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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我爱你,跟你没关系(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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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楚归鸾查了监控,抓住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娱记。
那厢漳槐和谭闲也没闲着,调取了小区的监控却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唯一的收获就是一根麻雀羽毛。
也是,那家伙可是砸了他家的天窗入室,怎么可能还从正门走出去?
谭闲在派出所一脸吃瘪地坐着,等漳槐来领人。
那天他俩是没报警,可是楼对面的16楼看见他家天窗破了这么大一个窟窿,也不见有人修补,以为他在家出了什么事,就果断报了警。
得,谭闲心想回头给人送面锦旗,上面就写:火眼金睛,热心助人。
说来也真是寸,他回到漳槐店里就被强迫闭关,手机都没电了,警 察电话联系不上他,火速撬了他家的门。他家里的场面谭闲是心知肚明,那一地的狼藉,就跟台风过境似的,偏生他这一家之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即警 察就立了案。
最后谭闲是怎么进派出所的呢?
他想着即便在漳槐店里也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趁天黑回家拿教材,被在门口贴封条的民警逮了个正着……
即便现在证明了他是他,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被警 察叔叔严厉地批评教育后,可怜巴巴地给漳槐打电话。
但是他没等来漳槐,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哟,在这儿呢?”来人英姿飒爽,见面就埋进了他身边的沙发,“我说你可以啊,这短短几个月已经彻底融入了我们的组织队伍啊。真的不考虑进特案组成为我们的一员吗?”
果然是沈沉渊这个二百五。
谭闲瘫着脸:“不用了。你怎么会来?”
沈沉渊冲他挤眉弄眼:“因为你进过特案组的门,但凡你有点风吹草动,我都会知道。但是我可没料到,你居然会‘失踪’。”
谭闲送了他一个白眼,表示不想理他。
“哟,你俩这么快同居了?”沈沉渊转念一想,凑在谭闲身边,撞了撞他的胳膊。
谭闲拒绝沈沉渊传递的黄色废料:“离我远点,流氓。”
“我说,你在老槐那边待久了怎么跟他变得一个德行。”沈沉渊撇撇嘴,“不禁逗。”
“你好,我找谭闲。”漳槐的声音远远地从门口传来。
谭闲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槐哥!我在这!”
漳槐走到谭闲身边,对沈沉渊微微颔首:“人我带走了。”
沈沉渊看着漳槐,沉声道:“你们妖族的内部斗争我管不着,但是一旦把人类牵连进去,即便你们不想我管,我也得管。”
漳槐径直带着谭闲走了,连一个眼神也吝于给他。
沈沉渊耸了耸肩,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回了特案组。
谭闲也比较纳闷,其实在他家被疑似妖怪入侵的时候他就想联系沈沉渊,但是漳槐让他在店里等候楚归鸾那边的消息,这个操作就让他十分疑惑。
是什么不能让沈沉渊知道的吗?
谭闲没问,因为他心里大概有推断了。
这次漳槐和沈沉渊的交锋更是让他更坚信这个推断。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人类和妖魔鬼怪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中更剑拔弩张。
这时,一只温柔的大手,抚摸着他的脑袋:“船到桥头自然直。”
谭闲点点头,陪漳槐走了一路,刚到店里就接到了楚归鸾的视频请求。
“谭闲,对不起……”视频里是楚归鸾委屈兮兮的脸。
谭闲对于楚归鸾之前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也很震惊,但他现在明显不想提起这件事:“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我这边抓住了一个娱记,他受人指使获取了阴土和屠魔匕首,来加害你。”说着,楚归鸾从芥子里掏出了一个罐子和一把匕首。
“阴土是忘川河底的土,人死后过奈何桥,善魂可以安全通过,恶魂则会被打入忘川河受污浊煎熬,阴土汇聚了万恶煞气,沾之便会受鬼煞之气侵蚀,长此以往必定疯魔。而这把屠魔匕首,则是用来镇魔的,你若常住在那家酒店,一边遭受阴土的侵蚀,一边受到匕首的镇压,你的元魂定会分崩离析,到那时就不仅仅是一个噩梦这么简单了。”漳槐在一边解释道。
“你知道是受谁指使吗?”谭闲这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救回了一条命。
楚归鸾摇了摇头,“我搜查过那个娱记的记忆了,没有关于这个人的印象。但出手就是阴土和屠魔匕首,这个人也肯定是个老不死。”
谭闲觉得楚归鸾似乎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哦,对了。”谭闲用胳膊捅了捅漳槐,示意他把羽毛拿出来,“我在我家的沙发底下发现了一根羽毛,槐哥说是麻雀的,你看看。”
楚归鸾凑近看着漳槐手里的羽毛,毫不顾忌脸在镜头前放大的连眼睫毛有几根谭闲都数的出来。谭闲看着楚归鸾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光滑细致的脸庞,专心辨认而微微垂下的眼睑,还有棱角分明的下颌,再一次感叹,真是天造地设的美貌无疑了。
“的确是麻雀的羽毛,但和现在的麻雀有点不像。”楚归鸾说道。
漳槐收回羽毛,“这是洪荒时期的麻雀才有的羽毛。”他神色淡淡地,“那时经常会有鸟类在我身上栖息,所以大部分鸟类我都识得。”
楚归鸾听闻,悄悄地给谭闲上眼药:“哦,你之前鸟类朋友挺多呀。哥,你认识他身边有还在出没的鸟类吗?”
