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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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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此。”
云夕淡笑无语。
“郡主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当然可以,我只是怕郡主有急事,所以问问。”
“事倒是有,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哥从雀渊回来了,带了好些东西,叫我去挑,我来问你喜欢什么,我帮你带回来。”
就雷傲的审美观念,与云夕完全颠倒,上次花大钱买了个精雕头盖骨,戴在胸前,美得不行,没事还用它磨牙,看的云夕差点就吐了。
“还是算了,我什么也不缺”这倒不是借口,除了刚来的半年,在物质方面,雷硕给他的快赶上王子了。
“你的马还没配马鞍呢,大哥带了好几件马具,你去挑挑呗,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去?”
云夕没打算给马配鞍,但被郡主‘哀怨’的眼神盯着,想想自己为句流言胆怯,又有愧,心一软就应了。
到了地方,看了东西,才知道不来是多大的遗憾。看眼得意招呼人挑东西的雷傲,云夕觉得有些人脑袋缺根弦接上了还是可以弹的。
一大堆珍宝,云夕翻了两下,发现把匕首,拿在手里份量极轻,个头也小,触手冰凉,却完全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制造的。从外表看,古朴的甚至有些寒酸,在熠熠的宝光下显得黯淡,可刀锋依然锋利无比,匕首全身无一处雕文。云夕喜欢浮华到极致和庸俗到极致的东西,这把匕首他看着顺眼,就要了。
“风尘啊,你的品位怎么还是这么差,你看这串玛瑙,”雷傲晃晃脖间的剔透石头。“好看吧,要不要我送你?”
虽然知道他是好心,但在脖子上带个几斤重的石项圈,除非是嫌脖子长牢了。云夕摆手。
“风尘你看这件好看吗?”郡主拿了件紫色网丝披肩套在身上比划。
“嗯,好看,郡主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朵雅脸红了。
云夕眼睛撇着桌上的东西,连花纹都没看清,更别提郡主脸了,否则一定会明白点什么。
淘了会,共得了4件宝贝,如下:漆黑匕首,用途不明的玻璃球,残破的半本医书还有块玉佩绿淡接近乳白,总共加起来也就几十两银子,被雷傲取笑说是专挑不值钱的。云夕倒没觉得什么,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呢。拿好东西,云夕就想走,在场的十几个人不是雷傲的狐朋狗友就是他们的女眷,和云夕说不到一块,除了雷傲王子和郡主,这些贵族看不起云夕一个小侍卫。
过去跟雷傲说声,见雷傲拿着瓶瓶罐罐往棕色匣子里装。
“这是什么?”云夕随手拿起一个,瓶子晶莹透亮,玲珑小巧。
“噢,是雷硕要用的,给那些男孩。”
原来是止痛药,算他还有点良心。“这个,送我了。”云夕将小瓶塞入袖中。“你要它干什么,雷硕又不会让你用。”云夕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答道:“我要又不是自己用,再说雷硕也管不着,我先走了。”向郡主打过招呼,就窜了。
雷傲觉得奇怪,玉脂膏还能自己用?
兴冲冲的到了一顶普通的帐前,看管的侍卫嬉笑着跟云夕打招呼“风尘还敢来,屁股不想要了?”如果不是玩笑惯了,知道他说的是雷硕打他二十棍的事,云夕真会踹他。“要你管?给这两坛酒,弟兄们先喝着,我进去看小溪。”三个侍卫围上来,拿了酒,摆摆手,云夕进去了
外面阳光明媚,帐里却还是昏暗。
宋溪正趴在床上哭,听见外面熟悉的声音,忙擦了泪,光着脚下床,紧紧的抱住云夕,哇哇大哭“风尘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再也不会来了,呜呜(:-……”
云夕被他吵得耳膜疼,听他哭得惨,耐着性子轻拍他的背哄到“我这不是来了吗,乖,不哭。”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小脸,云夕头痛。雷硕有好几个禁脔,小溪是其中之一,云夕本来是不管的,但有一天晚上,小溪这棵强扭的瓜,不乖,被雷硕从帐里扔出来,正砸着守夜的云夕。赤裸的身体遍布青痕,两腿间还在流血,半死不活的样子吓了云夕一跳,慌忙送他回去,为他上药。有一就有二,渐渐的,云夕成了他的专职医生。次数多了,雷硕不高兴,受罚,得教训,小溪受伤,心软,再来,再被罚,几乎成了循环。哄了半天,小溪才哽哽咽咽的止住哭。哎,哄小孩真是项技术活。
