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这五年》墟里夏木

2、跌宕

　　自从那天晚上聊过之后，我们已经无话不说了。2012年11月7日，也不记得是因何事情了,这天晚上我们又聊了很晚，很晚。这晚，我们算是，确认了彼此吧。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聊完要回宿舍的时候，小D又向我发出邀约，这次，我没有拒绝。
　　晚上，我和他睡到了他宿舍的小床上。【也不知道为啥，0.9*2m的小床，他180+的大个，再加上我，两个人却不觉得很拥挤。】
　　我们脱下衣服，只穿着内裤睡了。刚躺好没多久，小D缓缓的侧身，搂住了我……零经验的两个人，第一次却也不曾感觉那么深刻的疼痛，可能是兴奋掩盖了痛觉。侧身的体位，是我们第一次了解彼此的姿势。而动作，也是温柔十足。结束后，我们就这样睡了。他抱着我，我攥着他的手，入眠。
　　嗯，对。那天晚上，我们发生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他也是。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在身边。我转过头，他还睡着，脸压在枕头上，肉堆了起来，看上去很Q。我枕着他的右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心里有种难言的快乐。默默的发了一条说说，把这件事情隐晦而公开的记录了下来。
　　这天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开始明朗了起来。每天的聊天，从没断过。从上课到讨论老师，再是讨论学生会的工作，然后又是各自的喜好等等。小D是一个星粉和果粉，还有他录唱吧，还挺好听。我开始翻看他的微博，他的□□空间，下载他以前的照片还有他录在唱吧的歌曲。有时候我会自己看着他以前的照片乐，然后听着他唱的歌入睡。我想要了解他的过去，虽然没有参与但是愿听他的从前。听他说他的恋爱经历，听他讲他网恋的故事。我以为这样的了解，我会更深入他。不过，他却很少问我的过去。

　　原来的大学生活轨迹，从2012年的这个秋末开始，有了变化。而不知道的事，还在后面。
　　一天晚上，吃完晚饭，我俩去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小D主动和我坦白一件事：在认识我之前，他在微博上和一个男生聊得挺暧昧的了，俩人在网上相识互相吸引和打趣，也是很投缘，彼此之间也心有所向了，只是没有明说了。这个男生，称之为帆吧。我的出现，确实是一个意外，而我们的开始，更是始料不及。
　　听了小D说的话，我仿佛陷入了沼泽一般，内心在一点点下沉，想挣扎却觉适得其反。一种莫名其妙的内疚不知从何而来。在我看来，这个男生是无辜的，他也和我一样，在青春的年纪里，向着自己的喜欢奔去。我只不过是近水楼台的优势，而我却也未曾知晓他的存在。但是，心里的内疚之情却挥之不去，好像，我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我告诉自己，这我无能为力。这是小D需要处理的，而且，只能是他去处理。
　　“嗯，行吧。这个事情，你自己处理吧。我和他也都需要你的一个选择。”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一时陷入失落、彷徨的深渊里，我有歉疚，有无奈，也有自私。
　　日子还是简单的过着，我们相互陪着，我也知道他一定也有和帆聊着，我没有过多去问小D是怎么做的，其实我也不敢去问，心里也是有一丝担忧。但是，生活不允许在这件事情上有太久的拖沓。对于我们，还有帆的事情。小D应该给一个答案。
　　然而，这个答案，却是出乎意料：小D表示想要追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也在我们学生会，叫萌。可笑又可悲的是，这个女孩和我的关系，也算不错。
　　我真的，凌乱了。原本就混乱的关系，在得知他这个回应后更加错综复杂。
　　我知道作为gay的路不好走，如果他喜欢女孩，那么我就应该让他去。况且，之前聊天的时候我也知道了，小D喜欢过一个女孩的事情，喜欢了很久很久，最后没有在一起。所以，当他告诉我他想要追萌的时候，我还是愿意让他去追求，毕竟比起和我或者和帆，我们的前路都太艰难。我只问了他，帆知不知道这件事。
　　生活原来会比戏剧更戏剧化。而我的心绪也是经历了一段从未有过的起伏。
　　自从他要追萌了后，我过了一段超级尴尬的日子。我要当一个中间人，去做他追萌的僚机，尽力撮合他们。有时候会陪着他下课后看他去给萌打热水，也偶尔午餐的时候买好饭菜，然后，我把萌约出来，我们三个一块吃饭……心里，已经难受得无以复加。你看，你刚刚喜欢上的男孩这会你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对另一个人好，刚刚给你还没来得及抱紧的温柔，已经转手给了另一个人。

　　所幸，这种日子没持续多久。可能是萌也是有自己的骄傲和防备，她并没有马上对小D敞开自己。萌通过朋友向小D表示，要追我请做好长期战的准备，至少一年吧。而小D听闻后，也是不愿放下自己的骄傲以及给予这份耐心，他选择了放弃。当小D把萌的话和他的决定转述我的时候，我其实是轻松了一些的。终于不用再扮演太多的角色了。对我来说，也算是度过了最为难捱的日子。
　　2012年12月1日，那个时候小D已经放弃追萌了。但是这天，我、萌和小D，因为之前的约定，我们一起前往天津玩耍。表明波澜不惊的我们三个人，却各怀心事：小D放弃萌愿意陪着我，我心里欢迎小D同时又觉得萌挺无辜，萌却还想着小D若能继续追，她就缩短时间尽快答应他，却不知道我和小D之间还存在着这样的一种关系。我还记得，在天津的意式风情街的一家小店，店里贴满了小纸条。我们被吸引了进去，店主邀请我们也都写一下。于是，我们写了各自一点心情，趁着他们不备的时候，贴到了自己喜欢的角落。
　　后来小D告诉我，他写的是“笨蛋，我会陪着你”。

