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八章： 闪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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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京华渐渐察觉到，李举鹏看大女儿的眼神跟以前有些不同了，跟小女儿也不如以前亲密。李举鹏依然会定时来佟家报到，然而他的视线却不再只关注在佟裳的身上，更多的时候，是追随着佟霓而转动。好几次，他都以为李举鹏灼灼的目光会把佟霓的心点燃。可是，他也发现，大女儿并没有很享受这种追求，闪躲的意思越来越明显，好象在回避什么。他当然明白个中原由，然后开始担忧。俗话说：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既不想让佟裳伤心，也不愿看见佟霓的难过。然而，李举鹏只有一个，不可能去克隆一个出来，如何是好？他左右为难。想了想，他觉得他还是先去摸清李举鹏的想法，再见机行事为妙。
这日，晚饭后，找了个借口，佟京华把李举鹏邀进了书房。进来后，他就紧盯着李举鹏，并不言语。
李举鹏被他盯得莫名其妙，狐疑地问：“佟董，您找我何事？”
“咳，咳”佟京华顺了顺嗓子：“举鹏，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我想问你，我们家两个女儿，你到底喜欢谁？”
“我喜欢小裳，”李举鹏的转折颇有点为难“但是，我想我爱上了佟霓。”
“为什么？一开始你不是来追我们家小裳的吗？”佟京华连甩两个问号。
沉思了片刻，李举鹏说：“我承认，当初小裳的美貌的确让我很惊艳。她很美，个性也温柔，一度让我以为她将会是我的最佳伴侣。然而，随着我和她的接触越来越多，对她的了解越来越深后，我发现，小裳迄今为止还只是个孩子，她根本没有长大，她需要一个指引她从女孩到女人的人，显然我不是，我走不进她的世界。我想，这么久以来，我对她而言，只是哥哥，并非恋人”
“不可能，那丫头，可是一直当你是她男朋友哦。”佟京华辩驳。
“不会的，真的，小裳目前还不清楚什么是爱。她对爱没有概念的，因为我是第一个出现在她世界的男人，所以她接受，她习惯。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没有爱上我。”
“真的吗？”佟京华很不能相信他的说法。
李举鹏眉锋收紧：“是真的，我也是慢慢才了解到这一点的。实话说，小裳对我的追求，没有感动过，只有兴奋。因为我的出现，她终于可以走出家门，终于知道了外面世界的精彩。这就是她最大的收获，而非爱情。”
“那你是什么时候爱上小霓的？”
“这个，我不知道。”李举鹏有点自嘲：“认识佟霓两年多了，我们也常有机会见面，尽管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就对我有好感，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心动过。然而，不知何时起，她在我心中越来越重。当我发现她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去时，我同情她；然后，我会渐渐想起她，挂念她；再然后，想她的时候，心会隐隐作疼。这就是爱吧！”
“怜悯是爱情的开始”，曾经有人这样说过来着, 原来是真的！佟京华摇了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纵然如李举鹏般看遍各色红颜，却终究逃不出情字的纠缠。
“那你的选择将会是小霓，对吗？”
“是”，李举鹏的点了点头，很坚定，但是，却也连带着一份歉意。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小裳讲清楚。小裳身体不好，我希望你能够委婉地和她说，尽可能地不要让她太过激动，我怕她身体吃不消，也怕她心理承受不了。”
“我知道的，我会尽快找个时间和小裳说明白的。”顿了顿，李举鹏有点难为情：“佟董，你不怪我？”
“我不会怪你的。小裳也好，小霓也好，都是我的女儿，我只希望她们可以得到
幸福，不要受伤害就行。不过，你好自为之吧”。佟京华推开凳子站起身：“提醒你一句：小霓为了小裳，可以连命都不要的。”
闻言，李举鹏神情顿时沮丧起来：“我明白。”
两人步出书房，发现客厅只剩下佟裳在自娱自乐。
“小裳，你姐姐呢？”佟京华问道。