“你伤怎么样了?还疼吗?”小溪摇摇头,泪眼婆娑凄楚的看着云夕,“风尘,你带我逃出去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再呆在这,我会死的。”期望的神情让云夕不敢直视,这不是第一次求他了,逃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宋溪想走?可以啊,只要你愿意顶他的位置,我就送他走。”□□的眼神想起来就恶寒,云夕可以为救他被雷硕惩罚,无关痛痒的小伤养几天就好。若以为能为他付出一切,那就太天真了。
“我没办法”声音冰冷。
小溪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太过分,只是这样生活一辈子,他不甘心。而风尘是唯一肯帮他的人。
“对不起,为难你了”小溪黯淡的神情让云夕刚硬起的心,又软了。“会有办法的,对了,我得了瓶药,试试吧,应该不错。”
小溪温顺的坐下,解开衣服,后背交错的鞭痕暴露在空气中。
云夕拿出小瓶,小溪一见,刚平复的情绪,又爆发,了而且更猛烈“你拿的什么,滚开,别碰我”
云夕莫名其妙的看着小溪像见鬼般的尖声狂吼,“小溪你怎么了?镇静一下。”
小溪根本不听,疯了一样,夺过小瓶,扔出老远。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帐里像是山洪暴发后的死寂,云夕担心的唤了几声小溪,小溪一声不吭,不看云夕一眼,爬上床,捂着被子开哭。云夕尴尬的站着,再笨也知道小溪的不正常表现是自己惹的。那根本不是什么止痛药,是行事前的润滑剂。他妈的雷傲,话也不说清楚,害他出这么大的丑,碰了小溪的敏感神经。“小溪,那个,我不知道,我……”算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呆在这只会更让他难受,“小溪,我走了,下次再看你。”哭声不停,云夕叹口气,拾起罪魁祸首的瓶子,出了帐子。
小溪快被雷硕逼疯,我快被自己逼疯了。干的叫什么事,这么多年医真是白学了。抢过只剩下半坛的酒,咕咕灌下,看的三侍卫目瞪口呆。
安安分分的过了几天,夜里却被惊醒。一睁眼,就看见雷硕放大n倍的脸。低头看看,还好,穿着内衣。
“王子怎么现在回来了?”不安的打着招呼,双手支起身子,向里移。没想到雷硕厚脸皮的也爬上床。
“王子,你……”
“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又没做什么,瞧你怕的。”
有爬人床上请人帮忙的吗?云夕继续保持戒备,如果不是这份戒备,早入狼口了。
“什么忙?王子请说“云夕尽量表现出下级对上级的恭敬,虽然语气与两人的姿势很不搭。
“不逗你了。”雷硕下床,点亮灯,踢了什么东西两脚,说:“就是这个,把他救活。”像说这张纸撕碎了,把它粘好。
云夕不想救,就算能救活,看雷硕的态度,也是生不如死。
“军医,还有你的随身医师,他们呢?"
“一群饭桶”
“他伤得太重,我救不了。”
“看都没看就说救不了?是不想救吧。”
见云夕不语,雷硕嘴角扩大,形成迷人的微笑,惋惜的叹道:“看来是他命该绝,青苍的将军倒白中了一剑。”
爹!
“等一下”雷硕佯装叫人的举动被云夕喝住,担心的询问爹的伤势,听到雷硕说箭不深,才松了口气,靠近端详血肉模糊的人的伤势,这是爹尽力保护的人,一定要救活。
看云夕忙碌的为自己带回的人治病,却不是自己的原因,雷硕心情不好。楚翔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让他这么紧张,雷硕不知道,但直觉不是像云夕说的只是佩服那么简单。每次来楚翔的情报,云夕就变得格外关心,也曾怀疑,但楚翔身边的认识的没有一个符合。
云夕忙了一个时辰,终于稳定了伤势,小心翼翼的扶他在床上躺好,拿毛巾仔细的擦干净病人脸上的血污。惊为天人的脸展现在云夕面前的一刻,云夕傻了。
这人竟然是太子!比起五年前,太子的俊逸增的不是一星半点,换个人绝对认不出,但对云夕这张脸化成灰,也不会忘。他看了整整12年,用尊严依附他报了仇,后来为骆背叛他——云夕前世的主人。在这世和他长着相同脸的,除了青苍太子凤墒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太子不是应该呆在宫里吗?怎么会穿下级军官的衣服,浑身是血的被雷硕抓了。
“难怪你看呆,这张脸还真是漂亮,看上了?”雷硕从云夕头顶上冒出句酸酸的话,高大的身影遮住灯光,太子的脸上一片黑暗。
云夕慌乱回神“你胡说什么?”
“不过是个俘虏,你要喜欢,等我审问完了,就送你。”轻松的语气满不在乎。
他说的要是真的,救太子倒省了大麻烦。
雷硕只是随口试他,见云夕不回话,一副认真考虑样,登时就怒了。他在前线,心心念念的记挂着他,而他,自己站在他眼前,头都不抬,盯着具尸体,看个没完。把他当什么了?自己怕伤他,辛辛苦苦忍了一年又一年,又有什么用?这个人的心根本就是铁做的。风尘是他第一个费尽心机想得到的人,要痛就一起痛,得不到心就先得到身体!