　　然而12月上旬的时候，我也还记得，12月7日，他随着他母亲的公事，去了趟长沙。嗯，帆在湖南读大学。
　　我内心猜测着，小D会不会趁机去和帆碰面。果不其然，后来我通过小D的微博，也找到了帆的微博。我看到他们两发了相近的微博内容，已然透露了行踪。至少，我知道了在长沙，小D和帆见着面了。我以为到此为止了，可恨的是好奇害死猫，我太敏锐了，无意中发现了他们各自的小号。我看到了他们通过小号的互动，以及各自之间的暧昧微博和互@还有一群g友的关注与评论。吃醋吗？当然是的。当我发现小D的这些行为，却不曾向我展示的时候，我这才明白什么叫吃醋。我也开始怀疑，当时小D对我的允诺，是玩笑吗？还是我们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开始？毕竟现在我面前的他不是真正的他。
　　当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我是很不知所措的。一方面，我在想小D这样，是不是对我来说很不好，我自己是不是多余的；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这两个通过网络熟识的两人，终得见于他们而言也是幸事。只是那些小号的互动，像针一样，扎在我心头。

　　小D从长沙回来后的一天晚上，我们俩在学校的操场散步。小D把他和萌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也把他和帆之间的事情说了个清楚。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聊了他和萌，又聊了他和帆，最后又聊到了我们。不记得走了多少圈了，最后我们在足球场的门框边坐了下来，面对面的。
　　“所以，你的决定呢？”
　　“[没说话，小D开始哭了]”
　　“所以，不是我，是么？”
　　“所以，我们这段时间，算什么？”我追问
　　“我喜欢你，对不起”说完这句话，小D强吻了我。然后大哭的跑开了。
　　眼泪轮到我了。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哇的就哭了出来。不甘心、疼恨以及巨大的难受。心里及其憋得慌。我哭到保安来了，然后扶着门框站了起来，一晃一晃的走着哭着回了寝室。
　　这天晚上后，小D有意的避开了我。而我，在宿舍床上一躺不起，想到他就是哭。我开始写情书。我不甘心，我需要一个why，我也需要挽回。我好不容易的开始，确是这样的苍白和混乱，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我能整理好自己，而他也能捋顺好他的感情。我想要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开始。
　　原来这个时候的人，遣词造句的能力会提升很多。不少矫情的字句，我都写了。我把自己的内心感情剖给他看，我告诉他我已经深深爱上了，我不甘这样的谢幕。相反，请你斟酌，请我们能有个清晰的开场。
　　过了两三天，在我舍友的言说下，小D来看我了。
　　他来到我们宿舍的时候，舍友示意他上去。他爬上我的床，只是简单的看着我，简单的劝我别哭了。可是，越这样，越抑制不住。
　　劝慰了之后，小D并没有再出现，临近周末他逃回了家。
　　又到了周五，那是12月14日。我买票去了他的城市，一路上耳机里听的都是他在唱吧唱的歌，时不时的翻看他从前的照片以及我们少有的合影。
　　这个周末，第一次来到小D的城市。他出现了，接待了我。我们在他家附近找了一个旅店，疯狂了。
　　脱光了后互相扑咬，嘴唇的激吻似是啃食，身体的疼痛我也强忍着，任由我们激烈碰撞，摇晃的速度已然让床榻承受不了，不停地发出声响，配合着节奏叫着。
　　□□的过程中是寡言的，手机放着陈奕迅的《不要说话》。我们好似是最后一次一样。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你真的就不要我了么。真的觉得他比我更好么？你看，在床上我们这么默契。
　　事后，这次的鲁莽过来，让我们更了解了对方。小D太怂太优柔寡断了。他怕帆受伤，也怕我受伤。他说当时告诉我可能选帆，是因为他见面后觉得帆比我好像更需要人照顾，或者换句话说我比帆更显得独立一点，这样选可能伤害小一些。那天晚上从操场逃走之后，他依然一直在犹豫。可是，他真傻。
　　我过来的举动，让他真切感受到了我的感情和态度。过后，小D表示他愿意陪着我，而我也乐意于接受这样的陪伴。只是帆，始终是我们之间的一个雷区。我告诉他可以慢慢过渡，但是一定要解决。而这件事，只有小D能处理。【可能这件事让我深受触动，以至于后来的我，会在各方各面都开始依赖小D。之前晚上聊天，他说他有些大男子主义，所以我以为这样的依赖会是他喜欢和想要的感觉】

　　元旦的时候，我又去了小D的城市，一起过了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元旦。然后还决定把我们的纪念日定在这一天。后来，学期结束的寒假伊始，我再次去找了他。而这次，我和他约定好，让他一定尽快处理好与帆相关的事情。
　　我真的好累，和小D认识以来的这几个月过得，实在是太过于跌宕起伏了。以至于觉得忽而间已经成长，尤其是对爱的体会，真的是感受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