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君》Y南川

73、第 73 章

　　桂花开过又谢了，今年没人敢来粮食来酿酒，那是死罪，新的粮食大丰收，有人看到粮食欢呼，有人落下泪水，只有那些失去亲人的农户才更知道粮食的珍贵。柳晨君依约参加了今年的米商商会，比当初秘密聚集的人多了一倍。
　　有甜头大家都想分一杯羹，还未商议今年的米粮价格，赵会长便迫不及待地问，“柳掌柜，咱们去年的约定你是不是今年也该……”兑现了？
　　另一位米商也笑得带着点讨好，“柳掌柜，咱们米价在整个灾年可都没上涨半文钱，若是制出糖来，米商商会也将会有柳掌柜你的位置。”
　　“这事本官也知晓些，”户部侍郎是新调的，他如何知晓此事旁人不得而知，此人看着倒是比往年那位精明不少，“不知道柳掌柜可打算过为朝廷也留一份呢？”
　　兰未就没带回来多少甘蔗，这么多人来分是打算一人带两根回去啃啃朝廷也要这玩意干嘛？他们想吃完全不用自己种，怕是这位侍郎也想分一杯走吧，柳晨君思索了会儿才道，“制糖的作物我已经带来了，并不难种植，只是要制糖需要大面积种植，怕是明年也只能制出少量的糖，－－我记得上次似乎没这么多人，赵会长，你觉得呢？”
　　“确实，”赵会长扫了眼会中所有人，“去年有多少老夫记得，老夫会把去年所有人的名单交与柳掌柜，请柳掌柜你自己定夺。”
　　一个去年没到场的米商不干了，“赵会长，柳掌柜，你们这么做怕是对我们不公吧，我们也没加米粮的价钱，甚至还开设了粥棚，都是做生意的，有发财的机会单独撇下我们怕是不妥吧。”
　　有些没加价的附和，“就是，不能因为我们没到场就撇下我们，我们也不比他们做的少。”
　　吵吧，柳晨君想，为了几根甘蔗至于吵成这样吗？也就是头批难搞点，等打量种植出来怕是啃得你们牙疼。
　　“各位，各位，能听本官说一句吗？”户部侍郎适时出来打了个圆场，“大家这样争吵也解决不了事情，不如这样，让柳掌柜把制糖的作物与方子交与朝廷，朝廷地方官最是知道哪家的米商没有加价，或者开设粥棚了，由朝廷给这些米商发放作物，各位觉得如何？”
　　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柳晨君今天算是这些商人的私心与算计，以己度人他们定是不会相信朝廷，出头鸟不好做，安静了一刻出头鸟终于出现，“我不同意，方子与作物都交与朝廷，万一地方县令私藏我们该找谁评理去”
　　“对，我们不同意，朝廷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
　　“这是还是我们负责吧，不劳朝廷插手了。”
　　从想分点作物到直接做主，哪有这么美的事，他们没有抬高米粮也是为朝廷减轻了负担，朝廷没嘉奖他们就算了，居然还想来霸占方子与作物，真是欺人太甚了。
　　赵会长也觉得不妥，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跟着附议的，只是提议道，“大家也别争了，依老夫看不如把作物给朝廷，张侍郎说的不错，地方官知道谁家的米粮没有抬价，让他们去发放最合适不过了，至于方子，不如劳烦柳掌柜交与老夫，拿到作物的便能来老夫这取方子，若是有人不信，可拿着方子与柳掌柜对峙。”
　　这样倒是没人反对了，大都同意了，“如此甚好。”
　　商量好就行，柳晨君起身把方子拿出来，“方子就在这里，作物在外面的马车的，如何种植如何制糖我都写在方子上了，各位请便。”
　　本该商议米粮价钱的米商们都出去看作物了，张侍郎笑着摇头，“这些人呐，柳掌柜大义，本官定会禀告圣上以示嘉奖。”
　　“不必了，”柳晨君对着张侍郎行了个拱手礼，“告辞。”
　　接下来的事便与他无关了，回到家中见到小胖，大山，白苏，还有萧奕都在啃甘蔗……
　　这是他明年的种啊，甘蔗收起来的时候他只给小胖砍了根，其它的都收进地窖了，忘了交代这些事不能啃了，败家玩意，外面那群人为了根甘蔗争得脸红脖子粗，他们倒是大方，啃了一地的甘蔗皮。
　　大山看到他先叫出声，“少爷，这东西好甜，你快点来吃，不然都要被白苏吃完了。”
　　萧奕二话不说给他砍了半根过来，“一起吃。”
　　“爹，快来，这个好甜，比糖还甜，”小胖把根甘蔗扯得跟狗啃过似的，下巴上还沾着甘蔗屑。
　　对着儿子他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火来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坐下来啃，“……你们怎么想到要啃甘蔗的。”
　　“小胖说的，他说上次吃过的，长长的特别甜，我想就是这玩意了，去地窖拔了几根出来，”白苏撇了他一眼，“干嘛，这玩意你又要留着挣银子我说，你也不缺银子是吧，少挣点还能轻松点。”
　　“所以我还得谢谢你是吧？”柳晨君看着他笑，“知道现在这玩意外面能卖多少银子一根吗？米商抢的都快打起来了，就是论斤卖，一两银子一斤也有人抢着买，信不”
　　“……操，你赶紧闭嘴吧，我他妈现在一口啃下去都吃不着甜味了，跟啃了一口银子似的，咯牙。”
　　大山听着直乐，“那你快别啃了，等下别把牙咯没了。”
　　咯没了更好，柳晨君暗戳戳地想，让你祸害我的银子还不知道肉疼，这玩意他真不喜欢吃，可能觉得太稀罕，他居然啃了两节，然后都扔给萧奕了，“太甜，你啃吧。”
　　萧奕好像很喜欢啃这个，一大一小啃的特别欢，他们喜欢就好，反正挣了银子也是给这俩花，另外两个懒得看，这会都打一块去了，滚得一身甘蔗皮。
　　小胖是个有义气的孩子，自己啃完不算还要给他的云战哥哥送去，柳晨君自然是支持，还好自己多藏了点，给将军府送了十根去，压根不知道甘蔗有多珍贵的李云战兄弟没几天又上门了，还要甘蔗，说是他们家都爱吃，让柳晨君再送点去。
　　柳晨君脸都黑了，“没有了，等明年吧，明年我给将军府拉一马车去，今年把种吃完你们明年连皮都捞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