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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不会的东西 ...

  •   第二章:你不会的东西

      非常顺理成章的,贝蕾芙上了副驾驶,看犰狳熟练地操作着她的跑车。启动,出车位,上路,比她还熟悉。

      她恨恨,她只是酒后发疯去勾搭,却让她带回来一个大麻烦,根据刚才他能无声无息拿走自己的钥匙来看,想必她身上的小暗器也处理不掉他。

      看来得通知国安局了。还得和神夏说一声。

      才让贝蕾芙打开手机锁屏,就让她看到了来自唐杜先生的消息,两条。

      “神夏的后续让你帮忙处理一下,神夏被放一周假,按照约定,监听器被关闭,你在一周内将接收不到来自神夏的录音带。但神夏在外闯出的任何事,还需你进行后续完善。你的事务暂停一周,希望你能在一周后顺利将神夏带回。”

      这一条,很是公事公办,让贝蕾芙把牙咬得咯咯响,神夏你个混蛋,后续完善,无尽的后续完善!

      作为神夏监听内容的接收人,他对神夏的愤恨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然后随即删除了第一条,打开第二条,是唐杜先生用私信发的,就在刚刚。

      “皂角,通过你的监听器,国安局大概了解你遇到了什么人,带他去找神夏,大人物们想看一场好戏,你的监听器已被允以关闭,你知道意思的,早去早回,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你。”

      贝蕾芙咽了口口水,她的监听器也被关闭了?她可没有神夏那么危险,需要国安局让步定下约定。

      她的监听器被关了,纯粹是在威胁她啊,如若这次任务不能完成,她将被判为无能,监听器不会再打开,她也再也接触不到国安局,意思是她将被撤职。

      这些年她为国安局做事往身上惹的祸可不少,如果被撤职,没了国安局的庇护,她会死在哪里呢?

      干笑两声,或许开始便知道结果,却还是不要命的去做了。她可不认为自己完不成任务,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大人物到底想看一场什么样的好戏,竟然用撤职来逼她引导这场斗争,真是恶趣味。

      她伸了个懒腰,眼底晦暗一闪而逝。

      那么下面就看我好戏吧。

      车子已经上路有一段时间了,犰狳突然扭头问她:“我们去哪儿?”

      贝蕾芙满头黑线,这是有多迟钝?“你没有目的地吗?”

      犰狳沉寂了一会儿,说:“我第一次来这里。”

      贝蕾芙瞅了瞅四周,“去我别墅吧,这里应该有一栋。”

      犰狳没有回头,而是一直看着她,有意探究她话里的意思。

      真的有那么一秒,贝蕾芙想放弃她刚才所策划的一切,咬了咬牙,极其不舒服地说了一句:“回去住一宿,顺便拿点衣服。”

      犰狳终于不再看她,而是看着前方的路,开口问:“怎么走?”

      贝蕾芙掩藏着自己的小情绪:“向前第一个十字路口,一直向左开。”

      “你找神夏干什么?”贝蕾芙问。

      犰狳回复:“杀了他。”

      贝蕾芙笑,“我知道。我问原因,你是国安局的敌人吗?”

      犰狳终于不再板直着身体,舒服的靠在她的皮垫上,仿佛从一种状态里出来。

      “你呢?你是安全局的吧。”

      贝蕾芙呵呵的笑:“是啊,你也要杀我吗?”

      犰狳奇怪地望望她,“不用,我只找神夏一个人。”

      贝蕾芙俯下身子,手指在车前玻璃上按着,看指尖周围出现一圈雾气,才松开待雾气消散,又放上去,来回反复。

      “那你还真是不幸,被你盯上了我们安全局最恐怖的人。”

      犰狳没有像正常对话一样回答,而是沉寂了好久,才开口:“我不得不去找他,他未成年的小姐带走了。”犰狳只说了一句,贝蕾芙也很识相的没有追问。

      车开到很偏远的郊区,一栋别致的别墅坐落在麦田里,微风徐徐,别墅拥有自然,朴质的外形,就连在深夜里也独具风味。

      两人走着盘曲的木梯上了别墅二楼,别墅很少来人,落满了尘土的味道。

      贝蕾芙先去洗澡,犰狳在客厅站着,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不乱,就是太久没来人了,落了很多尘。

