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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我爱你,跟你没关系(五) ...

  •   黑夜像一张血盆大口,能将繁星和明月吞噬,只留下黑洞洞的天空。
      风呼啸着穿过,明明是夏日却将人吹得遍体身寒。
      谭闲望着观望台上巨大的窟窿和满地的狼藉,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自打从影视城回来就一直住在漳槐的店里,天长日久的总觉得不会去有点不放心,何况也不能老穿那几件,便和漳槐商量着回来拿些换洗的衣服。
      可以一进门他就被屋内的场景吓了一跳。
      客厅里乱糟糟的,翻箱倒柜一塌糊涂,晾在桌上的冷水壶也碎的不成样子,满地的茶几碎片和碗筷残骸,这家里不像进了贼,倒像是家里进了仇人。
      他急忙往父母的房间奔去,那里可不能有闪失!
      他拧了拧门把手,发现还好端端地锁着,这才长舒一口气,想掏出钥匙开门,才发现锁孔被什么东西撬的七零八落,门上也斑斑驳驳好多的划痕。
      谭闲明白,这个人没能进房间。
      他心里琢磨着,又跑去了自己的卧室。
      他的卧室也被破坏了,好在他卧室里不放东西,只有几件衣服。他摸索着床头柜的边缘,轻轻一掰,一个隐形门露出了凹陷的把手,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漳槐跟在谭闲身后,默默跟进了暗门。
      这其实这是谭闲的工作间,只是门安装得比较隐蔽,才得以幸免于难。
      望着一排排的架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玉雕作品,漳槐明白,这是谭闲在寂寞的独处中给自己寻找的快乐。那个矮矮的工作台,就是谭闲挥洒心血的地方。
      工作台后面,零零碎碎地摆放着一些玉石原料,有些下面压着打印好的图样。
      漳槐上前,捻起一个做了一半的扇坠,沉默着。
      谭闲见状嘿嘿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这是你上次定做的貔貅用剩下的边角料,我给修了修,拿来做个扇坠什么的。”
      “很好看。”漳槐摩挲着,淡淡地笑。
      谭闲一听,试探着问:“这还是半成品,等我做完,我送给你怎么样?”
      本以为君子如玉的漳槐会象征性推辞一下,即便是他自己的东西也不好直接要,但谭闲明显低估了漳槐的脸皮厚度,漳槐想也没想一口应承下来:“好,这个扇坠很精致,辛苦你了。”
      谭闲顿时被噎的哑口无言。
      怎么今天这匹好马还吃了回头草呢?
      谭闲一边想着一边往观望台走去,观望台的东西不多,但是种满了谭闲的父母精心培育的花花草草,那年谭闲父母去世,他接手了这些娇贵的花草,险些把它们淹死。
      但是观望台那个巨大的窟窿然他的心瞬间凉了大半。
      “我的妈呀,这可是16楼!”谭闲凑近了看,观望台明显是被人用力从外击碎了顶棚的玻璃,这满地的碎片和龟裂的顶棚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怕不是个蜘蛛人来我家捣乱了吧?
      谭闲愁眉不展,掏出手机准备打110 。
      漳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先别打电话,你先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着,他一挥手,一个结界稳稳地罩在漏风的洞上。
      现在什么地方都不对劲了大哥!谭闲搜寻了一遍观望台,把倒在地上的望远镜扶起来。这个找事的家伙净拣着贵的摔,倒是没折腾这片花草。
      观望台看了一圈没什么大碍,他又折回去,从卧室开始翻起。卧室里谭闲把衣服和被子都搂出来,挨个抖了个遍,就连袜子和内裤都没放过,一无所获。
      随后他又去了厨房,除了掉在地上的菜刀碎了两块地砖,倒也没什么可以破坏的。
      他随即又返回客厅,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他妈妈生前喜欢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吃得慢不说还总喜欢有人陪着,爸爸老说她,却从没有改过餐厅的布局。
      谭闲踢踏着拖鞋满客厅转悠,就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客厅地面湿漉漉的,凉水壶摔得四分五裂,谭闲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没躲过摔一跤的风险。
      他脚底一滑,一只拖鞋就飞了出去,当即谭闲就要摔在地上,和一地的玻璃碴子来个亲密接触。
      瞬间一只大手牢牢地攥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进了一个厚实的怀抱。
      “怎么这么不小心?”漳槐的声音从谭闲耳边的胸膛传来,微微的震动酥酥麻麻地搔着他的耳朵,一抹红霞占据了他的耳根。
      “我也不是故意的。”谭闲手足无措地从漳槐的怀里逃生,跳着脚寻找刚才飞出去的拖鞋。
      漳槐不好多加责备,只得在旁边扶着他:“你小心点,别再摔了。”
      谭闲在沙发底下找到了那只命运多舛的拖鞋,连带着发现了一根羽毛。
      这根羽毛羽色棕褐,有零星的黑斑,羽长短小精悍,一看就知不是大型鸟类的羽毛。
      谭闲尤其确定,这根羽毛不是自己的,自己身为喜鹊羽毛极其有特色,从头至尾会有蓝绿色的光泽,尤其是翅膀上的羽毛,翼尖上有大块的白斑,腾空时煞是好看。
      恒遑论凤凰的羽毛艳丽无比,更不会有这等羽毛了。
      谭闲把羽毛递给了漳槐,漳槐接过羽毛,紧紧皱了皱眉:“如果不出我所料这应该是麻雀的羽毛。”
      “麻雀?”谭闲瞪大了眼,“你确定?我观望台的窟窿这么大个,你跟我说是麻雀弄的?”
