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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都说是三四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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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直喧嚣,吵醒了云朵,吵醒了绿叶,在阳光下放肆大闹,它将每个人的思念带来,将每个人的轻语拂起,吹向远方,最后会停在某个人耳边,诉说着想念。
宋寰一早就来找林霜落了,叽叽喳喳,对她说的大致内容便是:我被礼仪组的人淘汰了,她既无奈又很“生气”,但又觉得莫名其妙。
“唉,早知道我那天就不故意去医务室了,没想到那些老师居然会去医务室挑人。”宋寰一边说一边大口大口喝着奶茶,脚步像是漫不经心的,看神情是无所谓的,但看语气是有所谓的。
“好了好了,既然选不上了,那就好好学你的美术吧。”林霜落拍了拍她的背,刚刚宋寰突然被奶茶呛到了,正咳嗽着。
“走了,去学校吧。”
宋寰是美术生,她与林霜落从小就认识。从小到大,宋寰与林霜落都是同一个学校,有时还同一个班级。
宋寰的文化成绩不好,但美术成绩很好,她以美术招生的第三名进入二中。
宋寰家庭富裕,父母供得起她学美术,也全力支持她一心一意学美术。在她周岁的时候,父母亲和亲戚朋友就在家里的大客厅上毛绒绒的大地毯上摆满了一些抓阄的小物品:计算机、戒尺、money、口红、玩具车、画笔等等。
宋母抱着可爱的小宋寰缓缓下楼,一旁的亲戚朋友很是高兴,纷纷想要抱一抱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或者想戳一戳这软软的小脸蛋。
“还是老规矩,周岁抓阄。”宋爷爷高声说话,岁月虽在他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如年轻时那样朝气。
宋母轻轻把小宋寰放到地毯上,小娃娃的头发卷卷的,鼻子挺挺的,眼睛雾茫茫的,老水灵了。在四周大人们的注视下,小宋寰把肉肉的小手伸向了离她最近的画笔,猛地一抓,把画笔牢牢握在手心,然后用目光急切寻找着宋父宋母。
“哦?小娃娃是要当个艺术家?”宋爷爷若有所思,他希望小宋寰抓到钱。
“说不准啊父亲,寰寰长大后如果真的喜欢画画,我和她妈肯定会全心全力地支持。孩子还小,我们哪知道小孩子的心思呢?”宋父温柔地抱着玩画笔的小宋寰,眼神宠溺,有些尴尬地回答。
后来,宋寰长大了,她也的确喜欢握着画笔画画,便渐渐沉迷于其中,从此在美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没想到宋寰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于煜望着眼前蹦蹦跳跳的人,若有所思。
阳光有些刺眼,刺的眼睛疼,刺往内心最深处,将一些心中的尘埃扫去,呈现出一片光明。
军训的一周时间,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毕竟,光阴似箭。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军训正式结束了,每个人都和教官依依不舍,女生梨花带雨,双手掩面;男生眼角泛红,但不轻易落泪,每人与教官一一拥抱告别。
自军训结束后,温度回升,天气逐渐转暖,蓝天白云,晴空万里,没有暴风雨。
每个新高一学生终于领到了迟到的校服。
不能穿自己的衣服了,唉。
叹息。
在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教室中,夹杂着一丝丝紧张的气氛。
林霜落转过身子,望向后桌的顾尔虞,手放在椅子后背上。
“初中隔壁3班的顾尔虞,文科大佬,请受小弟一拜。”林霜落笑靥如花,她初中就认识顾尔虞了,她数学好,语文不好,而顾尔虞是语文好,数学不好。初中时,林霜落常常被数学老师叫去办公室,让她教数学“不好”的顾尔虞一些他做不出来的题目,一来二去,就熟起来了。
“受不起受不起,小弟快起来。”顾尔虞装样子拂了拂透明的手袖。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语文课。
由子衿高跟鞋踩大理石地板的声音传入大家的耳朵里,前门开着,一袭红衣先入了大家的视野,接下来一头乌黑顺滑波浪卷的三千青丝秀发飘逸地也慢慢进入了大家的视野,姣好的面容也映入在座同学的清澈眼瞳中。
“同学们,军训怎么样,开心吗?”
“不开心。”于煜内心的反对。
顾尔虞:“还行。”
“为了庆祝你们军训的圆满结束,咳咳!”由子衿故作咳嗽状,但她的眼角尽是微笑,“我特地把我的第一堂语文课拿出来给大家玩,我还为你们人人准备了一份奶茶和鸡翅,开心吃。”
“欧耶!”
“女神,我爱你!”
“啊?真的假的?”由子衿故作惊讶状,然后听到手机消息提示音低头看了眼手机提示的消息,“同学们你们先吃啊,我有事情,先出去一会,不能陪你们一起吃了。”由子衿一说完便匆匆忙忙地踏出了教室。
过了一会儿,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从11班路过,林霜落抬头看了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
由子衿从教室出去,去往校长办公室开会,学校的重点班要宣布了。踏入二中这个学校就相当于踏入了一本的半个门槛。
军训完第一天的课在二中其实不上的,就是让同学们先熟悉熟悉二中的其他任课老师,第二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上课。
“想什么呢?”宋寰转头和林霜落搭话。
“没什么。”林霜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为什么,这第一天她有些无精打采,望着其他人都是兴高采烈的,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这一天过去后,什么都没发生。
回家路上,大雁落霞满天飞,枯叶一片片从秃枝上掉落,林霜落双脚一踩到地上的落叶,地上便会出现“咔嚓”声,她抬头望向天空,一只大雁落单变成了孤雁,在橙红色的天空下落寞前进。
喜欢风景,可以选择当一个摄影师,看遍世界;喜欢流浪,可以选择当一个旅行者,跨越世界。
事实上,风景看多了,向往的心就没那样向往了,我们也许会坐在藤椅上,细细抚摸着手指,安逸的眼神望向格子窗外那漫天飞舞的大雪,回想起以前经历的种种时光;流浪流够了,一个人就会在寒冷的夜晚怀念起童稚时那温暖的家巢,也许在不久将来就会找一处自己最喜欢的地方安定下来,之后再寻一个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