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五少---天平》樱落·忧燃

3、失忆

　　“二姐，这么做合适么？”
　　“哼，你这个没有长进的东西，那个女人已经做不了主了，这个丫头嚣张了那么多年，我们这样已经算是客气了••••••”

　　“为什么这样逼我？”
　　“这怎么算是逼，不要不知好歹了，这对你来说也算是高攀了••••••”
　　脑子里混乱的对话，一张张生冷的面孔围在自己的周围，不停的说着，可是慢慢的那些人嘴巴翕张着自己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慢慢的一片鲜红阻挡了自己的视线，一切突然的让自己找不到头绪，仿佛淹没在一片鲜血中，让自己恐慌。
　　听不到任何声音的自己，眼前闪过一幕幕似乎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一个模糊的身影靠近自己，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自己在下一刻终于忍不住尖叫出来。
　　“啊••••••滚开，滚开••••••”

　　夕水被凄厉的尖叫惊醒，本来是照看忧的没想到竟然想着小时候就睡着了，四处寻找声音的方向，却迎上忧慌乱惊恐的眼神。
　　“忧，你醒了。”夕水激动的站起来，看着缩在床角的忧。
　　“走开，你是谁？滚开。”
　　“忧?你怎么了我是姐姐啊，你不认识我了？”夕水被忧的这句话震的定在原地，可又有些不可置信的试探着。
　　歪着头看着眼前看起来很好看的女人，自己好像听见她在叫自己忧？那个是自己的名字么？可是自己怎么不记得，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姐姐，而且自己觉得双腿之间好痛，像火烧一样的不适。
　　看着忧眼中不停变化着，疑问？那里充满了疑惑。夕水有些不知所措，忧难道是••••••
　　看着眼前的女人，白皙的皮肤上有点点的雀斑，可是眼睛却清澈可人那里透着焦急和关切，是对自己么？快速翕张的小巧鼻孔证明了她的不安，似乎要说什么的样子，却紧咬着朱唇。已然盘起的发髻证明这是一个已婚的女人。
　　环顾四周，除了粉红的銮帐，讲究的金丝楠木家具，有条不紊的摆放证明这是一个富足的家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看自己的衣着。
　　“我的衣服呢？这是哪？你是谁？”自己只着一身中衣。
　　“忧，你怎么了？别吓我，你知道我胆小的我是姐姐啊！”听到这句话，夕水似乎有些站不稳了，跌坐在身后的木墩上，愣愣的看着同样用探究眼神看着自己的忧。
　　“姐姐？忧？你说的忧是我么？可是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怎么了？夕水”突然冲进来的勋延似乎吓倒了忧，本来抱着被子的忧，一下子钻进了被子里。
　　“勋，我该怎么办？忧不记得我了，更是不记得自己是谁，这是怎么了？”夕水哭倒在勋延的怀里。
　　看着床上似乎还在发抖的人，勋延知道想明白整个事情的经过从这个女孩身上恐怕是没什么指望了。
　　“夕水，乖。娘已经起身，先去请安吧！昨天半夜已经惊动了她老人家，我们应该去解释一下，这里先交给灵兰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听了勋延的话，夕水明白现在自己是公孙家的媳妇，很多事情要谨慎的处理，如若不然相信忧这件事情也••••••虽然自己不放心把这个样子的忧留在这里。
　　“我去换件衣服梳洗一下，一会就过去。”

　　坐在梳妆镜前的夕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布满红润虽是有些憔悴之色可也还是掩不住脸上洋溢的幸福，可是为什么忧会这样？

　　一年前自己迈入城中公孙家，说到公孙家虽算不上富可敌国但也小有声望，公孙家的政治背景也确实是江南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乱世之中虽然做官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谁不知道公孙家的男儿可是师座部下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公孙家的宗室多有在党中效力，而且多半身居要职。公孙家人对钱财倒不是看的很重却很重视政治地位，也许也是受了祖辈重视仕途的影响，而勋延家到了他这辈算是三代单传，因为勋延的大哥英年早逝也只留下一个女儿，公公早已不在人世，作为一个女人婆婆更看重的是勋延的健康和安全，所以也不是特别注重勋延的官职，倒是勋延似乎天生就是做官的料子，短短几年就从小小的排长屡次内升为团长身边的随团参谋长。

　　“娘，早安。”见到内厅中端坐于主位的人，夕水用微笑掩饰了自己一脸的憔悴。
　　“我听勋延说了，你妹妹人可好？”说话的老妇人，清瘦的脸庞上架着一副金丝圆边镜片，掩藏了她犀利的眼神，但高挺得鼻梁，总让人觉得不威自严，轻缓的语调倒也看不出太过多余的情绪。
　　“娘，原谅昨晚惊动了您休息，可是忧看起来真的不好，可不可以••••••”
　　“瞧瞧，说你是水做的没人会不信，这又是怎么了？说着说着就哭了。还好阿勋延在场不然还以为你被谁欺负了，反□□里地方有的是也不怕多个人，反正人多了热闹不是，好好照顾你妹妹。”
　　“我代妹妹谢谢娘。”夕水马上起身行礼，想来勋已经和娘说了什么，所以也没有多问自己。
　　“都嫁过来一年了，还像个孩子，看你以后怎么做娘。”公孙妇人微微笑笑，看着这个没有城府的儿媳。
　　本是儿子好友的女人，自己本事不主张儿子娶她的，可是也不知怎么的见了第一眼就是喜欢，虽然没有城府，可是还是很识大体的，还好是娶进了门不然要是跟着秦培怕是现在也是早年就守了寡了，想想自己中年就开始寡居这样的生活岂是女人能受得来的。
　　“这大早上这么热闹上演的是什么戏码？小二婶你不会又拿你的无敌眼泪攻势收服谁了吧。”
　　听到这个声音勋延背部明显一僵。
　　看着夕水早就红透的脸，勋延瞪了这个侄女一眼。
　　“圣艺啊！你就整天和你二婶没大没小，看你以后••••••”
　　“看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奶奶啊！这句话您下次换别的好不好？您这不是咒我么？能嫁出去也嫁不出去了。”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莫怪莫怪。”
　　公孙圣艺看着奶奶的样子一边笑一边大大咧咧的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完全忽视一边瞪着自己的二叔。
　　“二叔，您最好把你的注目礼送给我小二婶，我可享受不了您那“炙热”的眼神。”这一说夕水的脸更红了。
　　夕水拉住刚要发作的勋延，圣艺感激地看了夕水一眼，对着勋延扮起怪脸，反正有小二婶在，这二叔就拿自己没办法。
　　“小二婶，昨天夜里该不是我二叔的老相好找上门来了吧？”本来大家已经恢复平静了，可圣艺这一句话，让刚喝了一口粥的勋延差点被呛死。
　　夕水也低着头尽量忍着，自己可不想在这样的场合添乱，更何况自己心里还惦记着忧，想快些过去。
　　“不知道大哥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勋延黑着脸，自己好像和这丫头八字不和一样，虽然说自己是圣艺的二叔，可是年龄上却大不了圣艺几岁，这丫头留了洋回来就整天看不惯中国的落后，这个就是其中之一--------辈份分明。
　　“好了，也没个侄女的样子，赶紧吃饭去报你的到。”公孙老夫人眼看着自己再不发话这又要变成战场了。
　　“啊，对了报道，好了我吃完了。你们慢慢享用哦！”喝了碗里的粥，圣艺飞一般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
　　大家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这就和早饭一样已经是大家每天必须面对的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