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五少---天平》樱落·忧燃

60、宣泄

　　“怎么了？不哭啊！”瞻修轻轻拍着佳音起伏的背试图安慰她，此时的佳音靠在瞻修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瞻修，我们蓼家……我们蓼家破产了。”佳音颤抖的说着让瞻修不可置信的话，本是轻轻拍动的手也僵在那里。
　　“怎么可能？佳音……”看着佳音委屈的点着的头，那眼睛里止不住的泪水，看着爷爷和父亲的焦躁瞻天只觉得无法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蓼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这样毫无声息的破产？
　　佳音只觉得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有如掉进了万丈深渊里一般，不能接受这样的消息。

　　“佳音瞻修说他不回来吃晚饭了。”忧在走廊里遇到佳音，与其说是遇到不如说是佳音一直等候在忧的房门口。
　　“跟我来。”佳音没有看忧，仰着头不可一世的率先走进了她的房间。
　　一直以来那个房间就好像是一个禁地，忧从不曾踏进一步。
　　打开那扇门，满室甜蜜的粉红充斥着忧的视线，看起来就像在梦幻的世界里一般。整个房间的装饰和书房极为相似，浓重的洛可可风格家具错落有致安放合理，迎面巨幅的婚纱照片会牢牢抓住任何一个进来人的视线。
　　照片里那幸福的笑容荡漾在佳音和瞻修的唇角。
　　虽然只是一片暗淡的黑白，但忧可以想象的到那一瞬间的美好，记得圣艺回来说过那场婚礼的隆重，那件婚纱的华美。看着耀眼的火彩折射出的光芒，忧的眼睛被刺痛着。
　　那样的笑容和这样的粉红相得益彰，而自己却是这么的不伦不类的站在这里，欣赏着这样的婚纱照，自己该去慨叹它的美丽么？怕是佳音此时不会愿意听自己说任何一句话吧！
　　“好看么？这还是大半年以前，那时候我还傻傻的觉得这是幸福。”佳音坐在房间一角的圆桌前顺着忧的视线毫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照片。
　　端起一杯浓浓的黑色液体，佳音慢慢的喝了一口，却并没有急于咽下。忧在姐姐那里喝过，圣艺说那叫咖啡，可是不习惯那浓重的酸苦，从来都不会喝它。
　　“你是幸福的。”忧刚才把仁焕交给了巧儿，这会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是么？你觉得现在的我还如何谈的上幸福？”佳音放下杯子，扯动嘴角。这样的笑容里透着那咖啡般的酸涩。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自己的路自己走。我本就不该出现，只是不得已而已，所以我没有要卷进你和瞻修的生活之中，你应该明白瞻修身边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没有人会抢得走，我相信你也有能力去保住你的位置。”忧知道佳音对自己的怨念已经很深了，淡淡的重复着自己的观点。
　　“你是不该出现，可是你却出现了。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出现，我失去了原属于我一个人的一切，我的一切已经变了味道。”佳音一步步的逼近忧，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恨意。
　　佳音的话让忧有些无力的颤抖着，是啊！自己就算本是无意，可是已经卷进了公孙家的生活之中，已经淌上了这池浑水，又如何可以用一句话来撇清呢？自己太幼稚了，怕是现在无论说什么佳音也不会听得进去了。
　　“我恨你，恨不得你马上消失。”佳音咬牙切齿的说道，已经高高扬起了她颤抖的手。
　　忧看着那只手无奈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佳音的宣泄。
　　可是久久不曾等到巴掌的落下，睁开眼睛只见佳音狠狠的盯着自己。
　　“为什么总是忍让，是要告诉我你多么无辜么？你是无辜的，仁焕是无辜的，那我呢？我就该死么？为什么当初你要逃走？为什么又要出现？为什么……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爱瞻修，不仅仅是因为这桩联姻，瞻修的微笑、他的温柔、他的细心、他的一切过去原本只是对着我一个人。我们有共同的回忆，可是你呢？你有什么？又凭什么让他这么的维护你？你知道么，为了让你可以不去参加宴会，他无数次的和爷爷大吵。为了让你可以安然的呆在这个家里，他让这里的人叫你孙小姐。为了让你可以安心的吃饭，他总是假装不经意的抢着照看仁焕。我忍耐着告诉自己他只是为了儿子，为了公孙家的长孙。当我有了孩子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多期待么？可是现在我失去了他，彻底的失去了这个孩子，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我落水的时候他却抱着你大哭，他是该来来救我的，我眼看着这样的你们绝望的溺入水中恨不得就这样死掉，你告诉我我的路还可以走多久？你为什么不给我条路？”佳音说道激动抓紧忧的双肩摇晃着。
　　忧站在那里任佳音摇着那似乎不受自己支配的身躯，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不能平静，原来叫孙小姐并不是三叔公的意思，不去宴会真的是他在帮自己，他无数次的在吃饭的时候看似不经意的接过仁焕，真的是这样？真的是为自己么？可是从来不见他对自己正眼看过，不……不是的，他没有别的意思一定不会有，那次落水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了过去回忆里的噩梦而已。
　　“孙少奶奶，亲家少爷来了说找您有急事，正在楼下等着。”叶儿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佳音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样，跌坐在床角已是泪流满面仍旧狠狠的瞪着忧，双手狠狠的绞动床单宣泄自己满腔的恨意。
　　忧被这泪水侵蚀着，心如乱麻一般，脑子空白一片受不了佳音这一番轰炸。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记住，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佳音转身狠狠的带上门。
　　看着那照片里的笑容，忧仿佛被吓到一般。不停的摇头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不要去破坏别人的婚姻，这不是自己的初衷。
　　“可你是不该出现，可是你却出现了。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出现，我失去了原有的幸福……”佳音的话如魔音一般一遍遍的响彻自己的耳边。
　　“不要，我不要……”忧捂着耳朵跑出了这个房间。
　　“小姐你要去哪里？”碰上巧儿忧也没有停步，进过客厅看到佳音那怨恨的眼神，忧仿佛再次受到了惊吓一般，冲出了公孙家一路跑着，漫无目的跑着只是不要呆在那里，不要……