      贝蕾芙洗的很快,只裹了一条薄薄的浴巾就出来了,暗示意味极浓。

      目不斜视,侧身从贝蕾芙边上经过,进了浴室,关门,还上锁!让贝蕾芙如何自尴。

      “我不信还就钓不到你了?”贝蕾芙“哼”了一声,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浴室挺大挺干净的,没有贝蕾芙衣物什么的,他也就安心多了,犰狳在靠近浴霸的架子上看到一套睡衣,褶皱还很新,明显是刚叠好放在这里的。

      给我的?犰狳这枚老处男不得不说有些感动啊。

      快速洗过之后,检查了一下睡衣的危险性,犹豫了一下,才穿上,无视睡衣上的可爱花型,叠好自己古板的西装,拿了出去。

      几张小壁灯颜色忽明忽暗,散发着淡蓝色的微光。贝蕾芙靠在冰箱边,端着一杯冷牛奶,边喝边瞅着他。

      “皂角,我的真名,白皂角。”

      半晌见犰狳没有说话,皂角侧身打开冰箱,扔了盒牛奶给犰狳。

      “怎么不说话?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真名吗?”

      犰狳接过牛奶,慢悠悠地翻看生产日期,保质期。“只是觉得你的名字挺传统的。”

      皂角眼角一抽,会意了球犰狳没说出来的话:人怎么一点也不传统。

      皂角呵呵两声,指了个方向,“那个客房里睡,我睡在这个房间里。”特意指了指自己的房间,然后端着牛奶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犰狳突然喊住她,皂角心中一惊,不会是被她感动到,突然改变心意了吧?

      犰狳开口问:“这盒牛奶和你刚刚喝的是同一箱吗?”

      皂角一个奇怪,“是啊,怎么了?”

      犰狳掂着手里的牛奶沉吟,“呃——牛奶它过期很久了。”

      就在一瞬间,可能是心理作用,皂角就感觉到来自冷牛奶的,那逼人的酸意了。

      冲动!冲动地进屋,冲动地关门,关门后继续冲动。

      犰狳一个人站了一会儿,把那过期的牛奶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关好冰箱门,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电器的危险以后,才慢悠悠回屋去睡觉。

      回屋之后,他才意识到他实在高看这个地方了,床单上有着斑斑点点的霉点,还在发潮,怎么睡?

      他相信皂角那里肯定有备用的,但他可拉不下脸去找那个不传统的女人要床单。

      从这里到城区还开着店里买床单再回来,大概要六分钟,可行。只是一念之间,他从里面锁好房门,翻窗跳了出去。

      皂角回屋后,看了看自己的床单,布满霉点,想犰狳那边应该也一样,于是急忙翻找了一下床单,叠好一床,准备给犰狳抱去。

      扭动门把手,门没有开,用力扭,还没开,从里面锁上了吗?他在有些地方还真是迟钝的可爱啊。

      她的屋子,她能没有钥匙吗?她如是想,在放鱼缸的台子上摸索,拉住钥匙扣,把一大把钥匙拿下来,继续抱着床单走回门口。

      让她找一个换床单的借口进屋,这男人就别想逃,她就不信还有她上不到的男人?!

      锁才刚打开,门就向内吸去,是风,很强的风从打开的窗子吹进来,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木窗摆动和窗帘相磨的声音。

      离开了吗?都不和她说一声,嫌弃她到这个地步了吗?就连在这里睡一晚都不屑吗?还锁了门,装作没走的样子。

      是了,他根本没必要在意她,他们才认识不到两个小时而已。

      她还裹着那条薄薄的浴巾,风吹来,冷得她抱紧了床单。

      才接触不到两个小时,她就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怎么了呢?仿佛让她接触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生命实体,越是接近越是让她觉得自己污-秽-不-堪!

