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哥哥》长安也

24、天生厉害

　　五（四）班的教室外走廊上。

　　“小南，刚刚校门口骑自行车的那个是你哥？”
　　“嗯。”

　　“你哥哥真好，还送你来上学！”没有哥哥的子圆一脸羡慕。
　　“哪里好了！？你看我的头，乱不乱？”

　　“有点……嗯……要不你重新捆一下吧？”
　　“跟你说吧，这就是出自我哥的手。”陈南把橡皮筋扯下来用嘴咬着，用手理了理头发。

　　“天呐，你哥哥还会给你扎头发，”子圆深吸一口气，小眼睛挣得比平时大了一倍，“虽然扎得不是很好，但……”

　　“打住打住！”这话听得程南想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她迫不及待地拿开嘴上叼着的橡皮筋，打断了子圆，迫不及待地要把那套“可怕”的说法给掰回来。

　　课间五分钟。

　　“你说男生是不是天生比女生厉害一点？我感觉我哥好像什么都比我厉害。”陈南就习惯性地转过来反坐在椅子上找李子园说话，心里的闷得连发出来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可能是因为你哥比你大嘛。”李子园肉肉的脸随着嘴巴一张一合也动了起来，虽然体型上有点膨胀但是为人憨厚热情，性格特好，陈南跟她也是玩得最好。

　　“那也就大了两岁。”
　　“那你会缝衣服吗？你哥这个肯定比不上你。”子圆的妈妈是开裁缝店的，专给人修改不合身的衣服，所以她多少也会一些鸡毛蒜皮的活儿。

　　“我哥是不会，可是我也不会缝。”陈南这话刚一出口，就听到子圆的同桌实在是憋不住而发出来的笑声，“范一鸣你笑什么呀？我正郁闷着呢。”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了。”范一鸣说不笑还真就不笑了，低着头又继续写他的作业。
　　“……班长，我说你怎么每次下课都有作业写，你放学以后是不是都没作业了？”

　　“这是我补习班的。”范一鸣，人如其名，爸妈按“一鸣惊人”给起的，就是希望儿子以后能一鸣惊人，可谓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就在说话这会儿他都没抬头看陈南一眼。

　　真是厉害啊，陈南视线移开班长开始观察起班的男生来。
　　看到第二组最后那个黑黑微胖、长相粗糙的男生，心叹：“虽然人长得不好看字却班里是写得好看，写的比女生还秀气。平时上课好像也不怎么听课，但数学成绩就是很不错。”

　　“今天放学一起去踢球，来不来？”说话的是体育委员，陈南曾经在运动会上看到他短跑，对他那矫健得像只小豹子似的身姿印象颇深，心想：“好像男生很多方面都能天生的厉害呀！”

　　“语文试卷来发一下，下节课讲试卷。” 商好佳手里捧着叠试卷，走过来塞了一把给陈南。
　　陈南不得不把视线收回来，这一收就瞥见“程顶汉”三个字，最近这个男生过的可不是很好受。

　　程顶汉平时尽喜欢搞些恶作剧，但学习成绩竟是全班第三，因此老师们时不时还是会对他欣赏有加，他为此也是骄傲的不行，所以在班里本就不受待见。听说就在前两个星期他悄悄塞了张纸条到商好佳的铅笔盒里，结果好巧不巧给她爸妈看见了，这事发生在小学那父母可都是比孩子要敏感得多，先是质问女儿再是询问班主任，继而班主任又质问程顶汉继而又找他爸妈，要求好好和孩子谈谈心之类的。这事儿像个雪球，滚一步大一圈，搞得班里人人皆知，少不了是要瞎起哄乱八卦的。

　　商好佳正好是大小姐脾气，特别容易生气，早在他平时恶作剧的时候就看他不惯，再看他那股“玩着学也能考好”的得意劲儿，本就对他这个人讨厌得不行。现在加上班里胡八乱卦、家里父母教育，她对程顶汉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刚刚也是看到程顶汉的试卷就一把塞给其他人发。

　　此时，程顶汉正以睡觉的姿势双手趴在桌子上，埋着脸，难得的安静。
　　陈南把试卷小心得放在他手边。
　　窗外有风轻轻吹过来，那张打着红色90分的语文试卷也跟着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