      “凤凰为百鸟之主,等明早跟他联系一下吧。”漳槐将羽毛收起来,“天色已晚,你收拾几件衣服,还是跟我回店里住。”
      谭闲望了望四周,原本好好的家搞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莫名的伤感和凄凉涌上心头,叹了口气,回卧室打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漳槐知道谭闲心里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摸摸他的脑袋,站在他的身后。
      临了出门,漳槐在门口设下了妖力,道:“如果再有人过来,我便会知晓。”
      “谢谢你。”谭闲除了谢谢,不知道再说什么更能表达此刻复杂的心情。
      一切只能等明天楚归鸾的调查结果了。
      不过作为一只想在老娘面前邀功挤掉老爹的凤凰,楚归鸾干事从来没这么利索过。
      自从他铁口直断地乌鸦嘴了秦制片的绿帽子以后,气的秦制片甩袖走人,暗地向导演施压要求缩减楚归鸾的戏份。
      楚归鸾冷笑一声,第二天秦制片就由于偷税漏税去了局子里喝茶,就在导演看着秦制片被押上车之际,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投资人带着新制片团队从天而降,用巨大的馅饼把他忽悠的晕头转向。
      现在的剧组无一不是对楚归鸾百依百顺。
      凡事留一线,做人好相见,秦制片算是踢到了一块铁板。楚归鸾不显山不露水,却能轻易请动帝都剧院投资,这可不是一般的有来头了。
      剧院代表心中也惴惴不安,他前几年刚接棒,还未完全了解那一块的资料,却突然接到上面的指令要求全力支持楚归鸾的影片拍摄,刚开始他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帝都的权贵里也没有楚归鸾的影子,这楚归鸾哪来的这么大脸面?
      剧院代表连夜拜访了恩师,这才知道,这楚归鸾是承载国运的凤凰,现在真龙早已湮灭,唯有凤凰数次涅槃仍活于世。他不争不抢地安心做个演员,也不像那些初出茅庐的妖怪胡天搅地,不知道给特安局省了多少心,这次他有难,正是给楚归鸾做脸、发挥特安局才干、彰显人文关怀的好时候。
      所谓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种功劳送到跟前还不领,那下回领的就该是盒饭了。
      还未等剧院代表重新构建世界观,就已经快马加鞭地赶往剧组给楚归鸾撑腰了。
      楚归鸾对人类这帮子破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念在有人及时救场,楚归鸾也相应给了好脸色。
      不过,看完这一出大戏,偷拍事件也有了进展。
      看着面前站着的娱记,楚归鸾有些不耐烦:“自己老实交代吧。”
      梁峥眼珠子一转,捧着相机笑着说:“楚老师,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别对我打马虎眼。你自己不说我就亲自动手。”楚归鸾看着梁峥也不想多说什么废话,一伸手,梁峥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吸了过去,瞬间就跪倒在楚归鸾面前。
      楚归鸾坐在沙发上啧了一声,“你确定你不说?”说罢,一只手指点在了梁峥的额头上。
      顿时梁峥冷汗刷的就下来了,脑内翻江倒海一般。
      楚归鸾刚才玩的这一手,是他这一辈子也达不到的水平。
      “别!我说!”梁峥立刻投降,汗流浃背地说,“有人说,可以让我发个大新闻。”
      “你阴土哪来的?这把匕首又是哪来的?”楚归鸾拿出散发着沼泽恶臭的泥土和匕首,拍在茶几上。
      “等我回过神来,这些东西已经在桌上了!”梁峥哆嗦着,生怕回答的不如他得意。
      楚归鸾其实早已在他脑内看见了事情发展的经过,但就是想让面前这个家伙老老实实再说一遍。目前看来,梁峥回答的虽然有所隐瞒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老实没糊弄他。
      “你回去配合Lucky发个稿,澄清一下经过。”楚归鸾托着腮,凤眼微微眯起冷眼看着梁峥,“以后,你就在我手底下做事,有的是你功成名就的机会。切记,别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
      梁峥从化妆间走出来,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有种从鬼门关逃回来的感觉。
      圈子里都说楚归鸾处变不惊,宽容大气,不参与纷争,虽不是平易近人的个性,但绝对算得上好脾气。
      现在看来,虎有胡须,龙有逆鳞,从前那些都是跳梁小丑,楚归鸾不屑于动手罢了。
      投奔楚归鸾,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我爱你,跟你没关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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