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N》林长街

17、Ta们

　　信封里装着一张轻飘飘的纸夹着合照。
　　照片上大概是大学毕业的时候，其中一个男生戴歪了学士帽、但冲镜头笑得灿烂，被他胳膊搂着的男生略微腼腆、嘴角还是不经意地扬起。
　　是他们啊，戴恩和派克。
　　信纸有一边被裁剪过、字迹端正、整洁。
　　“戴恩，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能看见这封信，但是我盼望着、一如既往地期待着。大学是我一生最难忘的时光，这张照片我一直随身携带。我承认我忘不了你，即使我们的身份已经不允许了。我明白你的愤怒，我也想到了你会觉得我到现在还在狡辩。踩到了你的底线，对不起。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道歉了。
　　我们同窗五年，共事十二年，交往三年。老实说，我回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我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你老是在我耳边唠叨，我也可能没机会再听见了。
　　你反复质问我，为什么要投奔他，罗伯特·约瑟夫。他的确是个伪君子，但是他拥有着我想要的东西。我有自己的野心、有自己的欲望，我不觉得这是值得羞愧的事情。我答应陪你度过晚年的，我食言了。随你怎么惩罚我，如果你还想的话。
　　爱你的，派克。”
　　艾伦叹了口气，把信原封不动地装回去。
　　躺在床上想了好一会、直到眼睛受不了灯光才坐起来。

　　艾伦叫了安好几次，安才停下脚步、看着她没说话。
　　“生气啦？”艾伦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凑上去笑嘻嘻问。
　　安“哼”了一声。
　　艾伦摇着安的手臂，直勾勾地看着她。
　　还是安先举了白旗，“你和她什么关系？”
　　“朋友。超单纯的那种。”艾伦举起了四指并拢。
　　看安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艾伦又说：“我初三心情不好、就一个人跑到个城市玩，在那里的游乐场遇见她的。”
　　艾伦憋不住笑，“她坐我旁边，紧张得要死。我还得安慰她，然后她就一直叫叫叫，吵死了。”
　　“后来我提议去玩那个最刺激的跳楼机，她玩完都快尿裤子了。哈哈……”
　　“你们怎么这么熟？”安问完，就觉得这是一个无聊的问题。
　　艾伦喘了口气，“因为我们知道彼此的黑历史啊，后来我才知道她比我大好几岁，敢情性格跟个小屁孩一样。她以前给男朋友甩了，半夜吵着要去跳海，然后我拖着她在沙滩走了几个小时，最后她受不了了说要回家睡觉……”
　　安在沉思，为什么发脾气的是我，肇事者却笑得这么欢？
　　“还有次，她在酒吧喝醉闹事，砸了人家好几个杯子，差点没就在警察局睡一晚了，我道了好几次歉才把她拖回家，吐了一路……”
　　安的关注点倒是不在那，“你初三为什么心情不好？”
　　“哎？”过了会儿，艾伦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回答她，“我不记得了耶。”
　　安故意把步伐加快了，艾伦在后面喊着，“腿长了不起啊。”
　　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可能告诉你呢？笨蛋。
　　艾伦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