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碎记》星盏流云

2、20181220 《化鸟而飞》

　　（只想了开头结尾，这个是开头）
　　当阿婆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的就是自己活力四射的小姑娘对着麻雀咯咯咯地在笑。阿婆有点小无奈，妍妍知不知道自己在病房里其他小孩子哪儿的评价是什么？应该是知道的吧，孩子们不懂隐藏，妍妍听力又极好。
　　长叹一口气，阿婆敲了敲门，示意妍妍自己来了。妍妍不满阿婆惊跑了阳台上的麻雀，气鼓鼓的拖长了音嘟囔着：“阿一一婆一一小政都被你吓跑了，真是的，阿婆真是的…”
　　小姑娘口中的小郑是她在幼儿园的同班同学，死于肺结核的一个可怜孩子，是她曾经的朋友。至于为什么叫这只麻雀朋友的名字，小姑娘理直气壮的解释过“这就是阿政，我能感觉到，就是阿政。你看它和阿政多像的呀，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尤其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说实在的，阿婆送妍妍去上学时候曾见过那个孩子，瘦瘦小小的，全身上下写满了防备。实在是看不出这粘人的蠢麻雀和那个孩子哪里像了，看起来一点灵气都没有。但这话阿婆可不能说出来，因为和这孩子走的近，妍妍也没多久能活了。医生说要顺着这孩子的话，别让她生气，心情好了，说不定能多活一会儿。
　　唉…这孩子，神叨叨这点和她阿公倒是很像呀。
　　阿婆掏出来在来时顺带塞进口袋的一把米，对着那麻雀说：“来吃吧，多呆会儿，妍妍也没多少时日了，你也就能享这几天福。”麻雀歪了歪脑袋，眼珠子亮亮的，好像里面真的有个人似的，蓦得感觉瘆慌慌的。

　　（这个结局和开头都是我看到那个画，产生脑洞时候第一时间想出来的…没有后来苦思冥想报复社会 「划掉」）
　　妍妍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像鸟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最开始只是胳膊变成鸟的翅膀，但现在嘴也变为鸟喙，脖子和脸也都附上羽毛。更别说感觉有人靠近就会惊走，看见地上的米粒想去抢这种事，明明是只有鸟会去做的，明明只有…
　　那我还能回家吗？我还想让阿婆再看看我。要是我变成了鸟，阿婆能认出来我吗？一时间无数个念头涌上妍妍的心头，最终汇聚成了一句话一一「我要回家」。
　　然后，立即，起飞。不顾一切的想要回去，但是之前随心所欲的飞了那么久，早都不知道家的方向在哪里了。飞了半天却发现还在原地徘徊着，恐惧和焦躁笼罩在妍妍的心头。漫无目的的飞了那么久，自是早就饿了，但是没有时间了呀，没有时间了。鸟类本就是直肠动物，一向边走边排泄，饿的也要比人类快。
　　就这样的，妍妍精饥肠辘辘且疲力尽落在了一辆垃圾车上。好巧不巧的，车在途中正好与阿婆擦肩而过。在睡梦里的妍妍听见了阿婆熟悉的声音，像是被电击一般迅速从美梦中唤醒。她看见阿婆，似乎是在笑。笑，笑什么，是因为看见我了吗？妍妍激动的挣扎起身，扑向阿婆。但阿婆的表情随着注意到它，它的一点点靠近，变得僵硬。妍妍从阿婆的眼里看见了此刻的自己，浑身脏兮兮的，羽毛打结到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也许身上还弥漫着难闻的臭味，毕竟阿婆都皱眉头了。绝望的，却在心底里又存着几分侥幸的幻想一一说不定阿婆能认出来我呢，毕竟我都能认出来阿政呢。
　　阿婆面色难看地看到垃圾车里面掉出来一个脏臭无比的东西，上面有一个东西，碰巧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似乎将那种令人作呕的臭味也沾到了自己身上，阿婆赶紧拿出手怕擦了擦脸。但脸都擦红了，感觉味道还没散去。回去怕是要好好洗个脸了，手帕也得拿香皂洗上好几遍，说不定最后还得熏香。算了罢，还是换个手帕方便，老了就受不了那让人头疼的香味儿。
　　这时候，一只小巧可爱的麻雀吱吱的叫了，阿婆看着麻雀笑呵呵地说：“是妍妍来看阿婆了吧妍妍真乖，阿婆没白疼妍妍…”说着准备往前走近那麻雀，却感觉好像踩到了什么一样。低头一看，是刚才那个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藏青东西。阿婆看了一眼，有点生气地踢开了，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只麻雀，脸上尽是讨好和慈爱。仿佛那只麻雀就是她的小姑娘，就好像最开始那只麻雀是小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