　　华灯初上，走在满是行人的大街上，忧突然有一丝寒冷。不能回姐姐那里，圣艺的脾气一定不会轻易罢休，可是佳音没有错，错就错在自己的自以为是，错就错在自己当初的糊涂，不给自己路也伤害着别人。可是现在自己该去哪里？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置身闹市中心，这一路上的华灯喧嚣却掩饰不住自己的孤独，忧静静的站在一堵墙角环着双臂试图让自己暖和些。
　　眼前的片片欢声笑语、张张笑逐颜开让忧心中的苦涩泛滥开来，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强颜欢笑，至少是笑着，而自己现在连笑都笑不出来。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一处，似乎急于结束眼前的这段对话。
　　“加藤君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你的目的我会帮你达到，我也希望你帮我实现一个小小的愿望。”
　　“哪里的话，但说无妨。”被叫做加藤的人在礼帽之下只露出狡黠的一笑。
　　“帮我得到一个人。”
　　“哦？是女人？若真是这样，我倒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让我们向来不看一眼女人的安倍君如此动心？”
　　“不是动心，得到她的目的和你一样而已。”
　　“哈哈……原来只是一个棋子，是谁？”加藤放肆的大笑。
　　“公孙家的孙小姐。”
　　“圣艺？”加藤有一丝的疑惑。
　　“不是，是公孙德泰那老家伙的干孙女。”安倍虽然说这话却并不看加藤，只是不经意的一直盯着角落里的忧。
　　“不知……”
　　“我们只是互相帮助彼此达到各自的目的，不问缘由。我想你不会忘记吧！”安倍打断了加藤刚要出口的话。
　　“那是……那是……即然这样那么我先离开，以免别人注意。”
　　安倍也只是神情漠然的点了点头不做回答，看着加藤的离去。安倍静静的坐在车里看着墙角里瑟缩的忧，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突然嘴角挑起一丝诡异的微笑，走下他的劳斯莱斯转身进了一家法国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