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可值得》2029成尘

1、告别一

　　“小医生不在？”青年环顾了一下四周，表示稀奇。
　　店老板端来茶具，着手泡茶，闻言：“说是有事要办，一早便出去了。”抬头，看见对方失望的表情，又加了一句：“汝莫要再调戏于他。”
　　“啧，一言不合就上古言啊。”接过香气四溢的茶水，抿了口，“果然，只有你这儿的茶水最合口了。”
　　“汝无嗅觉，味觉亦弱。”
　　青年耸耸肩，“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再拆穿。”
　　喝完茶，青年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懒洋洋地开口：“最近几日看好你家小医生，最好让他远离医院，那里可是注定的战场。”
　　老板点点头，“我会带他去拜访师父，”顿了一下，又缓缓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嘛--剩下的时间足够了，只要你按照约定帮我善后，我也没什么可顾虑的。”
　　“值得么？”
　　这句话老板曾问过三次，一次是青年决定入局，一次是青年墨脱坠崖后，这最后一次，是青年即将走向已知的结局。
　　前两次青年都未曾回答，这最后一次，他神色莫名，沉默了许久，终是开口：“我欠他。”
　　无关值不值得，又或者值不值得都不重要。
　　“你能用两千多年的寻找偿还你家殿下知遇之恩，我做不到。”我欠他命。“我累了，事情了结后，我和他便是桥归桥、路归路。”
　　老板沉默，自己活了千年，懂得人世的喜怒哀乐。而这个人，不过活了数十年，却也有着千年记忆，只不过，这记忆里只有仇恨，刻骨铭心的、无数人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