒吧而是下楼就地找了个吧台的座位,让酒保给自己开了瓶酒,没用杯子。
养子被养母看上并且差点发生关系这种剧情,你以为这够狗血的了,结果更狗血的是自己只是素未谋面的养父替身。
肖然不禁怀疑如果自己不长这张脸,是不是还在街头捡垃圾。
因为长得像所以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被云疼爱。
小时候云喜欢从背后搂着他睡觉,长大了还是粘着他从背后搂着睡。
有一天云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地喊了个名字,声音很小却被肖然听见了。
阿岚。
云叫他阿岚。
这些偏爱都是因为那个叫阿岚的人,可谁喜欢做替身呢。
如果他不是替身,那他还能是谁?他又会在哪里?
“我猜,我今天一定不是第一个和你搭讪的人。”绿宝石般的眼,玲珑有致的身躯被黑色长款外套包裹,来者正是跳钢管舞的女郎。
肖然仰头将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你不陪云姐吗?”她慵懒地靠在吧台边,眯起眼睛打量着肖然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心中赞叹着肖然俊俏的外貌。
“你认识阿岚吗?”
谁?女郎一脸莫名其妙。
“没见过。”女郎努努嘴,指了指他皱巴巴的衬衫,第一第二颗扣子已经不知道蹦到哪里去了。
他一腿微屈微微侧着脑袋坦然地对着女郎,对身上暧昧的痕迹毫不在意。
是条变色龙啊,怪不得浑身发绿。
“你找我做什么。”肖然“噔”一下把酒杯锤在吧台上,起身走向女郎。
莫名的紧张感袭来,肖然凑得很近,唇瓣几乎要贴上自己的耳朵。
唇瓣轻启:“不管你找我做什么,我对变色龙没兴趣。”
说罢肖然撇下女郎扬长而去。
酒保擦拭着杯子转头道:“你新来的吧。肖是能识破伪装的,这里大多数员工和客人都不是人类。”
女郎皱眉,若不是酒保提醒她还真没有发现。
“顺便提醒一句,这里已经被安全局接手了。”酒保递上一杯B52轰炸机鸡尾酒。
安全局?女郎有些惊讶,连云的地盘都能接手。
“不管你想打听什么,都不会有线索。”
女郎接过鸡尾酒端详片刻笑道:“你说得对我是新来的,对这里规矩也不是很熟,以后我只管跳自己的舞。不过我不喜欢轰炸机,你会调性感海滩吗?我可以等到你下班再喝。”
“不会。”
真是不解风情的男人啊。
肖然回到公寓,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梦境里微风吹过,拂起一棵高大翠绿的树,飘下零星的白色花瓣。
肖然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却化成了水消失在掌心中。肖然收回手漫无目的地迈着步子,那一瞬他像是感应到什么猛地转身向大树看去,有个人背对着他靠坐在大树边。随着肖然步伐转换露出苍白的侧脸,垂在地上的手血迹斑斑。
风忽然大了起来,吹起漫天的花瓣,卷着男子乌黑的长发。
倏地脸上一凉,肖然轻轻摸了下脸指尖印着鲜红。刹时花瓣化成漫天血雨倾泻而下,淋透了肖然的衣服。
浓重的血腥味裹来,强烈的窒息感紧随而至。
肖然瞬间睁大了眼猛地喘出一口气,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脑海里那个坐在树下的模糊身影挥之不去。
那窒息的压迫感让肖然觉得对方正在慢慢蚕食自己的灵魂。
一杯清冽的水入喉瞬间清醒了不少脑袋还有些昏沉,看着窗外灯火肖然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窗台上的盆栽乍一看很普通,今天早上他还给它浇过水,可肖然却从来没在别的地方见过。
绿色的叶子舒展着静悄悄地待在花盆里。
云说等它开了花男朋友就回来了,可十几年过去了它还是老样子。
果然是想男友想疯了。
小剧场
肖然: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哭唧唧)。
云:你对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