谭闲对于楚归鸾暗搓搓的试探毫无察觉:“好像只有你和我了。”
楚归鸾:“……”
谭闲对楚归鸾的话里有话无知无觉,反而是漳槐心中警铃大作,明白自己是中了楚归鸾的套,紧急转移话题:“凤凰,你以后切莫再这样胡闹,他不是演员,你这样做只会再把谭闲置于危险之中。”
“可是我喜欢你……”楚归鸾急切地解释。
“楚归鸾,我知道你喜欢我,并且你嫉妒漳槐与我要好。”谭闲认真地看着屏幕,“但你的这份喜欢,让我很困扰。”
“我……”
“有一首歌的歌词我一直很不解,歌词这么唱‘我爱你,跟你没关系’。可是你喜欢我怎么可能跟我没关系呢?”谭闲说着拿出了楚归鸾林林总总送的小礼物,“这是你喜欢的方式之一,昭告全世界也是你喜欢我的方式之一。但是,请在你喜欢我的时候,为我想一想。”
楚归鸾垮下了脸,原本耀眼的目光也变得暗沉沉的,没有了生气。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是不要用爱绑架你爱的人,强迫他接受你所给予的东西。”谭闲想到什么笑了笑,“难倒你的粉丝给你写血书,你不害怕吗?”
害怕倒是不害怕,就是觉得那个人的脑子肯定瓦特了。楚归鸾在心中吐槽。
随即他也明白了谭闲的话:“我知道了。”
“乖。”谭闲说,“我知道你是故意不压着娱记的消息,才会闹得全天下沸沸扬扬,现在我希望你能合理对待我和你的关系,合理控制舆论风向。”
“好。”楚归鸾乖乖的点了点头。
这只骄傲的凤凰只有在谭闲面前才有柔顺乖巧的一面。
温顺的凤凰难得的好说话,和谭闲絮絮叨叨了许久,得知谭闲家中遭难才得以避至漳槐家,也未曾拈酸吃醋,对漳槐的脸色也好上几分:“这几日我在剧组封闭拍摄,我哥就交给你了。谢谢你近日的照料。”
“应该的。”漳槐也顺着楚归鸾的毛捋,“等你拍摄出来,定完璧归赵。”
“这还差不多。”楚归鸾的尾巴就快翘到天上去了。
谭闲看了漳槐一眼,这家伙已经知道怎么安抚这只暴躁的凤凰了。
挂了视频,谭闲在吴山路溜达着解决了晚饭才溜达着回了店里。
店里漳槐和刘流都是不吃饭的主,店里连个厨房都没有,谭闲在家也不太喜欢在厨房鼓捣,索性每日饭点就在吴山路溜达,一圈溜达完,也能吃的七七八八。
刚进店,漳槐一把把他拽到了旁边,一团黑泥夹着臭气直奔谭闲后心,万幸有漳槐才躲过一劫。
刘流火速追了出去,漳槐将黑泥用妖力包裹后收了起来,谭闲捂着鼻子直犯恶心:“我的天,这玩意是从茅坑里掏出来的吧,这也太臭了。”
漳槐正色道:“这就是阴土。”
谭闲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这么臭,他放进我的酒店房间里我居然闻不到!”
“按楚归鸾的说法,那个娱记没有一点妖力,那么只有可能有人在你身上动了手脚,才会让你闻不到臭味。”漳槐伸手,掌心开出一朵花,打碎了散在空中,花瓣在空气中渐渐消弭不见,“好了,没臭味了。”
谭闲这才放下手,救命似的猛喘了两口气。
“槐哥,人抓回来了。”刘流提溜着一个蔫头蔫脑的女孩子,大喇喇地进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