“姐姐出去了。”佟裳边说边从钢琴边跑下来，来到李举鹏的身边，拉着他的手：“李大哥，你好久没带我出去玩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出去啊？”
佟京华不露痕迹地把佟裳拉过去，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发“就这么想出去啊！”
佟裳娇俏地笑应着“嗯”。
三人坐下来，东聊西扯。李举鹏却一直在偷看手表。
时钟慢慢指上了十点三十分，可佟霓还是不见踪影。佟裳有点不胜困意，连连哈欠，李举鹏无奈只好告辞回家。车刚驶出佟家大门，远远瞧见佟霓又独自在昏暗的林荫道走着。李举鹏心口忽然冒出一团火，停车，开门，靠在车边，对着走上来的佟霓说：“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一个人在夜里晃吗？”
原本低头前行的佟霓一惊，抬起头：“有点闷，出来走走。再说，很安全啊。”
说完，迈步继续前行，身后伸来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旋，一带，没等佟霓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被李举鹏紧抱在怀中。
“安全，你知道什么是安全吗？要是再出事，怎么办？笨蛋”头顶传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不解李举鹏突来的怒气为何？但是，随即，头顶再次传来低沉的声音：“答应我，不要再独自在夜里出门了”。
“哦”，佟霓想抬头，但是，被他更紧地摁在怀里：“我担心你”，他的担心，连同他的心跳，清清楚楚地传入她的耳内。佟霓的脸突然发热，半晌，才喃喃说着“我不是小裳”。
李举鹏一怔，手微微一震，放松了少许，佟霓挣脱了他的怀抱，逃也似的转身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良久，李举鹏轻叹：“傻瓜，我知道你是谁”，语音中溢出浓浓的无奈。
这晚过后，李举鹏就依约找机会和佟裳摊牌。
可还没等他找到机会和佟裳分手，他却郁闷的发现，佟霓已经开始尽可能地躲避他。而且，为了躲他，竟然连多年的习惯都改变了。这日，又到了[力宽]和[京华]的例行见面会。想着佟霓会提前半小时到会场，他早早就在会议室等候，想和她先谈一谈。然而一直到会议开始前几分钟，佟霓才匆匆赶到。进门后，也不看他，自顾自找了个空位坐下了。两个小时的会议，佟霓的眼神始终逃避着，躲闪着不看向他的方位，这让他有点恼。他当然知道她的心结是什么，但是，逃避不是办法。他可不想，这边厢和小裳说清了；那边厢佟霓又闹别扭；他更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佟霓的心理包袱加重，她已经够辛苦的啦。
会议结束后，正当佟霓的脚步将要踏出门口的时候，李举鹏扬声说：“佟小姐，请留步，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可是，我还有事。”佟霓推辞，连看都不敢看他。
李举鹏知道她在找借口，当然不会如此轻易让她溜掉，于是，提高声音：“今天，必须谈。”
看见其他人都好奇地瞧向他俩，佟霓只好不情不愿地停下来，站在门边。李举鹏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声说：“去我办公室谈。”
佟霓瞪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很不乐意地跟在他的身后。进到他的办公室，李举鹏把门一关，转身就问“你能不能不要躲我“。
“我没有躲你”佟霓强词。
“没有，那为什么今天这么晚才来开会。”
“我有事耽搁了。”
“什么事？你确定你不是在躲我？”
佟霓被他质问地愈加心虚，突然仰着头，发飙道：“我为什么要躲你，我又没有干什么不好的事。”
“呵呵呵”，李举鹏对佟霓突然而来的斗鸡模样并没有介意，反而走向前，好笑地盯着她，很坏心眼的提醒：“你，失态了。”
佟霓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瞬间就泻掉了，低下头，懊恼不已。一双皮鞋走进了她的视线范围，下巴被他缓缓托起，李举鹏的神情已经严肃起来：“不要躲我！我们，顺其自然，好吗？”
佟霓呆呆地瞧着他，心神恍惚，眼眶逐渐湿润：“不可以的，我不能对不起小裳。”说完，夺门而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八章： 闪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