      “叮咚”是门铃的声音!
      回来了?皂角抛下床单,急匆匆地去开门。

      来者不待皂角反应,一下子抓住了她,“你果然回来了,不怪我天天跑远路来这里看看。”

      来的人不是犰狳,而是她以前工作上的床伴,有着巨额资产的年轻银行家。

      皂角反应过来后就是死命挣扎,做好和犰狳上床准备的她深知用暗器打不过犰狳反而会惹人厌,于是在刚才洗澡时便卸下了那些硌人的小东西。

      国安局对情报接收人员的体能要求并不高,现在的皂角只是一个身围薄薄浴巾,身材诱人的美丽女人罢了。

      银行家的手劲不小,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两个月前,我们就再没见过了,那一晚后我就忘不了你了,我天天都往这里跑,可就是看不到你。”

      皂角不理睬他,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抓着银行家的手往下扯。

      “再来一次吧,就今晚。”银行家往屋内望,没看见有别的男人的痕迹,单刀直入地说。

      皂角的指甲抓进了他的手背里,有血流出来。“滚!”皂角极力地反抗着。

      长相不赖的银行家感觉手生疼,却还是笑着开口,笑容就有些牵强了:“才两个月不见,还贞洁起来了?我可记得……”

      银行家没说完,就被皂角急速地打断了,她有些犹豫了。她工作性质的要求使她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习惯了这种屈服。

      意识中还有着挣扎,但却已经有了让步的意思了。

      至少,这几天不可以,犰狳就算不在这里睡,也会再回来找她的,他需要她的帮助,他需要她的帮忙去找神夏。

      血顺着手腕下滑,银行家骂了一句,直接开始扯她身上的浴巾,只是一瞬间,皂角就失控了,开始死命的挣扎。

      银行家的手背都快被抓出血洞了,他倒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这样对过?

      “TM,都被多少人上过了还玩贞洁,你TM不就是要钱吗?我有的是钱,多少钱不够你花?”随即手劲加大,皂角的手也就软软的落了下来,银行家大声骂着,将手伸向皂角。

      犰狳的屋里,风突然刮得厉害了,窗帘“啸啸”作响。

      没有任何预料的,银行家的手腕被人捏住,反扳,骨头扭曲断裂的声音,从腕响到肘,头皮发麻的声音和生寒的恐惧感,惨叫,银行家猛然回头,想看清来者,不待他有时间反应辨认,他就被一个力打翻在地,随即是双膝断裂的声音,惨叫声一直没有结束,然后脊椎也被踩断了,他眼前一阵发黑,像是再也看不见了,他的惨叫已经分辨不出人畜了。

      他的脊椎被踩断了,不快医治是会死的!他惨叫着,惨哭着,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蔑视,把他从别墅里拖出去,然后淡然的从他身边绕开,关门,门没有轻易地关上,他的手腕还卡在门上。

      银行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死命向内回收他的手。

      犰狳向下斜了一眼,关门,用力关门,门关上了……

      手表表盘崩裂的声音,是门还是银行家的手腕硬,他不知道。

      过道里全是溅出来的血,犰狳的手上也是,身上那件印花的睡衣却很干净。

      皂角向后跌坐在地上,犰狳向下看了看大脑有些空白的她,转身去洗手了,“没事吧?”犰狳边洗边问道。

      皂角听后一个激灵,“没,我没事”

      水声哗哗的。

      犰狳道:“我不是说你,我说那个人,我杀了,没事吧?”

      皂角一会儿反应过来后,邪邪地笑道,“是时候让别人给我后续完善了。”

      犰狳奇怪地瞅了她一眼,“我觉得你有点不正常。”

      皂角也走进卫生间去洗手上的手上的血,“怎么不正常?”

      犰狳从洗手池边让开,拿着纸巾擦手。“你恢复得太快了。”尾音拉长,犰狳忽地凑近了,。

      “明明才经历过惊吓,可是你很快就能控制情绪,像没事一样。”

      皂角面有苦色,在这个位置呆久了,完全不能估量和反应的压力早已让她几近麻木,或许几个小时前她并不会反抗,甚至会迎合来牟取利益。

      但为什么,一切开始与预料不一样了呢?

