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二章:释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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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台北，夜色已经浓黑如墨。依依不舍地把佟霓放开，看着她进了家门，李举鹏很是诧异自己对佟霓的爱慕和依恋。一直以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将是他未来婚姻的最佳模式，所以对女强人型的女子并不过于留意，只想寻个柔顺如水的女子做一生的伴侣。谁诚想，如今就是这么个精明凝练的佟霓走进他的心里，拔都无法拔出。回忆起前晚的热情，想起佟霓的羞涩，李举鹏忍不住哑然失笑。那样害羞的佟霓，任谁看见，都不会相信她原来是个非常之干练的商场精英呢！
一进门，佟霓被迎面而来的佟裳抱住，她的嘴巴里还不住地喊：“姐姐，你终于回来啦。想死我啦！”
爱惜地回抱着她，手轻拍她的背，佟霓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你啊，爸爸说你今天会回来。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啊？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很忙啊？你累不累啊？”佟裳像个小麻雀般叽叽喳喳不停口。
把她的双手从脖子上解下来，佟霓牵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闲话家常了一会，看她不停在打哈欠犯困，就让她先去睡啦。
回房洗完澡后，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背后传来敲门声。以为还是佟裳，佟霓头也没回直接喊了下：“小裳吧，进来吧！”门开了，镜子里映出的影像却是佟京华。佟霓一惊，慌忙站起来，转身垂眉低叫了声：“爸爸。”
“嗯，要睡了吗？”佟京华温和地问。
“没有，爸爸有事？”
“那，你跟我去书房吧。”
“恩”佟霓亦步亦趋。
两人进了书房，佟京华关上房门，坐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佟霓一如既往，还是那么拘谨地站着。站在书桌前的她，背挺得很直，他都能感觉到她肢体的紧绷。
“公司的事，还顺利吧！”不忍心看她如此拘束，佟京华示意她坐下来。
“恩，顺利。”佟霓不晓得父亲找她夜谈的原由，依旧拘谨。
“事情全处理好了吗？”
“是，台中内部沟通有点问题，加上人手不足，导致没有及时问题和答复反馈到客户。和孙经理讨论了下，调整了下台中的内部架构，并让他们尽快招聘人员到位，避免再次出现这种情况。”说起公事，佟霓侃侃而谈，头头是道。
佟京华满意地点着头，佟霓也慢慢地疏缓了些紧张。
突然，佟京华问道：“听说李举鹏也去台中了？”他原来是来打探消息的。
“啊”佟霓听到“李举鹏”的名字怔住了，抬起了头。然后，潮红迅速涌上她白晰的脸庞；再然后，脸又迅速变得雪白如纸，紧张再度袭击她，她猜想着是否父亲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佟京华看着她的脸一会红一会白，暗叹无奈，看来大女儿已经深陷进情网，难以自拔啊。“小霓,我想听实话。你，是不是很爱李举鹏？”
佟霓再一次怔住了，嘴巴微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慌，爸爸不是怪你。我只是想确定你的心意。”
佟霓难得一见正视父亲的温和表情，依然有点不知所措。佟京华瞧着她的表情，也没等她回答，继续说道：“小霓，我想我们父女是时候沟通沟通了。你，怪爸爸吗？”
佟霓隐在心底很久的旧事被重提，心有些难受。微微闭了下眼，又微微摇了摇头，涩声说：“不怪，是我自己做错事。”
佟京华不忍，插嘴道：“不是，你是无心的”。顿了顿，接着说：“一切都是爸爸错在先。爸爸不该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把你逼得那么紧，让你承担超龄的沉重压力；爸爸太急躁，所以考虑不周，过于拔苗助长了。如果不是这样，你妈妈也不会那么早就过世，你也不用背负着多年的内疚。虽然，是你失手让你妈妈堕楼，使小裳早产出来；但是，我知道，原因都在我，都是我对你过于严厉和苛刻了。所以，你不用在自责啦。这么多年，你身兼母职，带大小裳，同时又让公司正常发展，爸爸很感激你。”
佟京华此番话实在是出于佟霓意料之外，她整个人傻傻地，说不过话来，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出来，斑驳了俏颜。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父亲是怪责于她的。因为佟裳的不健康，来自于早产；而佟裳的早产，最终导致母亲的过早离世，父母的分离，这一切都源于她的过失。她根深蒂固地认为她是这个家的罪人，她罪孽深重。所以，这二十年来，她一直在赎罪。佟裳的存在，时时刻刻在提醒她的过错。所以她后悔自己那时的突然反抗，她后悔自己那时的任性妄为，她后悔自己那时的措手不及。如今，父亲说不是她的错，不曾怪罪她，纠结了二十年的心结在片刻中被解开，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佟京华看着泪眼婆娑的佟霓，知道她心中悲痛。于是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转到和她面对面，然后伸出双手抓住她的双肩，紧紧地：“小霓，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眼泪越来越多，眼前的一切都被泪水朦胧着，佟霓一个劲地摇头，只不停地重复着说着这句“不是的”。
缓缓地将双手延伸到她的背部，佟京华老泪纵横着抱住了佟霓；而佟霓被父亲抱入怀中之初，还微有些畏缩，慢慢地，反手将父亲抱住。父女二人，哭成一团。
久久之后，佟霓的哭声渐渐小了，佟京华放开怀抱，扳正她的身体，对着她说：“你，从来都是爸爸的骄傲！”
“爸”佟霓动容，哽咽着。横亘在父女之间的多年隔阂一瞬间裂开，烟消灰灭，释怀原来并不难，难得是人心。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二章:释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