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宝》锦一弦年

2、没有选择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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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会儿就要到公司了，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吧。”开车的女人温柔的开口，回头对大山笑了一下，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开车的女人只有大概二十岁的样子，和自己年龄应该差不多，长长的卷发披散着，精致的五官像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温文尔雅。
　　“新人就是麻烦。”男人玩着手机，无奈的吐槽道。
　　真是刻薄。大山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别理他，他就这样。”女人温柔地说，轻轻推了一下身边的男人以示警告，然后继续说道，“我是宁祁婉，他是程青，公司里一般不会直接喊名字，叫他阿青，叫我小婉就好。”
　　叫你小婉，为什么不叫他小青？哈哈。大山在心里笑了一下。
　　“大山，你不用自我介绍了，我们都查过。对了，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找到你吧？”小婉说。
　　大山摇摇头，“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杀我。感觉那些打废的枪支弹药比我都贵。”
　　“你最近左耳没有听到鼓声吗？一阵一阵的。”小婉有些疑惑，仿佛一瞬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找错人了，边说边在包里找着什么。
　　大山努力回忆了一下，在宁祁婉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玩偶的时候，大山左耳响起了轻轻的鼓声。
　　“咚咚——咚咚——”如同心跳，如同某种召唤。
　　“哦！这个啊……我还以为我戴耳机听歌太大声，耳朵出问题了……”大山说。
　　“完了，又是一个傻子。”程青无奈的摇摇头，虽然视线都在手机上，但明显并没有落下听她们说的任何一句话。
　　“没找错人就好。”宁祁婉温柔的笑了一下，“那你的能力，你总知道吧？你的梦境，会成真。”
　　“……”大山知道自己与常人有异，却不知道，该向何人说。
　　现在看来，是不用自己再去费苦心了。大山摸着手里那一叠钱，大概有个小一万，有人网罗自己，能理解，但是……
　　“为什么有人要杀我？”大山不明白这个，“我的能力还很弱，甚至说，还在连我自己都没摸清的阶段，还不至于惹来杀身之祸吧。”
　　“至于。”小婉说，脸上仍然是温柔的神色，大大的眼睛含着浅浅的水光，仿佛扑闪着星星，“现在有这些能力的人越来越少了，每一个都很重要。”
　　大山不由得脑补了很多可怕的场面，比如什么阴暗的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一群身上有刺青的人，一挥手变出一直老鹰什么的，然后另一个人一挥手，又突然消失之类的神奇画面……
　　自己之前只是“散户”，而这样的组织，很难脑补出这种“族群”，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着。
　　“你们这样的公司……有多少？”大山抱着绒球，眨巴着眼睛，样子显得有些呆萌。
　　“我们是官方的。这么说吧，故人重天，祭拜神仙，而近现代以来，信神尊仙、祭拜神祠的人越来越少，尊为上者当然仍逍遥自在，而一些小神就遭了殃，祭拜的人少了，神力逐渐被封，难以驱使，鬼界、妖界都打着吞噬其而走捷径得道的念头，不少小神一不留心就遭祸，又不便在人间惹是非，而且毕竟有位列，太计较了也有失身份，大部分时候我们都负责处理这些事，防止各界平衡被打破。”小婉说，“而至于那些觊觎着这些力量的人，也确实不少，比如今天来找你的那些。”
　　“大神不敢动，小神净遭殃，原来神仙也有会为难的时候啊。”大山不知怎么的，感觉有些讽刺。还以为神仙都是高高在上的逆天存在，原来神仙也有三六九等，也会各自避难，“那你们相当于是神仙放在人间的公安机构呗，那为什么不叫什么公安，或者调查处，要叫公司？”
　　“因为穷。”阿青冷不丁的吐槽。
　　小婉微微一笑，并没有否认，她接着说，“我们公司虽说表面上是个房地产公司，但不是空壳的，是真的在实际运营。所谓职工，虽然大部分都拥有不同能力，来自不同家族，有着不同的目的与身世。”
　　“哦……厉害了……”大山这画面感觉有点……违和？
　　“但是，有三件事在公司不能违背，第一件事，公司的任务要完成。公司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岗位，学着运营公司，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拿着月薪，有特殊案子从公司上面下来了，就会分给觉得适合的小组去完成，完成之后算工资提成，每个小组一般二到四人，基本上形影不离，但小组和小组之间很少往来，除非有项目合作。”小婉继续说。
　　“比如来救我的不止你们俩，这就是所谓的项目合作吗？”大山问，乖巧的看着小婉在后视镜里的眼睛。
　　“是的。救到你，任务完成，就各走各的了。”小婉有些诧异，看来，大山虽然看起来吓蒙了，但仍然对周边的状况进行了观察，小婉不露声色的继续说，“第二件事，就是不得互相残杀。公司内部虽然表面上各不相互往来，但是我们这个圈子也不大，难以避免世仇、私怨，但是一旦进了公司，就不得相互报复。”
　　“那退休或离职不就可以了。”大山问，轻轻摸着绒球的头。绒球很是犯困，乖乖的趴在大山腿上睡着了。
　　“这就是第三件事。公司的人要是被公司外的人动了，掘地三尺，绝不姑息。”阿青说，“所以很多人入公司之前都会慎重考虑，这是一把双刃剑，公司会保你，也会限制你，但是一旦你是公司的人，有人想报私仇到宁愿退出本公司来找你麻烦，整个公司就都不会放过他。”
　　大山看看阿青放在脚边的枪，明白自己已经和这俩人拴在了一条船上，默默的感叹，“看来我没什么谨慎考虑的机会吧。”
　　“抱歉。”小婉垂下眼眸，眼里有一丝不经意的愧疚，转瞬即逝的神色又恢复了如水般的温柔，提醒道，“所以公司里很多人可能私下都有恩怨，只是碍于公司的约法三章而没有多做什么。公司里的人，个性也好，私怨也罢，什么人都有，相处记得谨慎一些。”
　　大山不明白小婉为什么说抱歉，但是对后面的提醒还是听得出真心，讷讷的点点头，报以微笑。
　　阿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手机低着头睡着了。
　　帽檐几乎挡住了他的面容，大山看了好几眼小婉，大概是记住了这个人的长相，但阿青只记得他肤色惨白，几乎没好好看看他的五官，到现在对阿青的了解也只有声音低沉，言辞刻薄，一米八以上的个子，身材中等。
　　这程青，总是黑色的长衣长袖加帽子……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