      犰狳仔细地盯着她,“或许我得教你点东西。”

      皂角不屑,作为一枚完美的情报收集分析处理人,她除了体能要求外,其他方面都远超国家制定的可以称得上完美的标准她有哪方面是需要他教的?

      格斗吗?可是很明显犰狳刚才那是纯单方面的暴虐,犰狳这的力气她也学不来。

      那是什么?她疑惑,用毛巾擦手,“喂,要教什么?”

      犰狳卖了个关子,“你不会的东西。”

      皂角笑了,“我们出去吧,这里太阴暗了,还不通风。”

      犰狳摇头,“还是这里吧,这里更方便一点。”

      别怪皂角想歪,可是看犰狳清亮的瞳,她又不明白了。

      “深呼吸。”犰狳开口,把手搭在皂角右肩,皂角一个深呼吸才做下,还没来得及反应。

      犰狳就一掌狠狠地按在了皂角的肚子上,胃部一个剧烈地抽搐,过期的牛奶和过量的酒精在她喉眼上溢。

      还不待她说话,就全吐了出来,比。眼泪,鼻涕把她的脸弄乱成一团。

      吐了一会儿,把胃部能吐的都吐了,鼻涕也擦掉了,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她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了一个冷血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别人眼中的精英,完美。

      她的工作并不限制工作人员的哭泣,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中深深扎入了一根针,“哭泣就是懦夫!”

      她渐渐地,失去了属于人类的最基本的能力……

      “把这些年的委屈全哭出来。”犰狳开口。看皂角快站不稳了,又扶她去她的寝室。

      姿势问题,皂角坐在犰狳腿上,靠在犰狳怀里。犰狳也没有过度排斥,望了望哭成了个鬼的皂角,最终也没将她推开……

      后半夜了,哭声已经消失得几乎没有了,犰狳把她沾到嘴里的头发拉出,挂到耳后,眼神飘忽不定,“想脱离吗?我可以帮你。”

      没有丝毫的考虑,坚定而固执地摇头,“不,我很好。”随即闭上了眼,假装要睡觉。

      犰狳也没再开口,姿势不变,也闭上了眼。

      没有看到有一些晶莹的东西从皂角眼中再度流出。

      有些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便是为了追寻热烈的死亡,而她,刚好是这种人。
      ………………………………………………

      初晨了,阳光从窗帘的缝中钻进来。

      犰狳看了看怀里的皂角,他很早就醒了,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和现在的姿势,他就觉得自己的底线在崩塌。

      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起反应了……

      皂角眼角皱了皱,随即用手去揉哭肿了的双眼,然后睁开眼睛,然后看到犰狳,然后想起自己昨晚发的酒疯,然后感觉到……

      犰狳表面上面不改色,把她从身上推开,步伐极快地捡起西装,进入洗漱间。

      皂角一个人歪在床上,盯了门半天,终于仰天畅怀地大笑起来。

      “咔!”,犰狳捏断了一根牙刷。

      几小时后,两人准备好了一切东西,犰狳在下面清理车上原来的东西,皂角站在阳台的木栏边,向下望大片麦浪中的犰狳。

      她嘴角微微泛起坏坏的笑,从身边收拾好的袋子里翻出一块极其精致小巧的一次性洗手皂,把上面贴的“肥皂”的小标识撕下来。

      瞄准,丢向犰狳,边喊道:“接着,奶糖。”

      犰狳反手接了下来,单手把“糖纸”撕开,想也没想似的向嘴里送,都要放到嘴里了,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下轮到皂角急了,“哎,哎,那是肥皂啊。”

      犰狳回头向上望她,嘴角的笑有点温柔的意思,“我知道。”

      风吹过,皂角有点小鼓气。好啦,好啦,原谅他,好吧,好吧,迎着风,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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